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尖道:“少主观察入微,属下佩服之极。少主的意思可是说眼下正是击杀伯骞的良机?”
易思峰尚未答话,另一边的鹤柏道:“可是沈括和项飞云这两个小子,此刻非但没死,反而似乎变得越厉害了,这该如何是好?”
易思峰道:“沈括有天圣刀在手,如虎添翼,本是极难对付,但他此时虽然表面上并无示弱,实则正如伯骞所言,内里已是强弩之末,不需旁人动手,片刻之后也必自行不支倒地。到那时,伯骞势必要猝起难,而那一刻,也就是我们动手之时。至于项飞云――却实是令人猜想不透。”
言尖道:“这事却是奇怪,按理说适才沙龙那一枪本应就可结果了他的性命,不知为何,却径自眼睁睁让他逃脱了。而后他摔倒地上,沈括连呼数声不应,我们也都以为他已然死了,哪知片刻之间,竟又醒转了过来。这一醒转过来,竟是比先前未受伤之时还要厉害得邪乎,以‘赤豹’司徒霸之能,竟也被他一拳击毙。试问在场诸人,又有谁有此能耐?”
易思峰先是微哼一声,显是对他最后一句话未加认同,这才缓缓言道:“以常理而论,项飞云现在即便不死,也应无力再战,只是此子身份来历神秘之极。他口称不是云若无的弟子传人,但却显然身具‘灵镜诀’不世奇功,而适才与人交手之际,使得又似乎是久已失传的‘吸星术’,此子武功之奇,真是见所未见。到底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待会儿伯骞动手之际,圣域诸人自不会袖手旁观,那时一围而上,项飞云纵使再厉害也终究不敌。届时你们只要缠住其他人等,沈括伯骞一死,再解决项飞云又有何难?”
言尖鹤柏点头称是。同时各自暗里准备,只待沈括不支,伯骞难,即行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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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握刀而立,一动不动地遥指伯骞,表面上看来威猛无俦、气势迫人,内心里却实是苦不堪言。正如伯骞易思峰所料,他此时实已到了几欲脱力晕厥的阶段。但心内亦十分明白:只要自己一倒下去,伯骞届时必然乘势动。他虽不知项飞云此时的具体状况,却和易思峰一样想法,那时不要说巫人插手,只圣域诸人一围而上,飞云武功再强,也断不能持久,最后必跟着丧命。无可奈何下,只有咬牙苦撑,撑得一刻是一刻。
项飞云偏而立,再不注视眼前众人,单从外表,绝看不出他内里有丝毫慌乱,然则内心之中,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原来先前他拼力将吸取而来的内劲送入沈括体内,那时已抱必死之心。后闻沙龙金枪刺到,本已闭目等死,不料就在其时,忽听一娇美悦耳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哼,好脓包的弟子,就这样等死么?”跟着一股轻柔之极的绵力将自己推开送下。
他身子才行着地,那女子声音又起,先“嘻嘻”一笑,轻轻道:“躺着别动,你就暂且先假装晕厥过去好了,我帮你疗伤。反正云若无的弟子早已脓包惯了,此举也不算丢人!”项飞云听言心内惊诧莫名,张眼四处一看,哪里有这女子的身影?心道:“莫非白日撞鬼了么?”
岂知此念方生,那女子已娇叱道:“死小子,你当我是鬼么?”跟着又一阵轻笑:“别到处找了,实话告诉你吧,姑娘我躲在你心里面呢?你又怎能找得到?躺着别动,我要给你输送内力啦。”项飞云听她这样说,自是不信她竟真的会躲在自己心里,虽心中愈惊,但想:且不管这女子是谁,左右我也是必死之人,再说她如真要害我,也不需等到现在,便即依言闭目、假装晕死过去。
等及后来沈括呼唤的时候,那女子正以内力为己疗伤,他空自着急,却是口不能言。再过得片刻,那女子停止运送内力,笑道:“你不要理我是谁,你是云若无的弟子,所以本姑娘才救你。可是你也不必谢我,我此刻救你也并未安着什么好心,只不过是为了要你待会儿死在我的手上。”跟着再“哼”的一声:“什么圣师云若无?调教出来的徒弟一个个不是窝囊废就是饭桶!”
项飞云心道:“原来她是把我当作了云师他老人家的弟子,这才出手相救,但为何却又要亲手杀我,看来此人必和云师大有干系。”心中思索,口一动,便欲出声,那女子及时阻止道:“你不要说话,我不想旁人知道我在这里。”
等到后来,项飞云见形势危急,若再不站出来的话,沈括必有凶险,这才声而起。又见司徒霸报仇心切,挥锤狂怒来攻,心道:“我虽被这神秘女子出手救下性命,但时刻一久,自仍是不敌。不先趁此时立威慑敌,更待何时?”是以倾力出手。司徒霸怎想得到以项飞云此时的体力状态,竟尚有如此强横的攻击力,大意轻敌之下,顿时丧命。
项飞云这一拳击出,已是心内惊讶,又见司徒霸竟被自己一拳轰毙,更是震骇无已。但觉体内那女子传送而来的内力怪异之极,看似绵软柔和,实则强猛狠辣。暗道:“听这声音,这女子应该也和自己相仿年纪,但瞧这情形,她的内劲竟然犹在苏三枕和沙龙等人之上,这女子是谁?怎地如此厉害?”
………【第六十八章 日曜天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黄豆般的汗珠也随着一颗一颗自沈括额上滚落。
这时正是中午时分,本就炎热,而今日的阳光更似乎比平时还要强烈得多,竟不输于炎夏的酷暑天气。
伯骞突然眼睛一亮,见沈括终于支持不住,身子开始剧烈摇晃。厉喝一声,向沙苏二人一打眼色,挺剑疾刺――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异变先来自天上的太阳,各人先自不知,只是感觉有异,却不知异在哪里,忽听有人喊道:“看,是太阳!”众人一惊,齐抬头,这才觉今日的太阳已不止是强烈耀眼而已,而是可怕,耀眼得可怕,明亮得可怕。霎时间骚动一片,你言我语,议论纷纷。
唯独沈括,见状大喜,忽地来了精神,疾转头,趁着混乱之际,向项飞云低唤道:“项兄快到我身边来!”
项飞云何等机警,听言“噌”的一纵,已到沈括跟前。沈括压低声音,满脸喜色道:“我们有救哩,小弟等待的奇迹终于要来啦,待会儿不管有任何变故,项兄只管跟着我就成。”
一语方罢,手中的天圣刀就似着魔一般,剧烈狂啸起来。紧跟着,刀柄近手端处,以钻石镶嵌于中的圣域金莲图案开始急旋转,愈转愈快,待旋过数周,“呼”地一道金光自中射出,瞬间冲天而起,直射向天心的太阳。
蓦地整颗太阳出“**”爆响,继而开始迅膨胀,接着忽又紧缩,再胀再缩,如是一连三次,忽地从中而裂,一道巨大光柱疾射下来,正投射在沈括脚前丈余外的地面。转瞬间整个山谷开始震动,直似地裂天崩,四周山石纷纷而落。众人一声惊呼,四散奔逃。沈括紧拉项飞云,犹自不动,只注视着被这道光柱击中的地面。
果然片刻之间,这处地面轰隆而陷,紧跟着一股红光旋转腾起,上冲二三十丈,再哗然落下。项飞云低头看时,见地下竟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洞穴,正自惊异,沈括一声疾呼:“走!”一拉项飞云,急向洞穴之中跃去。
易思峰虽遭剧变,躲避之余却并不惊慌,忽见沈项二人往洞穴中跃去,情知不妙,口中厉叱一声,纵身一掌劈出。岂知掌到中途,竟被一股柔力挡了回来,只听一人娇笑道:“巫帝传人,身手果然不凡。”跟着紫影一闪,那人也向洞穴中跃了下去。
易思峰方自一惊,忽见谷外又“嗖嗖”穿来两道人影,这两人一前一后,身法好快,以易思峰的眼力,竟连他们所穿衣服颜色也未看清,两人已先后进入地面洞穴之中。
易思峰疾喝一声,提气轻身也往洞穴中纵去,谁知就这么一耽搁,红光忽敛,轰隆声响,“咔吧”一声,洞穴竟又自行关闭。
他纵到跟前,凝目细看,见所盖处竟是一面直径达四尺来长的圆形精钢铁板,伸手一触,那钢板竟被炙得熔岩也似滚烫,低呼一声,急忙缩手。
这时言尖鹤柏,及只余一条左臂的司徒衡都已来到跟前,言尖道:“少主,这是怎么回事?”
易思峰不语,凝神思索片刻,忽地转,向正在惊慌躲避中的伯骞一笑,扬声道:“伯骞兄,小弟先行告辞,咱们天圣城见。后会有期!”说完一声招呼,言尖等人跟随,司徒衡走出两步,忽又返身,以左臂抄起司徒霸尸体,这才跟着飞离谷去。四人瞬间已无踪影。
整个山谷的震动又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渐渐止息,一切恢复正常。抬头看,太阳依旧像往日一样明亮的高挂天空,却已没有了先前的炽热骇人感觉,云丝如带,蓝天一碧。可是刚刚经厉了适才剧变的伯骞等人,此时又如何有欣赏这春日美景的心情?
五人先是一阵沉默,谁都不出声,过了一会儿,伯骞先言,语气中满是颓丧,道:“谁能说一下刚才这是怎么回事?”说完眼望各人,最后目光停定在谢思飞身上。
谢思飞道:“日曜天环。”
沙龙惊道:“谢老是说适才生的就是在我圣域大陆上,百年才得遇一次的‘日曜天环’?”
谢思飞道:“不错。”接着好似自言自语道:“‘飞龙在天,日曜金莲,灵珠既现,圣域重光’,这四句我圣域古老相传的谶语难道要在今日应验?”
伯骞道:“不知这四句谶语何意?尚请谢老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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