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等待所有人的难道真的会是恐怖的“死神1号”吗?难道我们都要在它的暴虐之下屈服吗?在异常沉重的心情之下,在张元等众人殷切目光的注视之下,赵一飞默默地思考着。
第九章红花(上)
火车慢悠悠地在风雪中蠕动着,由于气候严寒,再加上本来10月初空气中的湿度就要远远大于冬天的空气湿度,因此在外在寒流的突袭之下,很快就变成了大雪。
透过结满窗花的车窗,岳琪的眼光在那里飘忽着,不知已经飞到哪里去了。实际上,由于是黑夜,严寒在窗户形成的冰窗花又是异常的厚,根本就无法从窗子里面看清楚外面的景色。但是对岳琪来说,虽然已经是深夜了,现在的她却根本没有意思睡意。
在岳琪的心里,最思念的仍然是自己的爱人,可他也知道,就算是赵一飞能够不顾一切地来接自己,赵一飞上面的中央领导也不会同意的。毕竟阿飞现在对他们太重要了,如果没有阿飞坐镇的话,恐怕现在这些领导已经面对灾害不知所措了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视觉屏股份董事长,岳琪又怎么会不知道高层人士在面对紧急状况,尤其是从未遇到过的紧急状况时的想法呢?虽然看起来一个个运筹帷幄、成竹在胸,可如果没有大量的中层人士提供各种需要的信息支撑的话,这些人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岳琪自己同样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接手视觉屏股份初期的时候,副董事长张鹏不是就经常让自己面对那些根本是无知状况吗?如果当时不是远在甘肃的阿飞给自己第一次支援的话,自己根本就不会打响第一炮,也就不会在下属中形成必要的威严,正是那第一次让一部分中层干部认识到原来自己并非一个可以任意欺凌的弱女子,所以在以后的工作中才会有一部分中层干部投到自己这一边来。
正是这一点一滴的争取,才形成了后来团结一心的视觉屏股份。也正是这些忠诚的中层干部群,才让岳琪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经营上的难关。如果没有他们的话,现在的视觉屏股份恐怕早就不存在了吧,更别提前一段时间还兴致勃勃地打算在全球遍设生产基地呢。如果不是发生气候突变的话,恐怕现在在欧洲的生产基地已经开始动工了吧。
胡思乱想的岳琪并不知道自己一行可能面临的可怕灾难,由于通讯设施被狂风破坏和厚厚的云层阻碍,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络到赵一飞了。想一想最后电话中赵一飞急切的语气,岳琪的嘴角慢慢地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还是那么可爱,只要一听到自己有事就坐不住,亏他在别人面前还号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呢。这次如果雪不是这么大的话,如果他有时间得以分身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来亲自接我的吧。用双手支着面颊,随着火车前进的轻微震动,岳琪慢慢地进入了遐思之中。
车窗外的大雪依然没有停止,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够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现在的雪已经快有两米深了,如果不是火车轨道本身就由于路基的作用高于一般的地面,再加上火车的轮体高大,地板较厚又撑起了一定高度的话,现在坐在车厢内从滨城出发的一行人根本就无法再看到外面的景色。
借着微弱的灯光,马昆仑用加热器轻轻地把车窗上的一块厚厚的窗花化掉,忧郁地看着外面已经高达车窗下缘的积雪。根据刚才常远彬的汇报,现在列车已经到达了鞍山站和辽阳站之间,离沈阳只有100多里地了。不过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算的话,虽然这短短的100多里地在以前就算再慢也就1个多小时,现在却需要至少3个小时的时间。
由于外面的雪太厚,本来在这种厚雪之下是不能够行车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逼着众人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就算是暂时能够躲在屋里,也会由于缺乏燃料、衣物和食物而最终冻、饿致死。烦闷之下却没有什么好办法,马昆仑从烟盒中拿出了最后一支香烟,紧紧地攥着烟盒,直到那只漂亮异常的烟盒变成一团丑陋不堪的纸团,马昆仑才似乎恋恋不舍地把它投到地上的垃圾篓里。而那里已经至少有十几个这样的纸团了。
“啪”的一声,火苗冲打火机口冲出,慢慢地把香烟凑过去,然后深深地一吸,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所能听到的只有轻微的“吱吱”声传来,那是火苗灼烧烟丝发出的声音。
自己已经有十几年没怎么抽烟了吧,关掉灯,在黑暗中马昆仑回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竭力反对的话,这么多年来自己恐怕因为抽烟就会得个肺癌什么的。如果那样的话,恐怕自己也根本活不了这么大年纪了。这样算起来,能够现在死已经够合算的了,只是可惜了那些年轻人。想到火车上还有很多自愿帮助拆卸和运输设备而留下的青年志愿者,马昆仑的心就不那么平静了。是啊!他们比自己年轻多了,如果能够生存下去的话,应该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们。不过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脱离现在的危境。想到这里,马昆仑心中不由得暗暗惭愧起来,如果自己当初坚持早一天出发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快到北京。然后就可以和在家里盼着自己团圆的老婆孩子见面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今年才考上滨城工学院,这所她心中梦想的大学,当时小琳是多么的开心啊,哪里是她的偶像曾经学习过的地方。可学校刚刚开学就被迫迁移到西部,虽然说孩子也同批迁走了,可马昆仑却始终放心不下,毕竟她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不知不觉之中,一行清泪从脸庞滑落,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昆仑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流泪了。
其实整列车上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睡着呢?虽然每个人都躺在那里没有出声,但是多少人在睁着眼睛,多少人的眼角正挂着泪珠。
卢纲和卢铎两兄弟也没有睡着,他们被安排到岳琪的隔壁,为的就是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能够照顾岳琪。虽然他们的年龄比岳琪要小,社会阅历也要少得多,本来应该是岳琪照顾他们的,可在他们看来,自己已经成年了,成年男人照顾女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这种情绪之下,岳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够用自己母性的情怀暗暗地照顾他们而已。毕竟他们是卢天成的孙子,又是志愿帮助视觉屏拆卸和运输设备的。于公于私都应该照顾他们一些,所以岳琪才会和马昆仑、常远彬二人商议把他们安排到自己身边。
现在的两兄弟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一方面非常的思念自己的父母,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志愿留在滨城晚走是对的。在火车的轻微晃动中,睡不着的卢纲轻轻地捅了捅卢铎,悄声问道:“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死到这里?”
轻轻地回了一掌,卢铎同样轻声回答道:“别乱说。怎么会呢。我们这不是在行进嘛。”
“可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啊?”卢纲回答道:“你没觉得我们的暖气供应没有开始充足了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穿了一件毛衣就不觉得冷了,可现在我穿了两件毛衣还是觉得冷啊。”
心头一震,卢铎心想原来卢纲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堂弟失去信心,卢铎沉声回答道:“别胡思乱想了,别忘了现在我们在往北走,沈阳的气温可不是滨城能比的,要低得多,再加上大雪降温,自然就觉得冷了。再者说了,火车内的暖气供应是一定的,到了睡觉的时候自然会减少供暖,这也是正常的旅行常识,不懂就别乱怀疑。”
“哦”了一声,卢纲沉默了下去。不过一会儿之后,耐不住沉闷空气压力的他再度问道:“哥,你说赵叔叔会带人来救我们吗?我记得岳阿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赵叔叔那边很紧张啊,说话的声音居然那么大,连我这个在旁边的人都隐隐听到了一些,就是当时没听清楚,不过看样子好像不太妙啊。”
在岳琪给赵一飞打电话的时候,不只是卢纲、卢铎兄弟,包括马昆仑、常远彬等人当时都恰好在旁边,所以在无意中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之后,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阴影,只不过这些人要持重得多,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是不会问的。当然,“偶然”听到的不能算不道德哦。
心里面虽然很想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如果你现在真的精力过剩的话,就去看你的数学吧。你不是说还有一些公式没有把握吗?那就趁现在有时间好好推导一下,免得以后见了赵叔叔让他笑话你。”卢铎把话题转了开去,他不像谈论那个过于沉重的话题,尽管他要比卢纲大几个月,可这并不表明他就一定能够承担比卢纲重得多的心理压力。
迷迷糊糊之中,卢铎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看到自己的妈妈向自己走来,而自己却仿佛一个儿童一样站在那里,就在自己伸开双臂欢呼着“妈妈”,等待妈妈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卷来,慈祥的妈妈突然被狂风卷住了,在那里拼命地挣扎。看到妈妈有难,弱小的卢铎居然突然生出了无比的力量,为了挽救困境中的妈妈,在一瞬间卢铎好像突然长大了,手中提着大刀,卢铎直直地向狂风批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对面铺的卢纲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原来卢铎在梦中挥舞着手臂,直直地砸到了两个卧铺间的食品托台上,疼痛的刺激让卢铎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由于气温突降,为了躲避这一异常的气象灾害,位于兰利的美国最高指挥部已经搬迁到了德克萨斯的达拉斯市。福罗的这一决策着实救了所有在兰利指挥部内所有人的性命,不过在他们知道这一救命决策的时候,已经是在得知大规模寒流覆盖了美国一半以上国土的时候了。而副总统所带的另一套班子却倒霉地留在北方,显然,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死亡。当然,这些情况福罗等人都是在之后才知道的,现在他们只能确定与副总统等人失去了联系。
除了副总统带领的另一套班子失去联系之外,更让福罗烦心的却是现在美国南方面临的巨大威胁。毕竟从美国的权力分配来说,副总统本来就是一个有名无权的职位,其所起的只能是一个在总统发生突发性以外之后暂领总统权力的作用。
而对于现在的美国,一方面北方突然发生了大规模的突然性寒流侵袭,其面积之广、幅度之大创下了美国建国以来的纪录。虽然这一寒流发生了,但对美国来说损失并不算大,由于良好的通讯和交通基础设施,剔除掉一些如副总统等倒霉鬼之外,美国损失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社会最底层人士,这些人死还是活着对美国整体运行影响并不大,如果说有影响的话,最大的影响也只是“帮助”美国政府减少了福利支出,而这些减少的福利支出可以通过各种减税措施再度返还给美国的中、高层阶层。
可就在福罗的指挥所搬迁到南部以后,太平洋、大西洋和印度洋等地纷纷形成巨大的龙卷风气旋。更可恶的是大西洋上居然突然生成了两股巨大的龙卷风,其中一个经过非洲沿岸向欧洲前去,而另一个却直奔墨西哥海湾而来。在这一情况下,美国就不得不重视该巨型龙卷风的动向了,毕竟美国与墨西哥接壤甚广,其一旦影响到墨西哥海湾,那么很可能也会对美国南部产生巨大影响。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那么福罗并不会太重视它,可现在不同,由于北方寒潮的突然到来,北方的人口基本上全部被赶到了南方,一旦让龙卷风在美国本土登陆的话,如此密集的人口在龙卷风的肆虐之下必然会遭受难以预料的损失。这是福罗无法接受的,如果说北方的人口损失还无法让美国伤筋动骨的话,那么在南方再发生大规模人口损失必将给美国国力带来很大的威胁。到时候恐怕兵员将更加的不足,没有足够的兵员,美国又怎么能够在世界称霸?
根据气象部门的报告,该龙卷风的规模非常巨大,在其所过之处,一些大洋中的小岛基本上就像被核弹铲平过一样,再也看不到一棵完整的大树和一具完好的土著人体。从该龙卷风的行进路线看,其将经过巴西北部、苏里南、圭亚那、委内瑞拉、哥伦比亚东部、尼加拉瓜、洪都拉斯,然后直入墨西哥海湾,之后将是它的终点站——美国南部。根据推算,该龙卷风将在24小时后抵达墨西哥海湾,然后整个美国南部就将遭受毁灭性的自然摧残。
听着气象部门的汇报,福罗额头上渗出了秘密的冷汗。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美国的损失可就太大了。现在地球的气候变得如此的诡异,首先是北方突然出现寒潮,在把绝大多数的美国人都感到南部之后,又突然出现了巨型龙卷风,正好是一个两面夹击!难道自然真的有如此高的智商,它甚至连迂回打击这样专业的行为都能够出现?想到这里,福罗的心中不自主地怀疑起来,难道这次自然气候变迁是某个国家做的?否则它为什么要在气候突变前进行大规模的移民行动呢?这一举动和气候变化之间也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吧!
在这里,福罗总统实际上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逻辑错误,他简单地把现象之间进行了相关联系,却没有考虑到相关性只是分析事物的一种非常肤浅的方式,要想很好地理解表像下面的本质,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因果性的角度出发。如果福罗能够提前看到曹约翰博士提交给政府的报告的话,估计他就不会犯这一愚蠢的错误了。但是,由于现在的美国已经进入到了紧急状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让位于国家机器对战争可能的准备,福罗的思维也不知不觉地转到了战争敌对方面,反而容易忽视很多能够表现事物本质的信息。
现在,对福罗来说,他正在面临着一个异常艰难的决策,那就是如何面对这可能是敌对国施放的自然武器——巨型龙卷风。根据军方的意见,最好的方式是把它消灭于美国国家之外,而要想把如此巨型的龙卷风消灭到美国国家之外,最合理的方式就是采用核弹摧毁。不过这里面就有两个难题必须解决:其一是要使用核弹的话,根据现在龙卷风前进的情况来看,核弹爆炸地点必然会在其途径的几个国家领土之上,那么如何和这些国家协商,他们能够同意利用核弹解决龙卷风吗?要知道,对这些国家来说,龙卷风的危害再大,其表现也只是一时的,等过后至少还可以重建家园。但如果核弹爆炸过后,那么由于核辐射的问题,该地区将被几乎永久性地废弃,这是任何国家都难以忍受的。
其二,核弹能否准确地在龙卷风的风眼中爆炸还是个未知之数。要知道无论世界上哪个国家都没有这个先例,对移动如此迅速的龙卷风来说,虽然其风眼巨大,但同时风力也是非常的巨大,核弹的飞行肯定会受到风力的不断影响。如果不能够一击成功的话,那么龙卷风携带的核弹剩余弹片的辐射问题如何解决?龙卷风受核弹爆炸影响后偏离的轨道如何计算,其是否会让更多的美国人民受到双重伤害根本无法预料。
我该怎么办呢?没有理会脑门上的冷汗,望着会议室中的众位将军、高参和情报机关的负责人们,福罗犹豫不定起来。
第九章红花(下)
实际上,面对着龙卷风的威胁,不只是福罗一个人在那里犯愁,和他一样犹豫不定的还有远在中国的赵一飞。到底该采用什么方式才能够安全而可靠的救出岳琪等人,而同时又能不让陪着自己来的这些人不至于深陷绝地呢?
时间只有3个小时,三个小时的时间我能够做什么呢?和“死神1号”赛跑?恐怕不行!根据推算,“死神1号”的速度要远远快于气垫船的速度,等自己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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