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秦观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这个十五岁的少女,眉眼间就是章可贞的样子。
“秦观,你来了。”
女子媚眼如丝,掩口羞怯笑道,“是来参加我和你姐姐的婚礼的吗?”
这……
鹿无虞等人也呆了,章可贞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章可贞,你放了我姐姐!”
秦观还在努力和结界抗争,“堂堂大儒,怎可行如此荒唐之事。”
“荒唐?”
章可贞起身,“我是真心爱你姐姐啊,不然你以为凭你们秦家的低贱地位,有资格进我南山书院?”
“闭嘴啊,你这个老东西!”
秦湛拳头砰砰不停砸着透明的结界,“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竟然还教我们读书做圣贤,真是可笑!”
章可贞莲步轻移,冷笑道:“秦湛是吧。若不是我爱慕秦宛,你对我出言不逊的那天,你就已经死了。”
拉着秦湛后退,秦观飞快释放了飞剑符、太阴真水和少阳真火符,但是门口那结界毫无压力的接下了。
“别浪费符箓了。”
鹿无虞皱眉,盯着变成女子的章可贞,“章可贞的确失控了。你姐姐只是晕过去了,章可贞没动她。”
秦观双手握拳、急切问道:“堂主,这结界能破吗?”
鹿无虞摇头:“很难。”
章可贞对外的资料是儒家七境——中人,没想到私下里竟已修至五境大圆满了。
儒家五境是什么概念?
若想杀死他,以鹿无虞的墨门而论,需要二境的“兼者”出手。
他设下的结界,应该是以儒家浩然之气构建。
浩然者,天地之正气也。
若想以蛮力破之,极难。
“章可贞。”
鹿无虞上前交涉,“你似乎忘了你们儒家的中正平和,修身养性。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模样,可还有半分大儒的样子?你已经失控了!”
章可贞脸颊带着两朵酡红,“咯咯”大笑:“失控?你们凡人是不懂的,我是受到了圣人的恩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儒圣!”
她大手一挥,宫殿里的罗帐落下,露出了帷幕后面的二十八位“少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八个皮肤白皙,如蜡一样光滑的女子,围绕着红床。
她们姿态各异,有站立的,有跪着的,有跳舞的,有的女子手里举着一岁的女婴……
她们嘴角莫不含着笑。
她们是赤裸的。
他们是人偶。
诡异,在宫殿里散发。
章可贞手里拿着一只毛笔,往一位少女人偶蜡像眉间点下鲜红花钿,然后是下一个,同时她深情地抚摸着那些容颜清丽的少女,眼中有无限爱慕。
“知道吗?”
他停在一位一岁的女婴前,“二十八位少女,全部都是从妖变成的人。你们能从他们身上看到妖的影子吗?”
“不能吧。”
“这证明了,妖可以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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