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又回了府衙的停尸房找到了黄连。
“沈姑娘,尸检报告已经整理出来了,你现在需要吗”黄连正在擦拭她的解剖工具,阳光的照射下刀面折射出不近人情的光芒
“辛苦了,我正是来问你这个的”
黄连将手中擦拭干净的工具收好,抽出一本案簿递了过来“这上面最新的记录就是高喜乐的,看吧”
“多谢”沈溪接过了案簿,直接就翻到了最新的一页“哦,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黄姑娘”
“你说”黄连头也不回地接住她的话
“昨天为元姑娘检查伤势的那位小女医,是府衙在册的医官吗”
“小女医?府衙里正式记录在册的医官只有我和陈药师两个,目前我们两个手上都有工作,府衙怎么会随便派遣”
“什么?”沈溪将记事簿扔下,看向她
“府衙中正式挂名的医官的确只有我和陈药师,陈药师已年近古稀,不常出诊,所以你说的那位为元姑娘记录医案的小医官一定不是府衙的”
“怎么会”沈溪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她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府衙派来的,我还拜托她为元姑娘记录伤情”
黄连嗤笑一声“府衙可不会那么好心,随便分配自己为数不多的可用劳动力”
沈溪看她的神情不似有假,又问道“可是我上次说,请你将医师送来的病案摘录入册,你没有否认”
黄连突然回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是在答应你说的摘录的事情,你说的小医师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请的吗?”
“不是,我以为她是府衙派去的”沈溪摇摇头“看来应该是医馆自己的女医”
黄连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规整起来,然后提着小药箱就准备离开“哦,对了”
“高喜乐的死因是失血过多。窒息只是导致了他的休克,胸口的剜伤才是致命伤。四肢是死后被砍掉的,至于为什么,我猜应该是为了掩盖一些与凶手有关的证据吧。更具体的都写在里面了,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好,谢谢”沈溪的脑袋里有些乱糟糟的,抓不住头绪,此刻连案簿都看不进去了,只是粗略的翻看了一遍便离开了府衙
沈溪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街上拥挤的人群中慢慢走着,梳理自己的思绪
没有第三个人痕迹的屋子,被泼洒的鸡血,脖颈间间断有规律的勒痕,被砍断的四肢,不知所踪的心脏,从来没出现过女人的村子,地窖里衣不蔽体的女人,生产后不知所踪的妇人,滩涂边被遗弃的孩子,金曜愤恨的眼神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沈溪不可控地将事情最糟糕的一面设想出来。
高喜乐无故被杀,死状惨烈,高正为什么一口咬定凶手就是元娉婷,为什么不前来报官查探清楚。如果报官,尸体必然要送到府衙查验,他家也一定会被管控起来。如果事态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对他家进行搜查,高正的家里难道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急于为元娉婷冠上一个妖孽的名头,想要尽快烧死她,会不会是元娉婷发现了他家里的秘密?
元娉婷说钱婆婆家的地窖里关着两个女人,衣不蔽体被锁链限制了行动。在她两次逃跑失败后,也被以同样的方式关在了地窖里,这种圈禁的方式大概是为了限制女人们的出入,这也是泔田村的大多数妇孺不怎么出门的原因。
“呼”快要下雨了,沈溪深嗅一口潮湿的空气,雨前的空气夹杂着尘土的味道,让她的脑袋清明了许多“锁链,锁链锁住了她们”
沈溪想到了高喜乐脖颈上间断有序的勒痕,先前想不到有什么样的工具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现在元娉婷给了她这个线索,她的眼中闪着光芒。
雨下了起来,起初是牛毛细雨,渐渐得越来越大,街上的行人纷纷回家找地方避雨了,沈溪不紧不慢地走了回去。雨水并未打湿她的衣衫,太虚真意练至化境,便可不为雨雪所侵。
沈溪冒雨来到了医馆,此时元娉婷已经被她们以保护证人为由带去了客栈,搬出了医馆,沈溪站在药台前捻起一把当归放在鼻尖嗅了嗅。医馆的小跑堂笑嘻嘻地凑到她跟前“这位客人,您是来抓药啊还是求医啊”
“哦,小哥,我是来找个人”沈溪放下了手中的当归片
“哦,客人您说,我要是见过啊肯定能帮您找到”跑堂小哥特别热情
“咱们医馆有没有女医,就是前几天被送来了一个穿喜服的新娘子,为她诊治伤势的那位女医如今还在吗”
“新娘子,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她是今天早上才离开的”因为元娉婷是被一群人送来的,所以小哥印象很深“那天的女医是笙月姑娘,姑娘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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