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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第1页）

萧礼正在两仪殿里陪着桓琚喝茶下棋聊天，萧家父子对徐国夫人是深恶痛绝的。萧司空特意登门提醒，就换来徐国夫人憋了个大招！【再救她我就是猪！】萧礼忿忿地想。

桓琚随口对萧礼说：&ldo;你不跟着去看看？&rdo;

萧礼心道，有黄赞有崔颖，哪里用得着我？何况，您都下令对凌家那个老妇人用刑了，徐国夫人这里审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凌贤妃完蛋了，杜皇后又在宫闱之中投毒，就没有死保的必要了。

萧礼低声道：&ldo;大约能猜得出来，还看什么呢？&rdo;

桓琚毫无感情地笑道：&ldo;猜得出来？&rdo;

萧礼正色道：&ldo;她要是脑子清楚，就会将所有的罪过都自己认了，将皇后娘娘摘出来。如果不清楚，或者全部否认，或者就破口大骂。总脱不了这些，何必再看？没得心烦。&rdo;

桓琚下了一子：&ldo;她的脑子还有清楚的时候吗？&rdo;

萧礼还了一子：&ldo;事到如今清楚不清楚也都不重要了，圣人还叫我去受这个累做什么呢？&rdo;

&ldo;还是有些要紧的。&rdo;桓琚心说，招出皇后来，咱们都省事儿了。

萧礼道：&ldo;那就等结果好了。&rdo;

&ldo;是我干的。&rdo;徐国夫人痛快地承认了。桓琚给这位正经的岳母保留了体面，既没有下令用刑，也不曾使人围观。

纪申与黄赞沉默地对视一眼，程为一发问了：&ldo;夫人是受何人指使？有无同谋？&rdo;

徐国夫人冷冷一笑，两道法令纹显得更深，好似要将口鼻从整张脸上割裂了开来。上好的胭脂将老妇人的薄唇染得血红，两抹红色一开一合：&ldo;我做事，何须问旁人？&rdo;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参与审理此案者都是个中好手，随即明白徐国夫人这么做的目的‐‐保住杜皇后。纪申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黄赞心道，日后还想翻案不成？

程为一身为内官，一向不肯先出头，此时却说：&ldo;二位大人，还是禀告圣人吧。&rdo;

桓琚、萧礼表兄弟俩一盘棋没下完，徐国夫人的口供来了。口供极短，徐国夫人的供词很明白，她供述：毒杀梁婕妤是因为凌贤妃的挑拨，凌贤妃觊觎后位又故意与梁婕妤亲近，以示与梁氏联手要害皇后，自己被误导了，才做下这样的事情。杜皇后并不知情。

桓琚将供状扔给萧礼：&ldo;你说错了，她的脑子只拣回来了一半！这个老东西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能担得起投毒的责任吗？哼！她杀德妃，分明是为了挟制三郎！&rdo;

&ldo;杀德妃对皇后有利，但如果因此废后，会对谁有利呢？&rdo;萧礼一目十行扫完供状，冷静地放了回去，起身离席，郑重一拜，诚恳地对桓琚说，&ldo;如此一来，又要争吵不休了。臣请陛下问行不问心。&rdo;

纪申也是这个意思，&ldo;皇后可能知道凶杀计划，所以把皇后也给废了吧&rdo;这理由听起来太儿戏了。黄赞有心附和桓琚，看了纪申一眼，又不敢说话了。

桓琚一挑眉：&ldo;那好吧，既然已经拿到口供了，你们几个一起去，把它送给三郎看看。&rdo;

【表兄！不带这样的！】萧礼斜眼瞥桓琚。

桓琚回了他一个白眼：我就这样了，走你！

几人之中，程为一宫廷最熟而黄赞职位最高，萧礼与纪申落在他们两个后面，让他们两个先行。四个人组成了一个方阵，个个绷着脸，谁也不肯先开口说一句&ldo;我们对一对词，商量怎么跟太子回话&rdo;，一径沉默着到了东宫。

东宫里正有客人。

严中和与他爹尚书严礼一同到东宫来安慰桓嶷。桓嶷死了亲娘，嫡母又有谋杀的嫌疑，整个一件人伦惨案，当然值得人同情。

严礼是少数适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东宫开解桓嶷的人。他与桓嶷的相处也不太多，但是身份合适。严中和听说严礼要去东宫，也吵着要跟着过去：&ldo;阿爹，我也去吧！您一个老头子，跟太子这样的年轻人能说到一起去吗？我好歹年纪合适。&rdo;

严礼大怒：&ldo;带你去出丑吗？&rdo;

严中和有他的小算盘，他一直认为袁樵跟梁玉之间有点什么。梁德妃一出事，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姐妹俩一同遇害，严中和亲眼看到袁樵的脸刷地变得惨白，将手里的笔杆捏裂成了六片。下一刻，袁樵跑出弘文馆，继而被高墙宫门守军拦住了。严中和看着他的孤单的背影，打趣的心都没了。

他们虽在弘文馆，看起来是在宫墙里头，想到后宫、东宫去见一见女眷却是难如登天。严中和好点儿，他是外戚，搜肠刮肚刮出点理由也能沾上边，袁樵就什么也不是了。

严中和心道：怪可怜的，且炼师与湘湘交好，虽作弄我抄书实在也是为了我好，我找个机会打听打听吧。紧接着确切的消息传来，梁玉没有死，但是哑了，然后到东宫静养兼方便问讯。

严中和回到家里，又被妻子央求：&ldo;我的身份不适合去东宫，你可以呀，给殿下道个恼，顺便帮我看看叔玉，好不好？&rdo;

严中和背负着两份期望，挨了亲爹一顿鞋底，软磨硬泡跟着到了东宫。严礼再三叮嘱：&ldo;本是安慰太子，你若是惹了太子不快，还不如不去，明白吗？&rdo;严中和指天咒地：&ldo;我这次要办砸了，就叫我抄一辈子的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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