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别说是还手了,就连躲开的力气也没有,登时血流如注,双眼一翻,立即晕死了过去。
“就这几下,死了?”那道士自言自语道,“无量天尊,贫道失手了。呔,我的儿,也只怪你自己不长眼!”
俯下身去,探了探小胖的鼻孔,自言自语道:“真的死了!嗯,得赶快处理掉,仙姑很快就要来了,可不能误了好事儿,嘻嘻嘻。”
那道士出了竹屋,“嗨”的一声,将小胖扛在肩上,似乎是考虑要扔在什么地方,思索了一下,来到屋后,“扑通”一声扔进垃圾坑。
拍拍手,道士自语道,“仙姑怎么还没有来,嗯,去看看!”
然后回到屋里,吹了灯出来,拉上屋门,也没上锁,哼着歌,兴冲冲地,沿着林中小路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话说当时社会形势,宋朝皇帝以诈术治国,实行愚民政策,僧道都很是吃香,所以全国寺院、道观林立,到处都是颂经之声,到处都是香烟缭绕,出现了历史上一种少有的、可耻的文化氛围。然而和尚、道士多了,难免良莠不齐,刚才小胖遇见的那个道士就是其中之一。
这道士名叫法清,是山顶三清观的观主,近年来鬼迷心窍,与附近的一个女尼姑勾搭上了,遂在此筑屋,以便私会。
前些时在一起作乐时,那尼姑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本书,说是天书,说是只要找来六个未满月的男婴,三个未满月的女婴,再配上二十三种特制的药草,施法念咒后蒸了吃,可以袪病健体,飞升成仙,请他帮忙。道士刚开始还有些犹豫,觉得这样有违天理,那尼姑就激他说:“难道你就不想早成正果吗,还说什么为了我可以横眉冷对千夫指,呸,这点小事都不敢做!”
法清不想成为心上人眼中的懦夫,就答应了。经过几个月的明查暗访,跑遍方圆数十里,费了好大的劲儿,连偷带骗,终于弄来了这九个婴儿,配上尼姑的草药,施法念咒后用大笼蒸了,又特地煮了一铁锅珍珠银耳羹,约好今夜子时,和妖尼共享美味。
原来,刚才小胖闻到的肉味,竟是那九个可怜婴儿被蒸熟的味道!
繁星满天,夜凉如水。
小胖在垃圾坑中悠悠醒来,闻到周围酸臭的味道,迷糊了好半晌,这才想起身在何处,好不容易爬上来,再次来到竹屋前,这次他没有敲门,因为屋里的灯光没有了,轻轻一推,门开了。
屋里黑洞洞的,没有声音,只见灶火上炭烧得正旺,蒸笼中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啊,原来有肉馒头!
小胖腹中饥饿难当,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于是摸黑来到灶前,揭开蒸笼,顾不得烫手,拿来就吃,吃一个拿一个,吃完一个又拿一个,不消片刻,九个“肉馒头”已全部下肚!
摸摸肚皮,感觉多少还有点没吃饱,遂又摸到桌前,摸到了法清辛辛苦苦熬了一下午,给“仙姑”准备的那锅珍珠银耳羹,不由分说,端起来就喝,“咕咕咚咚”,尽数灌进肚中,喝完了也没来得细品,究竟是什么味,不知道!
吃饱喝足,小胖顿觉得头晕目眩,好困啊,于是,爬上法清的竹床,躺下后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笑,然后忽觉眼前一亮,忙睁眼一看,法清搂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尼姑进来,刚点着灯。
“啊,你是谁!”
小胖,法清、女尼姑同时惊叫。
法清继而看见蒸锅已空,笼盖掉在地上,珍珠羹锅底朝天,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气得他差点晕了过去:“你,你,你这小恶贼,可是你偷吃了我们的肉,喝了我们的汤吧?”
“是呀,是呀,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太饿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那女尼问道。
“我也没钱赔你们,他刚才打过我了,就帮你们把锅洗干净,这样算两清了,你看好不好?”
“好你娘的头,你气死我了,看打!”
那道士从墙上抽出一口剑来,朝着小胖心窝就刺。
小胖急忙一侧身,就躲过了。
“快杀了他,喝了他的血,效果也是一样”,那女尼姑在旁边大喊大叫。
小胖这才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他弄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竟为了一顿饭,就要置他于死地,还要喝他的血,肯定是疯了!
又想起法清把他打晕,丢进垃圾坑的情景,想起春天曾对他说过的话:“有些坏蛋,你不惹他,他也要害你,对他们决不能手下留情,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就是一顿饭吗,竟然想要我的命,该死!”小胖立时大怒。
法清又一剑砍来,小胖闪电般地伸手抓住剑刃,顺水推舟往后一扯,扯得那法清立脚不住,撞在床头上,遂轻巧地把剑夺了过来,法清弯脚刚想站起,小胖顺势狠命一脚,将他踢起八尺多高,直撞到屋顶上。
那法清被踢得口鼻窜血、直翻白眼,差点没被踢死,却又感到莫名其妙!
他实在不相信踢倒自己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奄奄一息的臭小子!
就在这时,那女尼姑从案板上操起一把切菜刀,从后面砍来,小胖纵上一跳,从她头顶飞掠而过,穿过窗户窜到屋外。
“咦”,小胖感到很纳闷,自己从来没有跳这么高过呀!
“真不可思议呀”。
他哪里知道,若是练武之人食用了那妖道的人肉馒头,纵然不能成仙,武功却可增加一倍!
小胖腾身而起,刷刷三剑,虽然落地还有些不稳,但是九片竹叶全部串在剑尖上,没有一片落地。“咦”,自己的剑法也从来没有如此高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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