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被手链弹两下也无关痛痒,阙绍言就随她去,指使他做事,可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你干么说人家负债千万?”她气鼓着脸,从他开着车的手臂打下去,却穿过他的身体,害自己差点扑倒。
“难道你家财万贯?”总之,他就是看这女人的迟钝很不爽就对了。
破坏一个女人名声的代价,就是阙绍言又没办法工作,亲自驱车载她回屏东老家,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身体。
在屏东这个热到破表的地方,路面上的柏油被阳光晒得发烫,连空气都氤氲起来。若不是她死赖活赖,他现在应该坐在办公室吹冷气。
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好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
开了一整天的车,终于来到她家门口,那是栋半旧不新的透天厝,阙绍言挑了挑眉,依这小丫头“纯朴”的程度,他还以为会看到传统三合院呢!
上前按了门铃,好一会都没人来开门。但头顶的烈阳已快把他烤昏了,终于他不耐烦地对着玉坠说道:“没人在,你父母这时间会去哪里?”
“应该在家啊?”夏咏晴也一头雾水。
一筹莫展之际,一位路过的邻居看到高大醒目的阙绍言,马上发挥了乡亲的古道热肠,朝着他大声叫,“先生,你找谁啊?老夏一家都到高雄去了!”
高雄?阙绍言回头再更详细地追问,这才知道夏咏晴的身体被送到高雄荣总,据说是不明原因的陷入昏迷。于是走过头的一人一鬼,又连忙上车掉头,前往邻居说的地方。
离目的地越近,一直叽哩呱啦的夏咏晴就越安静,直到到达医院门口,她莫名的沉默终于引起他的注意。
“你怎么了?”被吵了这么久,突然少了她的声音,他居然不太习惯。
“我有点怕见到我父母。”她垂下小脸,显得有些低落。“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却突然变成这样……”
他不意外她的害怕,打从知道她微薄的薪水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寄回家后,他就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女儿,不过瞧她从生气勃勃变得死气沉沉,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回去不就醒了?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语气虽然凶,但勉强听得出是安慰。
夏咏晴给了他一记微笑,回到玉坠里。
阙绍言向护士站稍微打听一下后,便举步前往病房大楼。
出了电梯,转弯到底就是她的病房,可他才行经楼梯间入口,手上的链子便猛烈地动了起来。
“什么事?”他举起手问。
“我男朋友许正明在楼梯间里……”她迟疑地道。
朝着她说的方向转过头,果然看到那个跟她合照的男孩,而楼梯间里的画面,也让他明白了她语气迟疑的原因。
她的男友,正抱着另一个年轻的女孩。
“那女孩是谁?”他好整以暇地问她。
“正明曾说过是他干妹妹,好像叫……王玲玲吧?”望着那两人亲密非常的模样,夏咏晴心都凉了。
“干妹妹?”阙绍言微讽地冷哼。果然年轻人泡妞的招式几十年都没进化。
他索性靠在楼梯间外的墙上,让她面对现实,看看自己所谓专一爱情的真相。
“正明……”楼梯间里传来王玲玲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跟夏家的人说清楚?”
“玲玲,咏晴突然变成这样,我若在此时说分手,别人会怎么看我?”许正明安抚着她,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名誉。
“你在骗我吗?以前她好端端的时候,你也说会跟她分手,都说了两个月,她还不是占着你女朋友的位置?”王玲玲觉得很委屈,“你到底要我等多久?”
“你再忍耐一阵子,时间一长,原本同情咏晴的人一定会转而同情我,这时候再说分手,也算仁至义尽了……”
听到这里,阙绍言大概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夏咏晴专一的男友背着她劈腿了两个月,只有她这个傻瓜还呆呆地相信跟他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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