连问都不问一下;这明显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啊?可惜;甄意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顾着自己和自己置气了。
会议结束后;众人陆陆续续离席;也有和萧延相熟的医生;前来打招呼;或是就之前会议上提出的问题辩论什么;渐渐的就耽搁了不少时间;到了天黑时;他们还没走出会议大堂。
好不容易那些人都走开了;甄意才踱步到萧延跟前;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甄意笑看她一眼;“之前去哪里了?”
甄意抿抿唇;她今天都在躲他;刚才自然也躲开自怨自艾去了;可惜;这些话不能告诉他;便顾自转移话题似得说;“师兄……”
一个师兄叫出来;甄意又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她叫他师兄了?额;好像确实可以叫师兄;她既和他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又在同一个学校读研;且早先带过他的教授;也曾教过她;他确实是她的师兄啊;可这称呼怎么说呢;喊出来似乎有些羞耻。但总比喊他萧延或萧教授强;前者不礼貌;后者太见外;所以;“师兄”这个称呼真是棒棒哒。(未完待续。)
278 萧延、甄意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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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出神怔忪;萧延的神情也有些微变。
师兄?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用一个称呼来称呼他;尽管这个称呼是个他从来没想过的“师兄”。
不过;细想来;这么称呼他也情有可原。她这么寡淡冷漠的一个小姑娘;早先和他那么熟识的景况下;都懒得称呼他一句“大哥哥”;被他怎么逗都不开口;为此他还有些挫败;还曾打趣她可以直接开口唤他“萧延”;她也是摇头拒绝;他也曾狐疑好奇过;她怎么这么不爱叫人;却到底包容的没有强求;可如今被她这么一称呼;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
师兄?好似很亲近;似乎也很客套疏远啊。
早先的话题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两人沉默的走出会议大厅;又上了安排好的车子;准备启程回去。
车到半路甄意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那头就响起母亲焦急的声音;“甄甄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国一趟;你外婆这一个月身体都不舒坦;一直在医院里住着;……”
甄意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眼圈不知不觉也红了。外婆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她是知道的;她不适应京都的天气;身体衰败的厉害;为此母亲操碎了心;而父亲心疼母亲愁苦垂泪;就干脆将京都的分公司交给了属下打理;又和母亲一道陪着外婆回了老家的省城养病;那边空气好些;对外婆的身子负担轻。
回去后外婆身上的病确实好了不少;只是;到底是人老了;身子骨不经用;要细细养着;若是有一个疏忽;或是遇到季节转换;亦或是变天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人就又住院了。
母亲在那头忧愁的说;“本来不想告诉你;可你外婆这次住了一个多月院了;还没好;医生诊断了几次;都说不太好;甄甄;你回来看看你外婆吧;她最心疼你;不定看见你心情好了;病就好起来了。”
甄意猛点头;反应过来母亲看不见她的动作后;便又哑着嗓子;忍住哽咽说;“妈妈我现在就去买机票;我今天晚上就回去。”既然母亲都把电话打来了;看来外婆的情况并不大好;都住一个月医院了;病情还在持续加重;甄意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母亲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鼻音很重的劝说她;“唉;也别太急;休息一晚上;养好了精神;明天再回来。你外婆最心疼你;看见你灰头土脸的模样又心疼的吃不下饭了。甄甄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早的上飞机;精精神神回来;让你外婆看看你。”
“好。”甄意说完这一句;就再没有说话;挂断母亲的来电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一下流下来。
“别哭;擦一擦。”一只骨节修长匀称、白皙如玉的手掌递到眼前;手里拿着纸巾;给她擦泪。
萧延并不是太感性的人;做医生的;见惯了生死;再多的同情可怜心也都渐渐消弭;只是;亦或是想起了那位曾热心款待他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由此又想到了至今昏迷不醒的二婶;便愈发多了几分感触;觉得世事无常;有些亲人不管再怎么珍惜;终究是阻止不住他们的离去。
甄意默默掉泪;哭的不能自已;双手捧住脸;浑身蜷缩成一团;身子都在发颤;这么小可怜的模样;愈发看得萧延心中酸涩;便踟蹰着搭上她的肩膀;将她瘦弱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僵硬的拍了她两下以作安抚;又拿了纸巾给她擦脸;却说不出安抚的话。
晚饭都没有吃;甄意便要回宿舍收拾东西;萧延无奈;只能在路上停车买了简单的速食品打包;随即才送她回去。
“身份证号记得么?”车子将要到校区时;萧延再次开口问她。
甄意捧着一杯奶茶;浑浑噩噩的点头;就听萧延又说;“报一下。”
甄意晕头晕脑的就把身份证号报了;忍不住看向萧延;不知道他要她身份证号做什么。那男人却是直接发了短信出去;等那边回信过来后;就直接和她说;“明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我六点过来接你去机场;能起来么?”
甄意再次点头;后知后觉问他;“你也回国么?”
萧延微颔首;见她愧疚又有些惶恐的模样;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被瞎想;不是因为你;后天上午还有个手术;本来也是明天要回去的。”
“哦。”甄意就再次应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些许庆幸;也许更多的是失落。
甄意回去后和导师联系;请了一周的假期;导师得知她家里长辈在住院;表达了遗憾后;就爽快的批了假;甚至还很体贴的说;要是想多陪陪长辈;便再多给她一周假;左右这段时间他也要忙着出席医学大会、招待好友;学校里的课程研究并不会安排太紧凑;她可以适当在国内多休息几天;权当度假了。
甄意感激的道谢;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天亮时被室友的哀嚎闹醒;猛一下坐起看了看时间;发现竟已经五点四十多了;她连忙起床穿衣;又懊恼的看一下枕头旁的闹钟;她明明记得昨晚睡前定了闹钟的;怎么没按时想;大致扫了一眼;却又发现;她忘记开开关了……
室友摸摸被撞疼的脑门;关了卫生间的门;就问甄意;“甄;现在天还早;你不再睡会么?”
甄意将今天回国的事情一说;室友当即表示遗憾。这位来自捷克的室友和甄意是同一个专业;但却是不同导师带着的;她跟着的导师也很优秀;可性情却古板固执;每天都会定时定量布置些任务;让女孩儿忙的脚不沾地;常常要在实验室研究到很晚才回来。而她每每走出实验室;又和同学吃了夜宵回来后;甄意都已经睡着了;所以;两人在晚上就没有什么交流了;也只是白天起床这会儿功夫;才能说上几句话。
两人对话的片刻;甄意已经穿好衣服;拎起行李箱出门;室友给她一个送别的拥抱;甄意朝她挥手;末了一看时间;都已经过六点了;她慌慌张张下楼;就见萧延的车子停在楼下很显眼的地方;而他就站在车旁。
英俊的男人在晨曦朝露中别样倜傥;引来了早起读书的学生们一道又一道窥探打量的目光;而他却全然不在意;只是态度悠然自若的等着人;好似漫步在闲听落花间;有种别样的神秘俊美。而他黑色的呢大衣上似乎还沾着薄雾;他鬓角都有些微湿了;明显是等的时间不短了;可却没有打电话催促她;甄意越想越内疚;慌忙跑过去就是一连串的道歉;“我;我睡过头了。”
萧延走上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笑着说了句“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早”;还顺手压了压她翘起来的一小撮刘海;那头发却在他松手的瞬间;又调皮的翘起来;像是在讨好的和他打招呼;于是;萧延朗笑出声;甄意则囧的小脸发红;又出丑了。
她用指头压着那点头发;试图解释后挽回形象;可支支吾吾之下;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可解释;她这副模样;明显就是起晚了、没洗脸就狂奔下来的节奏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
甄意很郁闷;便不说话了。萧延等她坐上车后;才又去了另一面上车;随后关上车门;很轻松闲适的问她;“昨晚洗过头发蒙头睡了?”
连这都能猜到;他是长了千里目;窥视了她的行动么?甄意郁闷的点点头;讪讪的看着萧延;就听那人又好笑的道:“以后吹干头发再睡;不然容易落下头疼后遗症。”又取笑她;“你也是学医的;不能这点常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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