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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上男女老少,众多乡亲也都围了过来。张伯雄给他松了绑后,对着大家说:“马老地主与其他的地主不同,他救济穷人,爱护百姓,不亏帮工,在我们游击队最困难的时候还主动派人送医、送药、送粮钱,他的粮田及房屋家产该分的都分了,并且是他主动愿意交出来的,现在没有什么隐蔽的家产了。毛主席说过,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开明的,可以改造好的地主,他们是我们革命队伍中的一份子。”说到这儿,张伯雄更加大声喊道:“乡亲们,是不是立即把马老放了,让他回到我们革命队伍中来。”大家齐声回答:“是。”马老感动了,一下跪在了张伯雄面前,张伯雄立即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说:“好了,今后你也是我们革命队伍的成员。”回过头,张伯雄对流氓们说:“今后谁要动马老,小心我的枪子。”流氓们听到处都是保护“马老”的声音,他们见势不妙,一个一个地灰溜溜的逃走了。自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动马老一家。

马老地主确实是个开明的地主,他看到村里的乡亲被一些不明的急病折磨死去,贫苦穷人没钱看病缺医少药,他就想开个药店,专门扶持穷人,他没让大儿跟他学怎样当“地主”,而是从小给他找了一个有名的神医,一点一点的教他学医。大儿从小通情达理,逗人喜欢,好学上进,神医把自己所有的医术传授给了他。十多岁时他就慢慢的学着给乡亲们看病了,以后他又拜了几个江湖名医,医术达到了很高的水准,远近闻名。

*开始后,城里到处纠地主,一些*干将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说:“马中医就是西岭村马老地主的儿子。”他们来到马中医的家里,要驾他的“飞机”,并有人扬言“打死他”,*打死几个地主或地主的儿子是常事。那天遇巧,正在这时张启贤从这儿经过,他见到别人欺负马老中医,心里十分气愤,便忙上前大喊了一声:“住手。”随即冲进屋,抓了一把菜刀举起来喊道:“谁敢动马中医,我给他拼了。”大家都吓坏了,*干将也不敢动了。张启贤又说:“马中医在城里给你们当中多少人瞧过病,包括你们的父母子女,使多少人起死回生,他有什么错,你们非要治他于死地。”

开始时,围观群众敢怒不敢言。见这位小伙子生死相拼,上前主持公道,也都纷纷的帮马老中医说话,几个“黑干将”见势不对逃走了。张启贤一直等到晚上要马中医拴好门才离开。张启贤还是村里的民兵连长,他回去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乡亲们,大家都义愤填膺。以后的几天,他轮流派民兵去保护马中医,至到安全为止。这一切马老中医都记在了心里,他要感谢张家老小,要感谢众多乡亲,所以凡是西岭村来的人他都特别热情,瞧病从不收钱。

自那次后,马老中医的生命安全稍稍稳定些,但被合作药店辞退了。他在家不敢给别人瞧病,生活由儿女们供养着。不时,还有些“红卫兵”小将上门找他麻烦,说他是牛、鬼、蛇、神。他们认为中医讲究阴阳、气血,就是搞迷信,说他是地主的儿子,资产阶级意识严重,破“四旧”就得抓他。街房四邻暗地里组织起来保护着老人,只要有动静,他们都站出来说话。平时马老中医不敢外出,这几年就没回过西岭村。一些人只有在夜里找他瞧病,但他的药方在外面抓不到药,必须找个历史清白可靠的,无产阶级思想浓厚的新型革命中医帮助代方后,才能抓药。

第  五  章     2,革命药方(1)

药捡好后,张启贤、黄自珍回头向马老中医告辞,马老中医硬是要留两人吃顿饭,他让老伴炒了几个菜,买了一瓶酒,他自己不会喝,要二儿子作陪。上桌后,马老中医斟了一杯酒拿在手上说:“这杯酒是敬你父亲张伯雄老人的,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随即,把酒倒在了地上。”又斟了第二杯说:“这杯酒敬启贤,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没命了。”

张启贤赶忙起身推辞说:“不敢当,不敢当。你这是干啥,什么命不命的,要敬,我得敬你呢。自你行医以来,免费为村民瞧病,村上有几个看到要死的人,都是你给救活了,我当村主任那会常来麻烦你。我做的那点事都是你给感动的,你别记在心上。换到村上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碰到有人整你,都会自然而然的站出来帮你说话,我那点事算不了什么。”

马老中医有些激动地说:“我说的是真话啊!不是你,可能我就没命了。”随即他讲到出事前三天的一件事。一个姓刘的地主儿子家没盐吃,砍了一捆柴想进城卖了,换点食盐回家。没想到柴没卖脱,被一个*干将认出来了,几个戴红袖章的人,把他架到粮管所仓库内。*一开始,这个仓库就没装过粮食了,专门审治“地、富、反、坏、右”分子。他们把姓刘的衣服全拔光,用绳子把他吊到仓库的房架上,几个人拿起木棒子就狠狠毒打起来,打的他“唉呀,唉呀”的直叫。*干将边打边说:“你这个死不悔改的地主儿子,还夹着资本主义尾吧,卖柴就是资产阶级行为,走资本主义道路,我们要打死你这个‘坏五类’。”

不一会儿地主儿子,两眼翻白,昏死过去。这时,他们突然松开绳子姓刘的一下甩在了地上,有个*干将说:“他还没有交待问题呢?”*小头目说:“对,用一桶凉水倒在他身上。”过一会,姓刘的开始动了,他们又把他吊了起来说:“你老实交待你父亲剥削穷人的过程,深挖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根源。”地主儿子有点接不上气似的小声说:“我是即将解放的时候出生的,父亲是地主时,我才几个月,不知道他是怎样剥削人的。”*干将不满他的回答骂道:“狗日的,不老实,还强词夺理,看我们怎么收拾你。”说完,几个*干将把棒子扬到高高的猛打起来,不一会儿姓刘的又昏了过去。他们同样把他放下泼上凉水,让他苏醒后继续问,继续打。最后,地主儿子再也不出气了,随即他们把他拖出门,甩在了倒煤渣的河边。

街上的人都知道此事,但无人敢说,也不敢议论,一般人都不敢出门。胆子大爱看热闹的小孩,两三个,三五个一伙去瞅了瞅。返回的人说:“地主的儿子,根纱不沾,四脚朝天血流满面,身上青一块的紫一块,肿的有缸粗,‘老二’粗粗的。”过了好几天,家里人得知情况后,才把尸体收走。

马老中医接着又说他出事的前两天又打死了两个“反革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  五  章     2,革命药方(2)

城里分“二六派”“二一派”。两派在牛王山交锋,双方死伤都严重,二六派更惨些,他们抬回了二十几具尸体,用黑棺木装好,开了个万人大会,把街上的人全部叫去参加。二六派不服,想找几个二一派的抵命,找来找去找不着,他们就从“薯窖”里拖出两个已关押数月疑似二一派的成员出来,领头的大声高呼:“同胞们,为了给兄弟报仇解恨,这两个二一派的成员你们说怎么处置,是用石头砸死,还是活埋?”会场上二六派成员有的回答:“砸死他。”有的高喊:“活埋他。”绝大多数群众光看不出声。最后他们当场决定,一个砸死,一个活埋。惨不忍睹,许多人把头转过去不敢看。

马老中医接着又说:“就在我出事的前一天,一个*干将端着一支‘三八’式步枪,看到对门山上一个人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他认为是反革命特务。就架枪,瞄准扣动了搬机,那人当场倒下,最后听说是一个瘸子老农民。”

吃了一会菜,喝了两杯酒后,马老中医又说:“不知你听说没有,就在我出事的当天,你让我拴好门走的那个晚上,二一派打回来了,他们满街扔自制的炸药包、手榴弹,这种近距离的爆炸声、大得很,把我们一家人吓的只打哆嗦,天亮时停止了。听说是二一派进城来接他们家属的。”张启贤回答说:“这个我知道,保护你的民兵回来告诉我的,说是差点把你门前的桥炸断。一个星期后,我去了一趟城里,看你门是关着的,估计你一家没事,我没进去。走到桥头,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名叫‘胡矮子’的人。”

张启贤吃了一口菜慢慢讲胡矮子的事:胡矮子胖胖的,大串联胡,手处一把明晃晃,亮闪闪,厚厚的大刀,刀把上系着红绸子,他把刀立起来,比他自己还高半截。胡矮子一边给围观者显示刀的威力,一边自我赞许道:“我们领导经常派我在关山上杀‘反革命’分子。有一次,我一刀砍了七个脑袋,砍下的头沿山坡滚了两里路,直到河边才停住。收尸的人说,血糊糊的脑袋认不出谁是谁的。”马老中医说:“胡矮子,我早听说过,有人叫他‘胡大刀’或‘胡一刀’,他走到哪里,刀背到哪里,经常在街上耀武扬威,神气十足。成年人见了怕他,小孩见了躲他,不三不四的人供着他,老人背后骂他。他杀人不眨眼,*,不知多少人死在他手上,据说‘武斗’结束后叫政府给‘办了’。”

他们边喝边谈,越谈越有劲,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天快黑了。吃完饭,两口子起身告辞,马老中医说:“三副药一个疗程,每吃完一个疗程,我给你们换个方子,但你们必须记住找人换个‘革命药方’。前六副药是治病的,后三副药是调胎育婴的,吃完最后一副药才能同房,那时就要看你们‘能耐’了。”两个月后黄自珍果真有喜了,他们又找马老中医,马老中医把完脉说:“有孕了,是个女孩,你们就准备抱女取名吧。”两口子高兴极了。女儿出生后,取名亲欣,意思是指全家人的欢欣。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  五  章     3,最疼的还是三儿(1)

亲欣小的时候很可爱,全家人都疼她,但父母最疼的还是老三。

亲欣半岁时,张亲军和张亲民才上小学四年级。那时,他们已是十四、五岁的大小伙子了,他们边读书,边帮屋里干家务,有时还去自留地。亲军和亲民九岁才去镇上读小学,大炼钢铁、吃集体食堂、*武斗学校教室多次被占用,学生们遇到停课就回家自学。在张启贤等人的倡导下,村民们自发的组织起来挖了两口窑洞,各家各户贡献一些桌椅板凳,村里请了个教书先生,自己办起了小学。西岭小学虽然教舍简陋,但本村的学娃子再不每天跑几十里路去镇上的学校,剩下的时间他们可帮助家里多做点事情。学校开学后,西岭村的学生几乎都从镇上小学撤了回来,张亲军和张亲民也回到村里读书。西岭小学总共有八十多个学生,不同年龄的都有,老师专门预备了一个授课的教室,轮换着给各年级讲课,听完课的学生又回到大教室里去做作业,做完作业的就可放学回家帮助屋里干活。

亲军和亲民一个年级,亲民每次做完作业不想回家,他在学校里看小说。亲军回到家就拿起刀上山砍柴,或割茅草、搂桐籽叶等。每逢星期天如果不下地或干别的,亲军就要跑十多里路背两回炭,每天早上他挑满缸里的水才去上学。家里的火炉、饮水全由张亲军一个人包着,所以两兄弟上学从来没走到一路过。

学校请的那个教书先生,原是城里一个资本家的儿子。*开始,城里来了一伙革命干将把他抓走了,学校停了半年多课,张启贤看学娃子没有学上了,又找不到新的老师,有些犯急。一天他组织了十多个民兵进城又从*干将手中把那个教书先生抢了回来,西岭小学又复课了。学生们上上停停,小学没毕业,基本上都长大成人了,有的准备结婚生孩子。亲军和亲民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在学校混总认为不好意思,张启贤逼得他们去读书,说:“要改变家乡,改变自己,看来只有走读书这条路。”

原公社书记调走,县里又派了个新书记,这位书记善于接近群众,体察民情,懂农业生产,与村民说得来。他上任,正好是农业学大寨高潮时期,他常下队与村民一起修梯田。

西岭村的村民早就想赶刘富贵下台,碍于他那个侄儿左万里当公社书记,都不敢说话。现在听说公社书记换了,西岭村的村民自愿结合,集体行动来到公社要求刘富贵下台。公社没办法,只有做张启贤的工作,张启贤说什么也不干,他要公社另找他人。

张启贤在村里威信高,群众信服。公社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新来的书记亲自登门反复作张启贤的工作。张启贤没办法,答应干两年,要他们尽快物色培养新人。张启贤出山后,整天忙于安排农业生产,解决群众纠纷,积级投入到修田造地的群众运动中。

张亲善是家里的壮劳力,他接替父亲担任大队的民兵连长,每天也是忙的不可开交。黄自珍既要忙于菜园子,又要喂猪做饭。下地时,她用布带子把亲欣背着,回家做事,就把女娃扔在床上,亲军放学回来如果没有紧要的事,黄自珍就把亲欣交给他。亲军不是背就是抱,村上的人说,亲欣是在亲军背上长大的。亲民从学校里回来,不是看书就是做作业,这是父母交给他的任务。亲欣不要亲民抱,亲民也不想抱她,他怕小妹拉屎或尿尿在身上。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  五  章     3,最疼的还是三儿(2)

亲民嘴会说,很会讨父母喜欢,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年级第一。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黄自珍首先想到的是老三,每年新麦子磨成面,蒸好第一笼馒头,黄自珍拿一个热腾腾的出来,给张亲军捌一小点,剩下的全给张亲民。有了张亲欣后,亲军和亲民也长大了,两弟兄不争要这些。但黄自珍还是把他们当成小孩,每年的第一笼新馒头,黄自珍首先给老三拿一个,然后再拿一个出来分成两半,一半给老二亲军,一半给女儿亲欣。亲欣吃完了守着妈妈不走,闹着还要吃。黄自珍这时就要生气了,忙叫喊老二把亲欣背出去玩,并哄着说:“吃饭的时候再吃。”

黄自珍如果只在火上烧了一个玉米棒,就一分两半,把嫩的一半给老三,另一半又分成两节,一节给亲军,一节给亲欣。二、三月份没菜吃的时候,黄自珍就从地窖里捡出一点下种没要完的土豆、炒成丝,上桌前黄自珍首先要夹一大夹给老三放在碗里。期中、期未考试时,黄自珍每顿饭都要给老三煮一个荷包蛋,其他人没有这种好事。老三每次都要把考试成绩拿给父母看,父母看到数学,语文及其它课程都是高分,脸上笑嘻嘻的,嘴上连夸三儿:“真有用。”这时母亲就拿出存在箱子里的糖果奖励他。老三知道,父母最关心的是他的学习成绩。老二亲军的学习父母很少过问,只要他时刻帮家里做事就行。

星期天,张启贤有时候到公社或区里开会,好几次他都把三儿亲民带到会场上去,给三儿指作报告的是“区委书记”,讲话是“革委会主任”。亲民觉得当官好威风,就对父亲说:“爸爸,我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也像他那样当官。”张启贤回答一句:“好,三儿有志气,我们盼你这一天。”久而久之,老二对父母有些意见,说他们太偏向老三了,有时不觉中就说出了口。母亲说:“你们都是妈的肉,我谁都疼。”父亲说:“你是哥,他是弟,有好事弟是应比哥优先,哥应让着弟。”老三因经常得到父母的特殊照顾和爱戴,逐步养成了洋洋得意的面孔。

不觉中,亲欣三岁了,亲军和亲民又来到区上的中学读初中。家里劳力不够,有时黄自珍还要到农业社劳动,老二就把亲欣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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