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丽娜大二时,就与一个姓杜的小伙子恋爱了,俩人都是本地人,在大三的时候他们开始同居,她是认真地投入了。
小杜家庭条件比较好,父母都在铁路工作,毕业后由于小杜舅舅是某铁路局副局长很快给小杜安排了工作,不过工作地点很远,在南方一个靠近海边的城市。本来曹还指望小杜帮她解决工作,然而人家是一去不回头,曹起初不相信小杜会那么无情,她甚至追到了那个城市来看他,去了才知道小杜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并且是舅舅给介绍的。她很想挽救他们的恋情,可是小杜根本没有诚意,他找了种种许多借口躲避小曹。无奈之下,她返回了云州希望小杜的父母出面帮助她,可是小杜的父母说他们根本管不了儿子的事,他们当着小曹的面给儿子打电话,小杜一听就知道是小曹唆使的,他让父母转告小曹,让她死了心吧!
后来,颇受打击的小曹遇到了杨昆,他们是中学时的同学,杨昆并不知道小曹大学里事情,他只是觉得曹丽娜不像从前中学时那么阳光,那么自信,穿着打扮也不是那么太炫耀了,相比之下,现在的曹丽娜多了几分矜持,几分忧伤,反而更显妩媚。
曹丽娜本不打算与杨昆恋爱,然而杨昆的热情在很大程度上抚慰了她那颗受伤的心,在杨昆进入市一中后,还给她找到了工作,按理说,她应该感激才对,但实际上,她已经是一个对爱情不抱太多希望太多幻想对男人怀疑超过了信任的女孩子。
在曹丽娜的心目中,男孩子的恋爱,无非是为了达到*的目的,他们根本不负责,他们都是不懂爱情的人,也可以说是以爱情的名誉玩弄女人的人,恋爱是一个好听的名词,对于女人来说,他现在考虑的,不是爱得有多深,付出有多少,而应该是得到的实惠有多少,比如说,钱财,稳定的职业等。只有得到了这些才是真的,那样才可以让生活有保障,也可以让虚荣有依靠,是的,女人爱虚荣,不虚荣的女人还叫女人吗?
余庆能当市一中校长,正处级干部,他肯定有大关系大门路,自己这样的美女,到目前为止遇到的大人物也就是余庆了,如果余庆真能给她解决工作,解决住房,以后找个条件更好一点的对象根本不在话下。至于杨昆,他的表现很像早期的小杜,这让她很反感,但她毕竟受过伤害,需要有个人来陪,特别是男人。
她知道与余庆交往,如果杨昆发现必然会嫉妒,甚至可能过早地结束他们的恋情,如果真是这样她也觉得无所谓,是男人伤害了她,她也可以伤害男人,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性质是一样的,她觉得关于恋爱没有谁对不起谁,因为她看透了男人,也看透了恋爱的本质。
她这样是不是有点玩世不恭?她曾问过自己。可是恋爱不就是在玩吗?既然是玩哪有公平的时候,就拿余庆来说吧,他想要什么不就是我的身体吗?杨昆也是。既然如此,余庆得付出代价,而且她相信他会付出,而杨昆会永远爱她吗?永远其实不远,就像小杜曾经的诺言灰飞烟灭一样。
话说回来,她也知道这样做,确实对不起杨昆,可是如果不狠心一点儿能做成什么呢?比如小杜,他那么绝情,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再说了,杨昆不就是因为我漂亮才追求我吗?他知道了,最多说我滥情,说我不正经,可是这个世界上正经的人都在受苦呢?谁来关心?谁来帮助?同情没用,好口碑也没用,痛苦是实实在在的,而同情和口碑之后是鄙视。
余庆第一次在她面前动手动脚的时候,她有所顾虑,不是为了杨昆,而是怕余庆背信弃义,这样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不忠,对她能忠心吗?而所谓的忠心也仅仅是一种可能,如果她拒绝了余庆,怕是连这种可能也不存在了,所以她只能在犹豫中顺从了,这就是利用。
必须承认是那场恋爱让她懂得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她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堕落,因为她想得到她想要的。如果说杨昆会受到伤害,那是他一厢情愿,因为她是不属于他的,谁愿意被一个男人作做为私有品呢?男人总是这样认为,如果爱,女人就是他们的,从此以后女人应该拒绝其他所有的男人,这样爱,不如说成是伤害。反过来说,男人愿意永远属于一个女人吗?他们常常在爱着的女人面前发誓,可是有几个能做到了呢?
杨昆第一次发现她到余庆办公室,她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这可能仅仅是一个开始,她得面对,最坏的结果只能是分手,这也没什么,高中读书时,她压根就看不上杨昆,而如今走在一起,她心存感激的分量更重一些,人生寂寞,需要一个说话的人,如果杨昆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也不足为奇,如果说他能够接受她的不忠,反而说明他的爱是有分量的,是有一定深度的。
可是他真能接受她那样做吗?
作者题外话:女人的傻气有时就像太阳一样环绕着地球转啊转。
第一章 到别人的位置上去(5)
5
深夜了,杨昆才从操场上回到宿舍,同屋的小赵已经睡熟了。他怎能睡得着?
想不到曹丽娜竟然是那么随便的人,说实在的,他不是太了解曹丽娜,可无论怎么说,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子,怎么会轻易地与年近五十来岁的老头偷情呢?是性饥渴,还是另有图谋?应该是后者。如果说性饥渴,他不就是现成的男朋友吗?何况他曾要求过却被她拒绝了,而眼前的事实,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可爱的曹丽娜吗?
如果说她有所图,也不至于靠出色相吧。别人可以忍受,可以笑话,可以当趣闻,可是他杨昆能忍受吗?她这样做,还不如直接到*场所,那里面赚钱直接,也来的快,何必假情假意地恋爱呢?
莫非这之前,她做过那种事?比如说,到歌厅或者洗浴中心为别人服务过?不可能,他听同学们学过,曹丽娜搞过对象,男朋友到外地上班后把她甩了。没听说过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搞对象被甩很正常,可现在她竟然和余老头幽会,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丢人吗?
再说余庆,不就是一个中学校长吗?怎这么不要脸,明明目张胆地玩弄下一代,谁把这样的人弄来当校长了,这叫什么社会啊?
想得再多也没用,这样的女人人谁要谁倒霉,明天就是明天,分手,分手……
杨昆念叨着分手,迷糊起来,像是有了睡意,但总是睡不踏实,这不转眼之间就清醒过来。
唉,既然发现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比一直让人们暗地里笑话好。当男朋友就戴绿帽子也真够丢人的,而且对方是个老头子。
明天怎么跟她说呢?直接挑明了说。就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跟余校长做龌龊事,还是隐晦些说,比如,咱们不适合,以后不要再来往了。总得有个原因,照直说,她会不会跟余庆说呢?一定会,那么我的前途可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不明说,她也会刨根问底的,毕竟这也是让她丢面子的事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为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男女分手不是件很简单的事吗。
杨昆想起他与石娟的事,大学快毕业前夕,他和恋人石娟第一次开房,那是一个星期六晚上。第二天早上他们回学校后,同学们告诉他父亲来了,父亲竟然在学校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晚上,他埋怨父亲应该找个旅馆,父亲说附近的旅店都住满了人,没地方,到远处吧,又怕回来找不到学校,快夏天了,院里也不冷,况且还能省点钱。父亲问他去哪里了,他说和同学们去玩了。他心理清楚,一到周末谈恋爱的学生们早就把附近的旅馆预定完了,他和石娟就是提前定的房间。父亲五十多岁了还在外打工,主要是给包工队的人们做饭,听父亲说,他们这回的工程在河北,离山东不远,所以看看他,顺便在包工头那儿支取了点钱给他送来了。石娟听说些事后很感动,不知为什么石娟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毕业后她加入志愿者决心去云南支教,这让杨昆很生气,本来石娟也可以被云州市联通公司录用,可是她不同意,人家也不能勉强。分手是石娟提出来的,原因就是杨昆不和她去支教,说明他并不爱她,杨昆几次辩解,但石娟没有给他机会,甚至连一个短信也懒得回复。
分手很简单。我应该不去理她就是了,冷处理会更好些,但冷处理,余庆会不会知道呢?他会不会由此猜到他们俩的肮脏事露馅?余庆会不会收拾我呢?比如说,他觉得我是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人,因此办理转正手续时为难我,应该有这种可能。
这是个问题。再说如果那家伙想长期与曹丽娜交往,第一个收拾的人也应该是我啊,如果不给我转正,我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呢?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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