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旭又得了甘宁,部下士卒也增加到了两千五百余人,战马数百匹。周旭重新分配士卒,仿北军五校编制,仍拜太史慈为假尉,兼领射声部司马;甘宁为长水部司马;李通为步兵部司马;邓当为别部司马;典韦仍为都尉统领亲军,各领五百士卒每日操演。
转眼间到了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五月,庐江郡守陆康处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四月间,司徒王允用离间计,说服了董卓义子吕布、心腹骑都尉李肃等人,趁董卓前往未央宫朝贺之际,于北掖门将其刺杀,又斩其心腹多人。征西将军皇甫嵩率军攻陷郿坞,屠尽董卓全族数千口,至此董贼之患已除。董卓被曝尸于市,因其肥胖外加天气炎热,尸油流淌遍地,守卫之人在董卓肚脐中点火,竟然持续烧了好几天,长安军民皆高呼万岁,庆祝除了国贼。
接下来的日子里,令朝野震动的邸报一条条的传到周旭的耳朵里:先是吕布拜为奋威将军,假节,仪比三司,与王允同掌朝政;董卓旧部李傕、郭汜等人率军攻入长安,杀死王允,吕布率数百骑杀出武关逃走。天子封李傕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假节、池阳侯,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镇东将军,自此,李傕、郭汜把持朝政。
此时东郡太守曹操亦传来消息,青州黄巾复起,首领徐和聚众数十万,声势浩大,攻破兖州郡县,杀死兖州刺史刘岱,曹操矫诏邀请周旭一同前往破贼,周旭便召集诸将商议。
郭嘉仔细分析了当前局势,首先说道:“中原纷乱不止,此去福祸相倚,还望公子自行决断。”
甘宁亦道:“愚兄自江夏而来,太守黄祖为人残暴而无谋,更兼被三弟一战震慑,短期内不敢再来侵扰,且中原多能人志士,此去剿贼正是三弟扬名之机,我等必将鼎力相助!”太史慈等人亦纷纷附和。
周旭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已决意应曹将军之请,前往兖州剿灭黄巾,诸位回去整顿兵马,择日起行!”诸将领命。
周旭又遣人向郡守陆康禀报,言明欲北上剿贼,陆康回书表示赞同,并叮嘱周旭此去专心剿贼,勿以庐江为念。
次日,周旭整军北上,遣邓当为前部,李通合后,自领诸将居中,此时正值夏末,天气已不那么炎热,早晚都有凉风徐徐,周旭命队伍早起趁凉赶路,至申初便歇,因此日行可数十里。这一日前军来报,已到了谯县境内,看看日色已仄,周旭便命队伍扎营。
命令还未传下,忽然间,前方烟尘滚滚,一队兵马疾奔而来,周旭视之,正是邓当。离的近了,邓当滚鞍下马直奔周旭,只见其发髻散乱,头盔早已不见了踪影,空手未见兵刃,麾下士卒皆惶惶然。
周旭奇道:“邓司马方才还报来军情,此刻因何如此狼狈?”
邓当下拜道:“末将正欲率部回归大营,突遇乡民袭击,末将战败而回,特来请罪!”
乡民?周旭更加摸不到头脑,要说青州黄巾袭扰,贼军势大不敌倒还有情可原,哪来的区区乡民便将久经战阵的邓当杀败?难道此地民风如此彪悍?
细问之下方知,原来邓当正欲率前军返回,忽然附近村中涌出一伙精壮乡民,手持刀枪棍棒,为首一人手持长刀,甚是雄壮,二话不说便直取邓当,后者挺枪相迎,不三合便被那大汉一刀震落手中铁枪,若非邓当低头躲得快,险些将头颅砍掉!饶是如此也被长刀带落了头盔,邓当见势不妙拨马便走,领兵败回。
周旭一听来了兴趣,既然不是黄巾军,那么必是当地的乡勇,自发聚集起来保卫家园。周旭命军士暂缓扎营,由邓当引路,亲率军前往出事地点。
来到邓当口中所说的村落近前,周旭细细观看,只见这个村子规模甚大,约有数千户人家,村外有一圈土垒高约丈余,将整个村庄环绕,四周设有箭楼,村口亦有高大寨门,整个村子打造的颇有章法,好似一处营寨。正看间,忽听村中一阵锣响,寨门大开,涌出数百乡勇皆手持兵刃,为首一人身高九尺,腰阔十围,极其雄壮,胯下一匹劣马,手持长刀。
只见那大汉高声喝道:“打不死的贼寇,还敢来犯我村镇!”
周旭应道:“壮士误会了,我等乃朝廷官军奉诏北上讨贼,非是贼寇,你可看见在下身后旗帜?”
那大汉呸道:“贼寇冒充官军已是常事,我怎会上你的当?速速前来受死!”
周旭见那大汉威风凛凛,三合便战败邓当,于是遣典韦出马,暗暗嘱咐不可伤了对手。典韦领命,擎双铁戟纵马直取那大汉,大汉见了更不答话,照头一刀劈向典韦,典韦也不闪避,举双铁戟相迎,只听“铛”一声巨响,场中之人只觉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看那大汉似乎马力不堪,连连后退了几步,典韦虽未后退,也觉得手臂稍稍发麻,暗忖此人好大的膂力,与自己不相上下了。
二人刀戟相交,战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负,那大汉座下劣马已承受不住,脚步蹒跚起来。周旭见了,高声喝止典韦,对那大汉道:“壮士马力羸弱,可回去换马再战。”大汉看了周旭一眼,没有搭话,自回阵又换了一匹马,提马向前喊道:“黄脸汉子,敢再战否?”典韦杀得性起,如何肯罢休?挥双铁戟纵马迎上,二人又战五十合。
周旭趁二马交错未回时高声道:“典韦住手!壮士亦住手!可听我一言!”
那大汉收回长刀,典韦亦回归本阵,周旭提马上前,大汉戒备地看着周旭问道:“你有何话说?”
周旭道:“不知壮士姓名?此处是何地?因何村外寨墙高垒?壮士说我等是贼寇冒充官军,不知有何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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