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涵与两人聊了会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便遣散了众仆役。卢氏知李承涵有事要与羽汐商量,便也带着画眉去了厨房,要亲手给羽汐做几盘点心。
等一干人等只退去后,李承涵拉起了亭子四周的帘子纱曼。
羽汐见他如此谨慎,便心知他即便再装出一副闲散王爷的气度来,防人之心却从未敢松懈过。
帘子一拉,视野立即开阔。既能让自己看见外面的人的一动一静,也能让外人的人看见里面的动静。既可防人之口,又可以防隔墙有耳,确实是个好办法。
“嫂子,我们不防到亭外走走。”李承涵含笑说道,脸色却颇为凝重。
“好。”
两人便绕着那八角的烟波亭慢慢踱步,阿俏扶着羽汐,绿竹并青枣还有李承涵的一个心腹便分别找了四个角坐着,主要是防备着有没有人靠近。
“朝庭这段时间恐怕会有大变动。”
果然,李承涵一开口,便是这般令人震惊地消息。羽汐无言,只是默默地听着。
“我一直想不通,父皇为何会把你指婚给二哥?凭大哥与你们南宫家的关系,还有……”李承涵似乎正在考虑用一个怎样更恰当的用词,“还有嫂子与大哥师兄妹的情分,我原本觉着,大哥娶嫂子,应该更为合适。”
“呵,”羽汐轻笑,稍纵即逝,“我与你大哥没有什么情分,我们也不算是真正的师兄妹。他拜父亲为师,我却不是父亲的弟子,所以,这师兄妹之说,本也就不存在。若说大皇子与太子殿下于我有什么不同,大概便也是早认识与晚认识的差别吧!”
李承涵看到羽汐反对自己的说法,也未有什么样的情绪,只抬眸看了她一眼。斑驳光影里,她的脸上晦明变化,看不出喜怒哀乐。可是那眉际的一丝淡淡忧伤,即便稍纵即逝却也让他捕捉了去。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李承昊这个名字,并不是她愿意提及的。
“不管过往如此,现在大哥、二哥还有南宫公子都在颖州却是不争的事实。我知道嫂子向来只愿过自己的
安生日子,江湖和朝庭上的事情都不大关心。可是,这一次,他们三人之间,必是势成水火,相容不得了。”李承涵的语气很是沉重。
“二王相争,你就不想渔人得利吗?”羽汐笑,嘴角往是勾起,梨涡若隐若现。
她说话就是如此直接,有时候还真叫人不能适应。
李承涵突然笑了起来:“如果说我没有想法,倒真是假的。我想,我们兄弟四人,除了老四外,三人可都是野心勃勃的。不过,我李承涵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凭我——,还是纵身酒色,寄情山水的好!”
“王爷说这话,未免太妄自菲薄了些。”羽汐抚摸着自己白皙的手指,似乎对他刚才说得二王相争毫无兴趣。
“颖州古墓,不知道嫂子知道多少?”
“如果我说我一无所知,你信吗?”羽汐反问。
“不信。”李承涵说得干脆,“即便嫂子不知,嫂子身边的人也不可能不知。”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阿俏一眼。阿俏连眉都未抬一下,只跟在羽汐身后默默地走着。
“我不关心这些。”
“真的吗?听到这样的消息,嫂子真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如果说嫂子不关心大哥二哥我倒相信,可是南宫公子呢?”李承涵目光灼灼,仿佛想要探进羽汐心底,“我看嫂子跟南宫公子倒兄妹情深的很。”
“哥哥一介江湖武夫,对古墓感兴趣,也是情有可原。必竟武功天下第一的诱惑,实在是太过巨大。”
“凭南宫家的实力,即便没有那些个子虚乌有的武功秘籍,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又何须铤而走险,冒着于昊王府和东宫绝裂的危险去抢一本存在不存在都还未知的武功秘籍呢?”
“如果我说哥哥是为了我,你信吗?”羽汐突然顿住脚,昂头去看李承涵。既然他那么咄咄逼人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告诉他真相又何妨。
“为了你?”李承涵着实吃惊,他一直怀疑南宫家与前朝有什么瓜葛,也正在收集蛛丝马迹,原本以为这次古墓事件是个契机,所以才会在此试探羽
汐,却不想羽汐竟然作出如此回答。难道,南宫羽轩和南宫羽汐居然有那禁忌之恋,所以二哥才会在新婚不久之后,便奔赴颖州。李承涵越如是想,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心里突然就莫明地烦躁起来,比当初看着李承嗣抱着南宫羽汐下花轿时更难受。
“因为我压根就不想要嫁进宫,压根就不想做太子妃。哥哥知道,我这一生最想要的便是自由。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我的人生将如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再无一双可供飞翔的翅膀,所以,他承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带我走。”
“可……”李承涵结舌,这算什么理由。
“想必王爷应该知道太子殿下当初是如何逼我兄妹就范的吧!”
“略有耳闻。”李承涵是大概知道李承嗣扣押南宫傲于燕州之事的。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在他手里,即便他贵为太子,我也不一定会嫁他的。哥哥不忍我受这拘束之苦,原本一直不想我嫁进东宫。无奈……”羽汐满脸悲愤,似真似假的说着这些话。可心里却越来越凄凉,隐隐觉得也许南宫羽轩还想着做一些更为惊天动地的事。
南宫羽轩他到底想干什么?皇嗣争夺情理之中,可他为什么要插一脚进去,还有,父亲又是什么态度。羽汐直觉觉得,南宫傲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江湖侠士不可能有着像他这般有运筹帷幄之才,不可能有着他那般的从容气度,便不可能像他那般去纵揽人才。
羽汐不敢再往下深想,她隐隐觉得父兄似乎也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父亲和羽轩把自己送进东宫,那就是作为一枚棋子,而且是时刻准备牺牲的棋子。
脚下一个踉跄,羽汐险些栽倒。李承涵急忙伸手扶她,大掌划过她的指尖,感受到了那里传出的冰凉,他的心里划过疼惜。如果真如自己有猜测,南宫家与前朝有着某种密切联系,那么南宫羽汐必是不知情的。如此说来,她便是南宫父子的投进东宫的一枚棋子。这么灵秀的一个女子……,李承涵的心更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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