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从刚才的地方继续。你拨打完了急救电话,还做了些什么?”
“我打电话给了我老公和朋友们。”
“为什么没有打给死者的家人?”说着,他抬起眼睛和我对视,“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摇了摇头:“我和简恩的老公并不熟悉,她家里人也只有她二哥的电话。我也拨打了,但……没人接听……”
实际上,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确实心里有过一阵犹豫。首先是关于简恩和她家人的关系,其次就是那桩交通肇事逃逸事件。但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它们,一来我觉得家庭关系并不需要我多嘴多舌,至于那桩交通事故,虽然简恩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警方,但我想警方事后的调查肯定已经通过车牌找到了简豪。
“接下去发生了什么?”
“急救人员来了……然后,”我捂住脸,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告诉我简恩已经救不回来了,并且已经报警。接下去,就是你们来了。”
等我回答完了,放开捂住脸的双手,我发现对面的吕警官和他的助手正在上下打量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全身上下绷得紧紧的就像如迎大敌那般。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吧,要是以后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我还会联系你。”说着,他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然后指了指门的方向,向我示意询问已经结束。
我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吕警官,我朋友这事是……自杀还是他杀?”
似乎我的这个问题有些过于幼稚了,他冷冷一笑,然后还是用端正的语气回答:“目前还在勘察阶段,具体还不明了,而且根据政策也不能向你透露。”
我算是听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也还不清楚,不过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走出临时询问室,我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直翘首期盼着的丈夫周新宇。
他也发现了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我控制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简恩怎么样了?”他轻轻地问。
“她……走了……”
“走了?怎么会?”他瞪大了眼睛,“接你电话的时候我还不信……以为就是晕过去之类……怎么就……没了呢?”
“我也不敢相信……之前还好好的……”
“究竟怎么回事?”他看了一下四周,小声地追问。
“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门没关紧,我一推就进去了……然后……就看到简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就打了120……”我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郑亚薇和杨绮丽也凑了过来。
“怎么样了,警察怎么说的?”郑亚薇问。
“什么怎么说?”必须承认,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感到非常反感。
郑亚薇面露难色,小声地说:“就是简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摇了摇头:“他们没告诉我。”
新宇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情绪波动,伸出手搀扶了一下我,然后对其他三人说:“几位,如果没其他什么的话,我就先跟我老婆回家了,今天这一天也真够累的了。”
上了车,我的心情这才稍稍平复。新宇努力地跟我找着话题聊,不过看得出来,他其实也非常好奇事情的定性。可是,现在的我完全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因为那不是我所关注的,也不能让我感到痛楚。
真正让我悲伤、心如刀割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简恩的死。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简恩,她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姐姐般的存在。即使后来得知了父辈的恩怨,我依然不会因此就对她有所改观。她仍然是我的姐姐,她就是简恩,她跟简家的那一切没有关系。这些年来,她留给我的印象也一向都是好强、坚毅。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周新宇突然跟我聊起闻权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个人。
不知为什么,听到“闻权”这两个字,我简直想吐。我非常讨厌这个闻氏集团的二公子,觉得他十足的做作,十足的虚伪。而此时此刻,对于他的感觉,除了恶心,还添加了一个,那就是仇恨。
在这种恨意的作用之下,我把所有的情绪一吐为快。我告诉新宇,我对于这个闻公子的所有感觉和评价,并且我还告诫新宇——“你可千万不要变成他那样子,否则这日子没法过。”
新宇听了笑逐颜开,朝着我摆了摆右手。
他抬手的瞬间,我又再一次看到他袖口处仍然缺少了一颗纽扣。顺着视线,我看了一眼这件衬衫的其他扣子。
这件“KF”牌的男士商务衬衫,它的扣子与我在简恩房间里发现的一模一样,款式、大小均别无二致。
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之中乍然响起,使得我的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我愣愣地看着他专注开车的脸庞,心里头却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正在不停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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