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海低着头,腰弯的跟个虾仁似的,一脸虚心。
今天不过才初三,而且已经过午了。晋昭宸见到王忠海的表情,心中的有了不好的预感,便问道:“是母妃那边有什么事吗?”
王忠海满脸堆笑着:“这娘娘只让您进宫一趟就知道了。”
晋昭宸明白王忠海这个人,他虽然对自己很恭敬巴结,但只要涉及母妃的事嘴还是很严的,是一个忠心之人,正因为这个原因,母妃这么多年一直用他。
他没有为难,只说道:“那就进宫吧!”
来到朝阳宫内,大过年的,齐贵妃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芳容一边安慰着,一边奉茶。
看到晋昭宸进来后,芳容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
他行礼道:“儿子给母妃请安,不知母妃唤儿子来有何事?”
齐贵妃招招手,示意坐近一点,然后才带着歉意说道:“宸儿,是母妃对不住你,今日一早,你外祖母和你大舅母就进宫了。”
他已经意识到母妃想说什么了,便拒绝道:“母妃别说了,这事我昨日就知道了,还请母妃恕罪,儿臣当时已经拒绝了,没想到她们竟然求到您跟前。”
齐贵妃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本来你外祖一家是不同意这事的,只是昨晚上,齐渺那孩子一时想不开竟然割腕自尽了,幸亏值夜的丫鬟发现的及时,否则就没命了。”
“看那孩子这样痴情,你外祖母和大舅母毕竟疼了她那么多年,也不忍心她就这么丢了命,所以求到我跟前。不求侧妃之位,只给个侍妾的位份也是可以的。”
“可是,母妃……”
齐贵妃抬手示意让她把话说完:“当初你大舅母就求到过我跟前,而你外祖母还专门进宫劝说我不要让齐渺进你的门,如今……如今……”
齐贵妃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因不忍心孙女丢命,你外祖母才求到我跟前。宸儿啊,我这辈子对得起很多人,唯独对不起你外祖父母和你。”
“当年,你外祖父为了我,帮了陛下,却也因此丢了命。而你外祖母阻止不了陛下娶我,却也为了我,在陛下那里跪求才换来了这位份和我在这宫中的安全,从那以后就落下了病根。”
“宸儿,母妃对不住你!你放心,齐渺进门之后,你也不用和她举案齐眉,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无外乎养一个闲人!”
晋昭宸此时此刻心里十分复杂,母妃如此说,无外乎是想让自己同意这件事!他虽然不介意齐渺被掳走的事,但也不喜欢别人逼迫,可是母妃的面子和情绪又不得不顾。
齐家毕竟是他的外家,哪里能真的给一个侍妾之位,那恐怕更是让人笑掉大牙,他闭了闭眼睛,压住心里的情绪说道:“王妃进门之后,她再进来,我会给她一个侧妃之位,但也仅此而已!”
然后便拱手告辞:“儿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母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贵妃自然明白儿子心中不悦,不过顾忌着自己的面子同意了,只是很勉强,这个态度也是要告诉她以后此类事情不能替他做主。
芳容看见晋昭宸一口茶都没喝,急匆匆的就离开了,便朝齐贵妃担忧的说道:“娘娘,方才奴婢瞧着王爷十分不悦。”
齐贵妃叹气说道:“难免的,他本来就不愿意,如今不过是碍着我的面子勉强同意罢了。”
芳容更担忧了:“娘娘,王爷回来不过两年,这些年又没有和您相处过,如果因此伤了母子情分可怎么好?”
齐贵妃说道:“我知道这孩子是最重视亲情的,只要人待他好,他便也待别人好。这次已经我伤了他的心,只能回头不回来了。对了,这几天广宁不是闲着吗?你叫广宁去找她三哥,就说我同意她在外面多住几天。”
芳容这才露出了一些笑脸:“是啊,王爷自来疼爱公主,有公主从中调停,必能好很多。”
…………
晋昭宸差不多是前脚刚回府,没多久王忠海就把三公主送来了。
三公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母妃这么大方,但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就已经飞到楚王府去了,人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衣服行李后面再送到。
一进楚王府,她觉得空气都自由了好多。毕竟是有多年深宫的教养,即使健步如飞,但是头上的钗环,耳坠,还有衣服上的禁步都纹丝未动。
瞧见晋昭宸也是笑眯眯的说:“三哥!母妃允许我再你府上多住一些日子!”
晋昭宸自然明白这是母妃以这种方式给他示弱,缓和。
他笑着摸了摸三公主的头说道:“好,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惊阙轩还没收拾出来,我先让人收拾着,要是要什么不满意的活着缺的东西,你找青兰活着康福禄都可以。”
三公主虽然才从宫里出来,但是正兴奋着呢,便拉着晋昭宸撒娇:“三哥,晚膳就别让人备着了,我都听说了云居楼和玉鹤楼除了除夕那一天,整个正月都不歇着,听说还有瓦子呢,平日宫里的都看厌了,正好看一看这民间的!三哥,带我去那里吃饭好不好呀?”
晋昭宸心情也正不好,想着正好出去散一散,便点了点三公主的额头说道:“好吧,我同意了!”
三公主这就要走,晋昭宸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她这才意识到身上还穿着宫装呢,出去岂不是一下子就被人看穿身份,便任由跟随的宫人跟着他去换装。
没一会,一个穿着粉色锦衣华服的俏皮可爱的姑娘出来了,还转了一圈问道:“三哥好看吗?”
晋昭宸点头说道:“好看,好看,再不快点天就黑了。”
两人身后只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杨林,一个是玲珑,轻装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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