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恩转头看着我,眼眸里满是不解。
“我说的是,事故就发生在楼下——就在那里……”
“那么……”我迟疑着,提出疑问,“你看到了开车的人了吗?”
她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并没有看到开车的人。我在楼上听到巨响,从窗户开过去就已经是事故发生之后的景象……我和林艺也立刻下楼去了现场。”
“现场当时……是什么样的?”
“很混乱……有很多人围观,非常吵闹。我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还有破碎的电动车,鲜红的血……”
说这些话的时候,简恩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痛苦。
我叹了口气:“晓枫……也就是我女朋友的哥哥,他当时还有气吗?”
简恩睁开双眼,眼神咄咄逼人:“我觉得够呛……好像是头部受了伤……”
“情况很糟糕。但是开车的人跑了,是吧?接着你……你们做了什么?”
“对,但……紧接着,我就看到了那辆肇事车……看到车牌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再三确认……我才确定那就是简豪的号码。”
“然后呢?”
简恩捋了捋头发,说:“我给简豪打了电话,问他是否开了车。他否认了。紧接着,我跟他说,在索尔斯酒店这里发生了一场车祸……”
“他听了有什么反应?“
简恩皱着眉头说:“还是否认。“
“可是……车牌是他的、车型也对得上……”
“他是个车玩家,不止这一辆车。而且他说,这辆车被偷了。”
“但是——”
见我还想说点什么,简恩打断了我:
“一哥,对于你女朋友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看起来,她好像急于结束这个话题。
接下来,是沉默。
空气之中的氛围,厚重得令人难受。
简恩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保持着一种站立不动的状态。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拂起她的长发,这才让着凝重的空气显出了些许生动。
这情形,让我想起那些年一起工作的场景,想起那个还是学生却处处显得老成的她,想起我那会对她的眷恋和着迷。
那时候,遇见了简恩,我是真的想要稳定下来,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庭。而简恩看起来,也是对我并不拒绝。
但是……当我拿着玫瑰,背着吉他,在蜡烛围成的心形之中,向她发出人生邀请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有了男朋友。也许,我和她之间终究无缘无份吧……
当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之后,回忆对于我来说就更加变成了一种廉价的煽情产物,就好像那些充满激情、却毫无实质的成功学演讲,也许会在某一时刻让我有所触动,但也就仅此而已,只能带给我一点皮毛之痒。
“你和阿丽还有联系吗?”突然,她这么问了一句。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分手之后基本就是互删状态了。”
“我觉得阿丽仍然记挂着你。上个月她还聊起过你。”她冲我眨了眨眼睛。
即使心里感觉难堪,但多年的社会经历让我已然能够做到表面不为所动。
“她一定说我是一个负心汉吧?”
简恩为难地冲我笑了笑:“她说啊,她当时啊,真的,想把你给杀了。”
看着她半开玩笑说出这话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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