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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山行之招摇篇魑魅十42(第1页)

宋钦宗一脸惊愕的看向黄希,黄希摇摇头道:“解药早被臣扔掉了。”

“为什……么?!”宋钦宗惊惶的质问道。

黄希此时却答非所问道:“小子8岁便进宫,拜大太监黄玉为义父,后得知他乃官家你在宫中仅存的暗线,今日刺杀高宗,实为报义父照拂之恩。”说着,他眼睛直视着宋钦宗,“可官家,你知道小子为何会进宫吗?”

“为……何?”宋钦宗试图靠了靠椅子,让自己坐得更直一点,以保持皇家的威严。

“那便是因为官家你的无能啊!还有高宗陛下的隔岸观火,致使我全家被金兵所杀,只留下我一人!”黄希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血色。

“原来……如此……”宋钦宗颓然坐下,他明白:此乃生死大仇,已无回环余地。但在临死之际,似乎还有一事可做:

只见他拼劲全身力气,来到赵构身旁,奇迹般的解下了他外面的龙袍并披在了自己身上,随即微不可闻的说道:“哈……死前……能回金……还能穿上龙袍……足……”话没说完,他便咽气了。

见此,黄希走过去,将匕首放在宋钦宗手边,自己则一个人拿起毒酒慢慢饮下。他抬头看着金碧辉煌的穹顶,眼前似乎出现了幼时亲人那已模糊的身影……

黄希举杯邀他们共饮,边哭边笑道:“爹,娘,孩儿马上来见你们了。孩儿此生能喝到御酒,并亲手杀了两个皇帝,值了!……”

……

一个时辰后,赵构、赵桓以及黄希三人的尸体终被发现,朝野震动!大理寺、刑部、谍报司、京师衙门纷纷出动,调查了所有能调查的一切地方,但除了在黄希的住所内发现丢弃的解药外,别无所获。最终为了稳定政局,宋孝宗赵昚匆匆即位,而赵构和赵桓的死因,则对外宣称为:

金国狼子野心,蛊惑赵桓,趁高宗不备施以暗算,高宗临死之际,反向一击,除去恶贼。但高宗终因回天乏术,已然驾崩。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朝野上下誓要将金狗拆骨吸血,方慰高宗在天之灵!

以此为契机,主战派势头疯涨,而刚刚即位的宋孝宗赵昚也顺应时势,命大理寺历数前宰相秦桧之罪,于秋后问斩。并借此为岳飞平反,官复原职,与张俊、韩世忠商议讨金事宜

……

其实,对于高宗一案,经办人员心中有很多疑点:

其一,从现场来看:赵桓和黄希都是被毒死的——这可以理解为高宗想杀人灭口——但两人在被毒的情况下,又哪来的力气去刺杀高宗,并且还是从背部一刀致命;

其二,匕首虽落在赵桓手边,看起来像是他直接将高宗杀死,但是其死前扒下了高宗的龙袍,那么按理说匕首应被丢到了一边,不应该离手如此之近。

综上所诉,黄希在这一案中所起到的作用,很值得怀疑,但有人调查过黄希近段时间接触的人和事,都并无异常,唯一稍显突兀的是,他桌上有一张剪纸,剪纸的内容不是常见的充满喜气的景物,而是一只传说中的山怪——魑魅……

鉴于此,有心人想循着这点查下去,但苦无进一步的线索,只得四处向人打探。偶然间,官复原职的岳飞得知了此事,他边听着别人转述的魑魅的形象,边陷入了沉思。

晚间,他在密室悄悄叫来了岳云和摩杰,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高宗被刺一事可与你们有关?”

岳云转头看向摩杰,摩杰反问道:“元帅这样问,想必心中已有了答案,是吧?”

岳飞听后,身体微颤了一下,随即从座位上弹起,一击重拳狠狠打在了摩杰脸上,他怒斥道:“为什么?!先生可知,我一生信奉四字——‘尽忠报国’——上要对其国家天子,下要对其黎民百姓,而如今先生这样做将我至于何地?!”

摩杰看着岳飞,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反笑道:“很好,元帅这一拳倒让我心里好受了有些。

其实之前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吃力不讨好,到底为了什么?’

元帅刚才说到,‘要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百姓’,可是你不觉得这想法有些太贪心了吗?

——如果天子与百姓背道而驰时,元帅你要站在哪边?

——我知道元帅肯定做不出这样的选择,那么便我来!”

“你……你……”岳飞浑身颤动的更加厉害,后悔道:“早知如此,我宁愿死也……”

“元帅,事已至此,根本无可挽回。”摩杰擦掉嘴角的溢血,打断他道:“你如果还觉得不解气的话,可以再打我一顿……”

摩杰毅然上前,见岳飞不动,呼了口气,悠然道:“既如此,那我走了,珍重!”

珍重?岳飞恍然没回过神来,只见摩杰的身体竟凭空一点点消失!岳云父子见此,愕立当场,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

而此时在另一个时空,摩杰的身影浮现。

“恭喜你通过试炼,回到现实世界。”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摩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庙宇出现在眼前,正门上雕刻着三个大字“岳王庙”,两边贴着一副对联:

“遗烈镇栖霞,酾酒重瞻新庙貌;

大旗悬落日,撼山愿学古军容。”

【看来跟岳元帅有关。】摩杰想着,走入门内,只见里面烟熏袅袅,竟供奉着历朝历代的忠烈名将。摩杰不自觉的挑选了三柱清香,在忠烈祠前,虔诚的拜了三拜,心里默念道【试炼虽如一梦,但却真实,唯愿后世尽忠报国者,都不用马革裹尸,能安享晚年。】

礼毕。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摩杰脚步轻快地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庙宇深处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只有两个字:“珍重!”

摩杰脚步一滞,嘴角上扬,朝后摆了摆手,大声道:“别打我脸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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