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丁树亮被章运水搞傻了。“不是哥们,你来真的啊?”
章运水目光坚定,手上更加用力了:“我很确信,我就是天命,是注定要终结伪月的人。”
“哥们……你入戏很深啊……”丁树亮沉默了。“也好,每个新人大部分都会经历这一阶段,会幻想自己是救世主。虽然你程度更深一些,但是起码很有冲劲嘛。”
“我不是幻想。”章运水松开丁树亮湿哒哒的双手,在自己干燥的衣服上来回擦拭两下。“我本来就是救世主。”
“……来先下载这个APP吧。”丁树亮开始转移话题。“每天要在这上边打卡,有跨市及以上的行程需要报备,这个系统也会随时定位你的行踪,如果出现异常会被上级拘留调查。”
“挺复杂哈,像电子脚镣一样?”章运水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扫码安装这个图标为月球的APP。
“确实。”丁树亮表情严肃。“毕竟我们伪月人压力都很大,万一有人突然将伪月暴露给公众,可能会产生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后果。综上,你靠近电视台,广播局,以及网络发表言论都需要经过审查才行。”
章运水暗自咂舌:“那我是个小说家……”
“趁早改行吧。”丁树亮无情地说道。“你以后再投稿会变得非常麻烦。”
“好吧好吧。”章运水耸肩。“谁让我现在是伪月人呢。”
在丁树亮的注视下,章运水迅速注册好了自己的账户,在实名认证之后,出现了一个弹窗,让章运水选择自己的推荐人。
“就是要选我啦。这边,华国大区,总部。”
“咱们伪月人,正常途径就是像我们这样的老带新,有资格的老人可以介绍符合条件的新人加入,以维持伪月人的数量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听起来还有非正常途径?”
“当然。可能有伪月相关的文字记录或者图片流落在外面,如果被普通人看见,那么他们就变成了‘非法伪月人’。”
“咱们怎么对待‘非法伪月人’?”章运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这样吗?”
丁树亮做出了一个满含悲伤的笑容:“实际上,如果伪月人数量没有大量增加,电视,广播和网络系统中没有散播伪月消息,我们一般只会简单的提高警惕,并不会,实际上也无法去定位那个‘非法伪月人’。”
“我们只会通知所有伪月人,让他们自检是否无意中泄露给朋友或者家人。这恰恰是最常见的情况。如果自检无果,我们会等待。”
“等待?”
“是的,等待。”
“等待那个非法人数消失,随后去查询最近的离奇死亡案例——特别是关于无故溺亡的。”
“你是说,他们很快就会自己淹死?”
“实际上,通常会在十二小时之内淹死——在一次伪月大潮之中。没有人会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潮水,每天两次,淹没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地表。”
丁树亮一边说着,一边朝窗外投去了悲伤的目光,章运水也一同看去,只见汹涌而虚幻的浪潮,在市中心肆虐,却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影响。
“很多人,当他们意识到伪月的时候,他们也会惊讶地发现,自己正泡在好几米深的海水之中——还是毫无浮力的海水,不管会不会游泳,全都一起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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