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6)
明也吃了几只烤蝈蝈,休息了一会,小黄瓜喘气也均匀了,明说道:“好了,赶紧走吧,要不天亮了我们可就真成靶子了。”小黄瓜点点头。
小黄瓜实在太虚弱了,明只好一边探雷,一边拖着他。
小黄瓜就跟个死人差不多,任明摆布,明喘着粗气,拖着小黄瓜,终于爬出了雷区。已经可以远远看到牛头山了,天已经蒙蒙亮。明休息了一会,小黄瓜是走不了了,他说句话都困难。明咬咬牙,把小黄瓜扛了起来,朝牛头山走去,只要走到牛头山,那里有自己驻扎的部队,就可以得救了。
明跑了一晚上,肚子里除了刚才吃的几个蝈蝈,早已经空了。明体力严重透支,还要扛着小黄瓜逃生,他腿已经软了,是靠着顽强的求生意志朝牛头山走去。他们还在政府军的追击范围内,如果政府军利用道路追击,就是神仙都不能搭救他们。可是明没有办法,只能顺着道路的指引朝牛头山走去。
政府军并没有追来,看来他们对装甲车上的机关炮威力很有信心——他们看到炮弹直接命中吉普车,吉普车着起了大火,估计明和小黄瓜已经葬身火海。
明扛着小黄瓜,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朝牛头山前进。小黄瓜像座山一样压在他肩膀上,但是明不确定政府军会不会追来,只能不断朝前、朝前,眼前金星乱冒。明想起自己以前在训练营的时候,背着50公斤的装备12小时跑了50公里,也是这个感觉,可是那时候却是吃饱了跑,现在肚子空空,肩膀上的这条黄瓜可不止50公斤!正想着事情,明一个踉跄摔倒了,小黄瓜又被甩了出去。明的膝盖跪到了地上,疼得眼前一黑,小黄瓜背部着地,狠狠摔了一下,只有出气没进气了。明咒骂着,顾不得自己疼,赶紧又给小黄瓜做心脏按摩!
小黄瓜终于又缓过来了,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明!你又救了我一次,回去我请你上园子,多好的姑娘随便你挑。”
明气急败坏:“你他妈的有力气说话自己起来走吧!你再搞这种飞机老子一脚把你踹进太平洋!”
小黄瓜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明,你知道吗,其实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不像你平时冷冰冰的样子。”
这里离牛头山不远了,几条道路交汇成一条主干道,通向山中。只要再向前1公里,就是牛头山附近的丘陵地带,那里还是扎龙的控制区,只要跑到那里,就得救了。明和小黄瓜休息了一下,继续扛着小黄瓜前进。突然,身后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小黄瓜大惊失色,政府军还是没有放过自己,天一亮,汽车又沿着道路搜索了。明的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小黄瓜根本没办法自己走,道路两边是不高的草地,根本躲藏不了,最近的丘陵还有200多米,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
明已经筋疲力尽,小黄瓜叫道:“明,你快跑,别管我了。”明也知道,如果扔下小黄瓜,自己还有时间跑到那座丘陵后躲起来。可明骂道:“我操你的臭黄瓜!现在了说这个话,要扔你我早扔了!”脚下却加快脚步朝丘陵奔去。
小黄瓜挣扎着要从明的肩膀上下来:“明,这样两个一起死!你记得回去告诉安,我的钱全给我妈,一分都不许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明被他一挣扎,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明揪着小黄瓜的衣领:“你自己跟安说去!”爬起来拖着小黄瓜的衣领,继续朝那座丘陵逃。
小黄瓜带着哭腔喊:“明,你会被我害死的!放下我!”
马达声越来越近,明不管小黄瓜的挣扎,咬牙拼命地拖。小黄瓜碰到这个死脑筋也无可奈何,只好用没受伤的左腿撑地,帮明减轻点儿负担。
突然,丘陵上传来一阵机枪的射击声,明本能地一个卧倒,才发现子弹并不是奔着自己来的,而是朝公路的汽车射击。明冷静下来:这是自己人在伏击对方的车队!自己得救了!这是两辆例行巡逻的卡车,明听到汽车加大了油门,引擎轰鸣着,拐了个弯,朝回开走了。
逃跑(7)
明确认汽车已经开走,慢慢站起来,脱下衣服朝丘陵上挥舞。丘陵上跑下几个人,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三炮和几个士兵,还有天机。
三炮他们是看到那些巡逻车每天都巡逻这条线路,于是想出来挣点“提成”,没想到正好碰上了明。
这时候的小黄瓜和明多少都有点儿尴尬,三炮提着机枪,脸上暧昧地笑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明和黄瓜大爷啊?怎么了?逛园子没给钱,被娘们揍了?”
小黄瓜破口大骂:“我日你下营的祖宗!老子是那种人吗?”
天机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手里还拿着明送给他的苏VD。
明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三炮,如果你不帮忙,我自己也可以带着他走回去。”
三炮回过头招呼几个士兵:“愣着干嘛?帮忙!”
他们先回到牛头山略微休整了一下,明向牛头山的指挥官要了辆车,送小黄瓜进小河城治疗,小黄瓜还很虚弱,天机自告奋勇一起进城。
路上,天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找到了话题,小心翼翼地问:“师傅,呃!!你们,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小黄瓜躺在车后坐上,眯着眼睛,不参加讨论,他太累了。
明开着车:“没什么,我们去暗杀装甲团的指挥官,中了埋伏。”
“杀到了吗?”天机开了口就后悔了。
“你看像杀到了吗?”明自嘲地说道:“天机,你狙击到了没有?”明转移了话题。
“没有,我打了几枪,也不知道中没中,他们的炮火太猛了。”天机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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