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交给我好了!”沉默了一阵子,小燕子眼睛突然一亮,很是笃定地回答。
这一天,又是小燕子出宫的日子。一干朋友聚集在会宾楼内,聊天说话,好不热闹。吃过了饭,小燕子趁大家都忙着收拾的功夫,走上来挽住箫剑的胳膊,轻声说:“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永琪说我要每天都晒晒太阳的,你陪我出去晒晒太阳吧?”“永琪呢?他陪你去不好吗?”箫剑很奇怪,不明白天天腻在永琪身边拉都拉不走的小燕子今天怎么突然来拉他了。“那,我就想让你陪我,不行吗?你不是说会一直像疼亲妹妹那样疼我的吗?难道你想说话不算数?”小燕子看箫剑有拒绝之意,立马拿出了她撒娇耍赖的看家本事,她知道,箫剑和永琪一样,都吃她这一套。果然,箫剑立刻答应了下来,边搀扶着她朝院子里走,边无奈地说:“你这个丫头啊,马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在院子里的石阶上,箫剑搀扶着小燕子坐下来,自己则站在她身边。“哥,你说,我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长得会像我多一点,还是像永琪多一点?”小燕子一脸无邪地看着箫剑,首先打开了话题。“这,你该去问永琪啊!”箫剑说。“我还是希望孩子像永琪多一点比较好,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并不好看,而且还笨。皇家的孩子,一定要像永琪那样聪明伶俐才好。还好,绵欣没让我失望,希望这个孩子也能让像他们阿玛。”小燕子说。“怎么会呢?燕子也是聪明姑娘,孩子像你,也是一样的优秀可爱的。”箫剑宠溺地说。“哎,可能是这样吧。永琪总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但是,抱孩子时候除外。他说我在抱着小宝宝的时候最有女性的光辉,那时候的我,才看着像一个已经成了家的女子。”小燕子说的云淡风轻。“那倒是,我都听说了,你照顾小孩子,确实很有一套。想不到,我们这小燕子小丫头,也是这么合格的一个母亲呢!”“到什么时候就要做什么事情嘛。既然做了母亲,那孩子就是心中最重要的那个部分,我当然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任了。”小燕子笑笑。“嗯,这个话说的很在理。小丫头,真的长大了!”箫剑赞扬小燕子。
“是吗?那么,哥,如果你呢?”小燕子凝视着箫剑的眼睛,反问道。“我什么?”箫剑不解。“那么,你有没有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呢?你有没有学着对你心里的那个人负责呢?”小燕子一连串的问题,将话题自然地引向了正轨。小燕子话音一落,箫剑立刻明白了小燕子今天找自己“单谈”的目的,但是,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是继续装了“糊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箫剑说。“真的?”小燕子的眼睛里满是不信,直直的脾气让干脆直接挑明了话茬,“那么好吧,我来告诉你,我说的是晴儿,我要让他做我的嫂子,做晶莹的嫂子。我不会反对,我相信,晶莹也一定不会反对的。”小燕子严肃地说。“这不是你说能做就能做的。”箫剑试图回避。这实在是个敏感的问题,这么久以来,藏在他的心底,困扰了他好久好久。想他风里雨里这么些年,从来都不曾被这样搅得烦扰过。“我和晴儿,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我和永琪也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我们还不是走到了一起!不要说什么你给不了晴儿幸福,有些事情,根本就是给不给得了的问题,而只是你想不想的问题。箫剑,你这么聪明,你该明白的,对不对?”小燕子说。
“我要走了,一会儿,我会喊永琪来接你回去的。”箫剑转身便想离开,却被小燕子一把拽住了衣袖,“箫剑,你是大侠,不是吗?大侠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面对自己的心吗?”小燕子着急地问。
“可是,有的时候,并不是心想就能事成的。”箫剑忽然转身,眼睛里满是伤感。
“哥,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不单纯是一个哥哥,更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逃亡的路上,那么多艰难险阻,可是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发现,你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就把所有的困难都化解掉。你是一个真正有大胸襟、大智慧的人。我一直都相信,这样一个你,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到的。做官对你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在我心里,你比许多许多现在朝廷里的高官,都有能力,皇阿玛少了你这个人才在身边,才是真正的遗憾!”
“燕子,你不懂……”箫剑欲辩解。
“我懂。现在皇阿玛虽然给方家平反了,可是,你仍然不能完全释怀。是啊,那毕竟是你的父母,是最亲最亲的人。哥,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我真的能理解你,因为,有一点我们是相通的,我们都曾经过过孤儿的日子,都在心里渴望家的温暖。但是,哥,我现在明白了,人,真的是到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我嫁给永琪之后,才发现,家不光光可以是爹娘,家也可以是丈夫和儿子,既然爹娘的那个家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么,和自己最爱的人组织一个小家,也一样是温暖而幸福的。而这个家,就放在你的眼前,只需要你稍作一点牺牲而已。事实上,这也根本不算什么牺牲,因为,就凭方大人那样正直、出色又忠诚,你作为他的儿子,只会比他更厉害的!你说,是不是,哥?”小燕子温柔地说。
箫剑停在那里,听着小燕子说话,心里翻腾着,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小燕子有一阵子的泄气,但是,审视着箫剑的表情,小燕子终究还是看到了希望。“哎,你这个木头啊!”小燕子叹了口气,而后决绝地说:“算了,我也不管你怎么想的了,反正,摊上我这个假妹妹,晴儿,你是娶定了!”小燕子说完,不再搭理箫剑,自顾自地起身,招呼宝丫头送自己回了房间。
箫剑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小燕子,心里一遍遍默念着的,是一句话:“燕子,有你这个妹妹,真好。”
几日后,乾隆亲自下达诏书,赐箫剑三品顶戴,任职兵部,担任个军师的差事,为的就是发挥他这么多年行走于江湖之中的优势。据说,这个职位,是小燕子和紫薇特意为箫剑挑选好了,在乾隆面前争取下来的,乾隆自然乐得答应。
面对诏书,箫剑从容地接了过来,而后,和小燕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小燕子偷偷笑笑,知道这是自己那日的谈话起了作用,不觉在心里有一阵子小小的骄傲。
箫剑愿意做官了,太后也就乐呵呵地答应了晴儿的婚事,和乾隆商量之后,将箫剑与晴儿的大婚仪式定在了隔年的五月。为得是好好给晴儿准备一个漂漂亮亮的婚礼,也为了让箫剑提前适应一下朝廷的生活,尽快站稳脚跟。
年末,绵欣和东儿先后迎来了他们的周岁生日。绵欣在生日当天很配合地开口叫人,第一个称谓不是“阿玛”,不是“额娘”,竟然是“姑姑”。这让小燕子和永琪很是郁闷,直问紫薇是什么时候把他们儿子拐带跑了的。紫薇笑笑,说这就是姑侄之间的心灵感应,无需特别“拐带”的。
二月,永琪生辰,小燕子亲自下厨,为永琪做了一桌子好菜。并且,在傍晚时分送了永琪一份终生难忘的“贺礼”为永琪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这样特别的礼物,让永琪又惊喜、又郁闷,惊喜的是,他们爱的结晶竟然和自己生辰相同,这真是天大的巧合。郁闷的是,自己盼了那么久,怎么最后还是盼了个儿子,而且还一下子来了俩!看着永琪抱着孩子有点奇怪的表情,紫薇和尔康笑着打趣永琪:“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二月底,乾隆亲自圈了名字,送给两个小孙儿。先出生的是哥哥,在五阿哥这一脉行二,取名为“绵瑾”;后出生的是弟弟,排在绵欣和绵瑾之后,排行老三,取名为“绵芃”。
小燕子出了月子的时候已是三月中旬,又是春暖花开的日子了。箫剑和晴儿的府邸已经圈了下来,位置就安在他们的府邸旁边。由于晶莹已在乾隆的鉴证下正式认祖归宗回归方家,乾隆特别安置也在新府邸中给晶莹也留了一个小跨院,晶莹在未出阁之前,箫剑和晴儿的家也就是她的娘家了,她可以随时回去小住,探望哥哥嫂嫂。
这样的安排让大家都很满意,尤其是小燕子,跳着脚夸乾隆贴心,想得十分周到。乾隆对于这个闺女的夸奖很是受用,笑呵呵地自夸:“谁让我是阿玛呢!”
小燕子毕竟是个热心肠的人,考虑到晴儿养在深闺,不像自己那样善于操持,便自请搬入新府邸,这样也可以方便替晴儿忙活忙活新府邸的建设。乾隆考虑到那所“皇五子府”赐下也有些时日了,也是时候该让它的主人正式进驻了,便允了小燕子的请求,只是不舍地要求小燕子经常进宫来看看自己,不能“有了新家忘了阿玛”。小燕子笑嘻嘻地点头答应,拍着胸脯跟乾隆保证“只要皇阿玛您一想我,我马上就能感应到,立刻飞进宫来看您!”“哦?如此说来,朕该多想想你,这样你飞来飞去的,还能练练轻功。”乾隆打趣。
五阿哥搬家的时候,场景甚是搞笑。马车里,小燕子抱着绵瑾和绵芃,绵欣抱着永琪送给小燕子的那条小狗,现在已经成了他们一岁多的小绵欣最好的玩伴。永琪啥也没抱着,他有点郁闷地坐在那里,一会儿看看小燕子母子三人,一会儿又看看绵欣和小狗,忽而自嘲地说了一句:“成,这回,我算是正式回归‘老五’的位置了。”小燕子立刻笑喷了,想起当日一句“老四”落下的误会,小燕子凑到永琪身边,贼兮兮地说:“那不是挺好,这回,再有漂亮姑娘看上咱们五阿哥,也不用再莫名其妙地拐道弯儿了……”
永琪轻轻地拍了拍小燕子的后背,以示安慰和赞同。箫剑坐在那里,心情复杂到无法形容,正如小燕子所说,自己的妹妹这么多年,生活的全部只是为了实现别人的梦想,或者,根本算不得什么梦想,只是一个为了颜面所下的“赌注”而已!女孩子最好的年华,她的妹妹却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的一个棋子,悲惨地度过了这么多年!想到这里,他好容易按下去的“纠结”又强烈地荡漾开来,他站起身,默默地抓起自己的萧,转身出了门去。“箫剑,你……”小燕子起身想要去追,却被紫薇拉了下来。紫薇看了看晴儿,又丢了一个眼色给小燕子,小燕子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赞同地点点头,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至于晴儿,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在大家鼓励的眼神中走出了第一步,转身追着箫剑出了门去。“给他们一点空间吧,请相信我,箫剑心里的纠结,只有晴儿才能化解得了。”永琪说。
月光下,箫剑独坐,悠扬的箫声伴着夜风飘然而至,吹得晴儿整个人都醉了几分。“箫剑,你的纠结我懂,你的悲哀我也懂。是的,你本就该是这夜风中一缕小曲,这月光下的一壶清酒,宦海沉浮,实在是玷污了你高贵的气质。是我,是我拖累了你行走于尘世之中的步伐,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所以,箫剑,如果你愿意,红墙绿瓦外,我愿陪你到任何地方,只要你愿意……”
想到这儿,晴儿忍不住轻轻一叹,“哎……”这一声幽怨轻柔,但依然触动了箫剑敏感的心绪,箫声戛然而止,箫剑起身,冷喝一声:“谁!”晴儿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便从黑暗中闪身而出,走到了箫剑面前。
看到来者是晴儿,箫剑脸上的冷酷表情立刻回暖了,他望着这个美丽的身影,这是指婚后,他们第一次彼此单独面对,然而,他们彼此的身份和关系却都发生了变化,再见面,她已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则变成了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若说小燕子和永琪、紫薇和尔康的恋爱和婚姻是他们自己一路经营而来的结果的话,那么他和她的婚姻倒更像是最传统的宫廷指婚,皇帝的一道旨意,定下才子和佳人一生的缘分。只是,又不同于一般指婚的是,在那道黄绢出现之前,他们虽然接触不多、沟通不多,却足以深深地印进了彼此的心里,从很久以前,他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如此美妙箫声,我很难想象,它出自一位男子之手。但是,想想也对,恐怕也只有经历厚重的人,才吹得出如此沧桑的韵味,箫剑,你真是一位奇人。”晴儿轻轻地说。
“哪里,哪里,都是义父教得好。其实,义父是个很温和的人,却在培养我的时候甚为严苛。我也是很久之后才明白,他只是为了不让我方家的技艺失传,只是为了为我的父亲留住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印记而已。”箫剑慢慢地说着,他刻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聪慧的晴儿听出了其中的忧伤,这个男人,起初,她只看到了他的潇洒,听着小燕子说出了他的“无所不能,大智大勇”,却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上,竟然还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故事,可以看得出,这个“故事”,是他的软肋,是他心底最疼痛的地方,每每提起这个故事,总见到他眼里闪烁着的无尽的忧伤,也就是这样的忧伤,让她在心底里更加珍惜这个男人,更加全心全意地想要用自己的心去抚平他心底那道重重的伤痕。
“箫剑,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你带我走吧!”晴儿忽然大声而坚毅地说到。
”什么?”箫剑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的伤痛,也知道你心里的别扭。虽然,你了解了皇上的苦衷和真实想法,知道了你父母的不幸其实并不是皇上的本意。可是,我相信在你心中,那个结一直很难解开,我了解,那是血浓于水、十指连心的死结,任谁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我听紫薇曾告诉过我,因为你父母的事情,你一身才华却不愿做官,只是为了不想替所谓的‘仇人’效力,虽然皇上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去弥补,但是,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若是还接受不了做官,那么,我们离开吧,我们陪着你的义父义母去大理,去那里定居、生活,永远离开这个让你纠结的环境,好不好?”晴儿认真地说。
如此坚韧的语气,深深感动了箫剑。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动摇了,带晴儿离开,从此苍山下、洱海畔,只羡鸳鸯不羡仙,真真是神仙美眷般的惬意生活吧?但很快,理智还是主宰了他的头脑,让他赶紧摇头。“晴儿,谢谢你理解,可是,我不能因此而委屈了你。想你养在深宫,怎么吃得了民间的苦。”“民间的苦比起深宫里的‘苦’来说,可是容易适应多了。小燕子适应得了深宫的苦,我也适应得了民间的苦!”晴儿一笑。“可是,你舍得太后吗?”箫剑直视着晴儿,一个问题,问得晴儿愣住了。“傻晴儿,人人都有软肋,你的软肋,恐怕就是太后了。我知道你是从小被太后抚养长大的,她在你心中的分量,恐怕没人比得了,就这样离开她,你又如何能放得下?”箫剑说着完,试着拉起晴儿的手,这是第一次,他这样亲昵地与晴儿接触,两个人都有了片刻的不好意思。“让我告诉你,是的,父母之事,是我心里的死结。但是,我老早就跟尔康说过,这个结虽然压在心底很沉重,却永远不会成为我生命的主题。事实上,在我遇到小燕子和大家的时候,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去试着结开这个结了,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其实,还是小燕子和紫薇在逃亡的路上用她们的点滴做法感化了我,是她们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生活有太多的美好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去追寻,我们不能因为一片阴霾,就拒绝整片阳光。所以,在我心里,从老早开始,你、小燕子、大家就已经变成了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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