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飞飞浑身僵硬的转动了门把手,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拐过房间的入口处,左珊珊沉静的睡颜就那样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扶着墙,死死的捂住嘴巴,害怕自己的哭声惊醒了她。
墙皮顺着她用力的指尖簇簇的掉落,空气中的浮尘飘舞在阳光中,左珊珊身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光晕,耀的她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她放轻脚步,走到她窗前,极轻极轻的捧起她的手,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温热触感。
“姐姐,小灰来了。”她无声的动动口型。“对不起,我迟了这么久……”
睡梦中的左珊珊感觉到手被人牵起。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妹妹的轮廓隐约的背对着光源。随后,她扬起嘴角阖上眼睛。
小灰……我又梦到你了么……?
她强迫自己再次的进入梦境当中,只有在梦里,她才能离心爱的妹妹如此之近,可以感觉到她真实的存在。让梦再久一些吧,她没有多少时光,可以做梦了……
“姗姗,我知道你醒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小灰啊……”左飞飞轻轻的呼唤着她。
左珊珊越发的不敢睁开眼睛,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当她一睁开眼睛,小灰会再次消失。她恨她,她做的那样绝,一丝余地都不留给她,她一定是恨死她了,所以才连梦里,都不肯久留。
“姐……姐姐。你看下我,好不好?”
这一次的梦境格外的真实,左珊珊动了动手,小心翼翼的握住那只温热的手掌,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声音虚弱而不敢置信:“小灰?”
“是我,是我啊……”左飞飞泣不成声,她拿着她的手背,触摸自己的脸颊,额头,湿热的眼睛:“真的是我,是我……”
左珊珊猛地抽回手,亲自用手摸上她的脸颊,潸然泪下:“怎么可能是你,我又做梦了,是不是,我不相信。”
左飞飞疼的心里都没有了知觉:“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样做,你想要我万劫不复么……?”
左珊珊撑着床坐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泪水倾盆:“真的是我的小灰……我没在做梦,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我快受不了了,我怕我忍不住回去找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我也是,我也是。”她扑进左珊珊怀里:“姐,别不要我……”
“我要你……我从来没想过丢下你。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小灰,我不忍心看到你失去所有的东西,我舍不得你那么痛苦。你还那么年轻,那么健康,你不能一无所有……”
“左珊珊你混蛋!”左飞飞失声痛哭着:“你凭什么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决定,你凭什么代替我承受这一切,你有没有问过我,舍不舍得你牺牲自己?”
左珊珊对视着她的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自己的衣领上:“我是姐姐,让你幸福快乐,是我的责任。替你承担一切不好的事情,是我活着的唯一价值。如果我不这么做,如果我让你受到了委屈,我死不瞑目……”
“回到我跟妈妈身边,好不好?”她用拇指擦去姐姐脸上悲伤的泪水,颤声问道:“我来接你回家过新年。妈妈说,我们一家团聚。我们去看爸爸,我们一起开始新生活,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
“我做梦都想……回家。”
陪了左珊珊一年的阿姨从半敞开的门缝里听取了姐妹俩的一番对话。抹着眼泪轻轻把时间都留给了姐妹俩。
她无数次从左珊珊口中听到的“小灰”,那个让左珊珊骄傲的妹妹,寄托着姗姗所有希望的妹妹,竟然也是这么出色的一个孩子。
孩子们,人生这么短暂,离别每天都在上演,阿姨没有福气拥有自己的孩子,没有机会去体会成双儿女的天伦之乐,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
……
回国之后,左珊珊的情况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她津津有味的问着左飞飞这两年来发生的她不曾参与的趣事。有时也会旁敲侧击的问到宁子轩,都被左飞飞连哄带骗的搪塞了过去。
发病的时候,她除了妈妈,谁也认不得。经常拉着飞飞喊阿姨。每每这时候,妈妈都会背过身去,佯装做别的事情,悄悄的抹去眼泪。左飞飞则抱着姗姗,一遍一遍的给她纠正:“我是小灰,是你的妹妹,不是阿姨。记住了么?”
姗姗懵懂的点头:“阿姨。”
左飞飞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有的时候刘妈看不下去,过来拉下她:“飞飞,算了吧。这个病,就是这样的。”
左飞飞却固执的谁的话也不听,她总认为,只要姗姗慢慢的理清了思路,她就会好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绝症,她曾在报纸上看见一个国外的男人,用高温杀死了全身的HIV病毒,死里逃生。艾滋病都不会百分之百致命,她不相信,姗姗治不好。
年前放假,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准备新年,姗姗睡着的时候,她就会泡在网上,查阅着各种病情的相关信息,浏览世界各地的案例,想尽一切办法,找人联系世界顶端的医师去咨询。几乎所有的答案,都足以让她心灰意冷,但是她从没想过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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