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看着名字愣在当场。
这个人,她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她父亲身边,有一个学徒,就叫林子涛。
他算是季国峰亲自挑选的“关门弟子”,论辈分是季霜的师弟。
林子涛天分不算高,但胜在勤学苦练,人也老实听话,季国峰对他十分满意,倾囊相授。
当时的林子涛对季国峰的尊敬之意溢于言表,季霜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在漆铺之中被查出原料掺假之后倒闭之后,第一个离开了季家。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季霜也能理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但一切尘埃落定,季霜不死心去复盘整件事时,却发现季家漆铺被查封前,林子涛曾经跟他们的竞争对手有过密切往来。
季霜怀疑,当年就是林子涛被对家收买,在他们季家漆铺的原料里动了手脚。
漆铺倒闭让本就被人诬陷学术造假的季国峰怒火攻心,病倒进了医院,季霜有心再往下查也没了时间。
这件事就这么搁置掉了。
而如今,再看到这个名字,季霜心里再次翻起这桩旧案。
她握着手机,思绪翻涌,半晌后神色肃穆地点开对方的朋友圈,却发现对方不知是设置过还是什么,里面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就连头像都只是一片纯色,什么都看不出来。
季霜唇瓣紧咬,下意识想要将林子涛的对话框截图过去给季国峰看,询问是否是同一个人,但又猛地想起来,当年那个林子涛走的时候,把她和季国峰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了。
问季国峰,肯定是问不到什么了。
季霜有些颓然地垂下了手。
算了,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
毕竟,那个季家学徒林子涛并没有一份正经学历,他是孤儿,十几岁就进了社会,成年后才到季家漆铺,当了个搬货工;若非季国峰发现他在造型上有一定天赋,或许这辈子都只是社会闲散人员罢了。
想进Ivan集团,要么是有过人的能力,要么是有优秀的学历和履历,在季霜眼里,两样林子涛都够不上。
劝自己不再去想,季霜关了手机,催促司机开快一些。
谢家前两年买了新房子,就在文汇西路的香颂溪安,高档小区进车十分麻烦,季霜只得让司机停在了小区的正门口,下车老老实实到保安亭登记。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谢子文的求救电话就又打来了。
季霜慌慌忙忙在登记表上签了名字,一边往小区里走一边无奈地安抚谢子文,“我进大门了——诶?子琰姐?”
“阿霜?”
不再管电话里谢子文的哀嚎,季霜直接按了挂断,朝着小区花坛边站着的年轻女人奔去。
“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年轻女人正是谢子文的堂姐,谢子琰,她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保养得宜,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装衬的身材高挑,她看着季霜在自己面前站定,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笑意加深。
“好久不见,阿霜又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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