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弟,为了大唐百姓,可愿助我?”
面对元镜的发问,苏无恙并未热血上头果断答应。
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元镜还没来得及失望,苏无恙又点了点头。
只见他自嘲一笑道:“我可助你,不过我并无那般济世救民的决心,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和所在意之人罢了。若事有不谐,我会退出。”
元镜难得地笑了,虽然这个笑容放在他那木讷的脸上难免有些古怪。
“君子所行,问迹,不问心。”
苏无恙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个家伙掉起书袋来,和窦子青倒有几分相似。
也许心怀崇高理想的人总是相似的吧。
不再任思绪乱飞,苏无恙和元镜开始商讨起了具体的谋划。
……
当线索初见端倪,一切便变得有迹可循。
苏无恙与影子调查多日,发现苏家的改变同样来自数月以前。
苏无恙离开灵宝前后,苏家似乎一夜间变得沉寂下来,连抢夺苏无恙手下铺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坊间有人猜测,定然是苏大长老担心苏无恙在函谷关找到靠山,这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看来,一切远没有这般简单。
元镜似乎无比急切地想要得到结果,但他身上有伤,苏无恙便把盯梢苏宪的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之后数日,苏宪都未如往常一般在烟花巷流连,而是每日到一处宅院拜访,似乎与此处主人交情不浅。
苏无恙一番探查,发现此处竟是那染病的武馆刘馆主的宅院!
这一日,苏宪如往常一般拜访刘馆主。苏无恙见有下人正在闲聊,便施展“知微”,听起了二人的对话。
一个丫鬟看着苏宪的背影,问道:“嫂子,这人是老爷的亲戚吗?怎么这几日天天来探病?”
另一个仆妇悄悄呸了一声道:“谁不知道这苏家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姑娘。我看他指定不怀好意。”
丫鬟捂着嘴惊道:“不会是看咱们老爷病重,瞧上了他的财物了吧?”
“莫要担心,不是还有夫人在吗?”
…
苏无恙听完,心中若有所思。
这刘馆主,乃是灵宝城第一个患上疫疾的修行者,苏宪此举,究竟所为何来?
不多时,苏宪便出了宅子。
夜深人静之时,刘府外迟迟都没有动静。
隐藏在夜色中的苏无恙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苏宪的打算。
突然,“知微”动了。
苏宪出现在了苏无恙的视野之内,他绕着刘府绕了半圈,贼眉鼠眼地环视左右,见四处无人,便轻轻一跃,翻身跃入了那院中。
苏无恙见状,唤来影子,让其通知元镜,自己则悄然跟了上去。
苏宪似乎对此处颇为熟悉,悄然进入一处室内。
苏无恙从窗外看去,见此人已经打晕了一个妇人,手中取出一个泛着紫光的玉瓶,对准了病榻之上的汉子。
不过几息时间,一道黑烟顺着汉子的口鼻飘出,落入那紫瓶之内。
苏无恙略一感应,那汉子并未身死,反而状态还要好了几分。
做完这一切,苏宪面露喜色。他色眯眯地看了那被他打昏在地的妇人一眼,不甘自语道:“这刘家的娘们真是风韵犹存,可惜了,今天有正事在身。等些时日,小爷再来……嘿嘿……”
苏宪悄然离开刘府,苏无恙转身望去,元镜已在暗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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