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有点像房东,但是不能完全肯定。太短了,就一个音节,实在听不出来。
“麻烦你再说一句长一点儿的。”我大声对外面说道。
“开门!!”门外一声暴吼,这次我听出来了,确实是房东。
… 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一季(5)_赵大咪_
我眼眶一热,赶紧打开房门,心想太好了,你没死,我不用恶补越狱和肖申克的救赎了。
房门一开,我差点被气味顶到对面楼去。房东出现了返祖现象,跟个软体动物一样瘫在门口。喝高again!话说一个轮回需要多长时间?从他上次喝高到这次喝高,仅仅一个礼拜而已。
“你喝了多少啊?!”我一边扶起他一边问。
他没理我,我探头看看,只有他一个人,不见泡泡。
“泡泡呢?他没找到你吗?”我问。
房东习惯性无视我,用软体动物的行进方式往卫生间挪去。
看他在卫生间吐得花枝乱颤,我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类似同情的感觉,亲娘来,这可是八卦的天敌呀!
我一边在旁边递水,递纸,一边做估算加激励。
“很好,已经吐了两瓶红的了,加油!好的,一瓶洋的出来了,苟昂,你可以的!wonderful,一斤白的,卡姆昂,相信自己!好样的,半打啤的,真是精彩,你是天才!我靠,怎么还有黄的,你是去哪个便利店喝的?”
房东一边呕吐,一边听我叨咕,我想我再说下去,他可能吐出来的就是鲜血了。
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是个奇女子这个事实。于是,于他镭射般的眼神中,我很不要命地说:“怎么?没喝够?厨房还有料酒!”
好不容易,房东吐光了所有可以吐出来的物质,但仍扒着马桶边干呕。
“行了别吐了。你再吐下去,马桶也要吐了。”我把他扶起来,往卧室里送。
这还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房东的房间。没来过的时候很好奇,其实来了之后才发现不过尔尔。他卧室里面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液晶电视也没有头盖骨,甚至连个充气男娃娃都没有。我有点小失望。
房东一沾上床边,就紧闭着眼睛扮尸体,再也不肯挪动哪怕一寸。我看他半个身子挂在床外,只好使劲往里推。纹丝不动。我只好绕到另外一边,狠命往里拽。终于把他拽到了不翻身掉不下去的安全境地。
我累得气喘吁吁,又像个女仆一样蹲下来给他解鞋带。
“妈的”我气愤地自语道,“哪个孙子说的一醉解千愁。醉了根本连鞋带都解不了!”
脱下鞋,我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总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我阴险地想,他会不会酒后吐真言,我要不要在这静等一会儿呢?还是我应该主动跟他对话?
我使劲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背对着他轻声问道:“犀利姐哪天结婚?”
我的心脏扑通直跳,却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答,我心想不会是昏死过去了吧?我慢慢地转过身来,却赫然发现房东正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桃花眼看着我。奸计破灭,我像是一个被捉了现行的贼一样,露出羞耻的笑容,说声你休息,连忙给他关上灯,扶着叉腰肌走出了房东的房间。
他休息了,我也终于可以休息了。
谁料,这注定是一个不太平的晚上,坐在我自己的床上还没两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泡泡。
“房东回来了吗?”泡泡问。
“回来了,吐了个欢天喜地。”我疲惫地说。
“现在呢?”他追问。
“现在停尸中。”我说。
“他没说什么吧?”泡泡警醒地问。
“放心吧,你房东哥的嘴比柳下惠的裤腰还紧。灌酒是没用的,下次我有必要尝试一下《风声》里的扎针疗法。对了,你怎么不送他回来呀?!”我问。
“我没找到他,他没去我们常去的那几家店。”泡泡说。
“你房东哥一贯不走寻常路。今晚他另辟蹊径,去便利超市喝的。”我说。
“大咪姐,你现在能来看看我吗?”泡泡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
“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恼怒地说。
“我出车祸了!”那边突然气息很微弱地说,仿佛被人踩了氧气管子,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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