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姜烨说出这两个字时,哪怕自己的声音高亢激昂也掩饰不住自己那内心的落寞。
太阳。是东升的旭日,还是垂落的残阳。
两人从爬天藤上走下来到邑水氏祭台边的空地,祭坛之上并没有溪洛的影子,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族人捧着肉食与果实做着祭祀的布置。
“洛姐姐应该是在沐浴,在那边。”溪汐歪着头手指着一个方向。
姜烨顺着溪汐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崖洞,没有任何标志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姜烨的心底一阵的感叹祭祀这样隆重的仪式如今却只能办的如此简陋,曾经奢华壮丽的祭祀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姜烨找了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观察着邑水氏族人布置祭祀用的物品,而溪汐则是前往溪洛沐浴的地方。
佩兰、白芷两种最为常见的香草,也是祭祀中最不可缺少的东西。邑水氏的族人正从一个崖洞中将两种香草运出,虽是冬雪之季这些香草却保存的极为完好,没有枯萎或是凋零反而就像刚刚采摘的一般香气溢人,姜烨已经多久没有嗅到这股气息了,他记得上一次还是在那懵懂的幼年,盛夏之下,百花簇拥,万禽之羽,展臂而拜。
吮吸着香草的气息,姜烨的眼前仿佛回到那年,族中的最后一场祭祀,他的父亲起舞于祭坛之上,耀眼之处令人不可直视。他躺在母亲的怀中透过手指的缝隙注视着祭坛上的永恒之舞,父亲耀眼的舞姿轻盈而缓慢,变化少而重复,可却起舞不止,声落不止,跪拜不止,似无尽似永恒的舞蹈,如同同那耀眼的太阳恒古不变的悬挂在自己的心中。
又是一阵香气沁鼻,耀眼的永恒之舞被一望无际的白色取代,而在纯白之中同样有一人正在起舞。
它的舞姿比父亲更为轻盈,四肢随声而动,迅捷灵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舞姿都在彰显着它的轻快,它的快乐。在这纯白的世界跃动、跳动,让人觉得那不是在舞蹈,而是更加随意的舞动,遵循着身体本能展现最纯粹的快乐,不禁让人产生随之而舞的想法,融进自然摆脱束缚,成为天地间的一员。
随着舞姿的变换那更像是跃动的精灵,在自然间跳动,在心中跳动。
听,有什么在流淌,静静地悄悄地从身体中流过,从心中流过,那是水流的声音,是微不可查流动在体内血液的声音,那是它的呼唤,它的欢愉,它的歌谣。越渐越大,那是彭拜流水的声音,那是大水掀起天幕的声音,那是它呼唤大地的声音。
舞姿越发的轻快,身体越发的灵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仿佛伫立在人的心间舞蹈,心间歌唱,让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让人与神灵融为一体。
千层巨浪掀天而起,那身影在水幕中摇摆、跃动,漆黑的藤蔓如鬼魅浮现,扭曲交织间伸向了他面前的一切。
恐惧、震惊、愕然,都在这一刻从身体中奔涌而出,随着掀起的巨浪唯有感受自身的渺小。
心,在发热在发光,但在那身影的面前一切是那么的无力。
触须束缚住臂膀缠绕住躯干,流水争相驱逐血液,金色的火焰焚烧着它们的躯体,但是水幕已经到来,裹挟着大水中的一切,将不容于这片水域的秽物清扫驱逐。
姜烨的身体猛的一震,从那奇幻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他惊恐的正视前方。眼前没有大水,没有灵动的身影,没有漆黑的藤蔓,也没有他的族人。
“烨怎么了。”举行完祭祀的溪洛连同溪汐走到了举止怪异姜烨的面前。
“烨,在害怕。”溪汐小声的说道。
姜烨正了正神,也许是太久没有嗅过如此浓郁的香草气息以至于出现了某种幻觉,连祭祀已经结束了都不知道。
“没事,太久没吸食过香草的味道,身体有些不大适应。”姜烨摘下自己的面具,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却发现浸满了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溪洛稍有疑惑,在氏族部落中从未听过有对香草不适应的人,不过见姜烨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他走进了一间崖洞。
“神灵有回应吗?”靠在石壁上姜烨问道。
溪洛摇头,“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回应,也许你见到的并不是我们的神灵。”
“不,我敢肯定那绝对是夫诸。若是之前我还有怀疑,但现在我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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