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回到京城后带着一路风尘请见,按说这是不合礼法,但这是朱祁钰要求的。时不待我,早一日安排好就可能早一日解决北虏这个硬茬子。
朝廷用来再次震慑西北的军马也准备好了。五千轻骑一人两马,只有一半官军。另一半是腾骧四营和锦衣卫的马军营头组成,一方面是造大声势,另一方面是官军马队真的没什么可以调派的人了。
三大营精锐全都葬送在了土木堡,三大营里剩下的本就是些不得志和老病。紧急调入京营防备的运军、备倭军、备操军本就差不多是二线部队。
靠着这些军队,经过简单的训练后也与瓦剌有来有往打了几个回合,还没吃亏,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准确的讲,除了杨洪偷兀良哈三卫的军队是久经沙场的杀才,居庸、紫荆、哈密三地的战阵胜绩都是靠着这群二线部队打出来的,也算是战绩斐然了。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曹吉祥,朱祁钰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就是这货,原本历史轨迹上先是夺门支持英宗朱祁镇复辟,后又想造了天命帝的反最后被弄死了全族,实在是野心惹的祸。
“知道朕要你做什么了吗?”朱祁钰冷冷地问道。
“回皇爷,奴才知道。先大张旗鼓过西北,然后直达哈密。会同后都督石亨、左都督刘聚两位将军后接回哈密王储并一干本地勋贵。”曹吉祥说着,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皇爷,又立刻低了下头。
曾几何时,这位皇爷在京城里几乎是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可如今,却成了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人物。
“回到大明境内后,与都督佥事石彪汇合。与彪一同领五千人马出境,打后都督石亨旗号沿长城塞外一线扫荡达子部族,抢夺马、羊,造大声势,引诱也先大军。”
打着石亨旗号带五千人引诱也先大军,皇爷爷你真是好算计,这是要弄死我呀!
曹吉祥不想去,可是他不敢。
从最初拜倒在朱祁钰脚下时就表达了自己想留在皇爷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小厮,可是朱祁钰不但不接话,反而直接给他安排差使。
又是趟远差不说,还是苦差,还可能会要命的差使。
“还有呢?”朱祁钰轻声问道。虽然语气还是很冷,但多少缓和了一些。
“让左都督刘聚、后都督石亨领军出关,直奔达贼也先老营。如果也先为奴才所诱离开老巢黑松林,便一举袭杀黑松林,务要鸡犬不留。否则,袭扰周遭后立刻回军。”说到这里多少有点安慰,曹吉祥也是打过多年仗的,自然知道千里奔袭的危险系数比沿着长城外围要大很多。
自己看到风头不对了,有机会找个关口退回来。就算再不济,沿着长城边结阵还有机会获得城头支援、救助,生存机率总会比直奔达子老营要安全多了。
“如果遇到也先挟上皇叩关、叫阵又当如何?”
“这……”曹吉祥小心地抬头望了眼朱祁钰,看到神色不善地眼神后立刻垂下头低声道:“奴才…奴才…奉了昭皇帝御剑,若是…若是…若是上皇果真降了达贼,便请了昭皇帝天子剑…斩…斩了上皇。”
汗,不知不觉浸透了曹吉祥的袍服,额头流下的汗珠经面颊汇在没有胡须的下巴滴落在金砖上,甚至都能听到汗珠滴落的声音。
“斩了上皇,可是朕之谕令?”如果说前面是冰窟,这句话怕就是零下270度了。实在是,太瘆人了。
“不…不是。奴才是奉了高祖文皇帝诏谕,请昭皇帝剑所为。”
“哦,文皇帝哪个诏谕?”
“是…是是…我朝国势之尊,超迈前古,其驭北虏西番南岛西洋诸夷,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风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
这会的曹吉祥如果褪下袍服会发现,里面的衣服就像是水里捞出来一样。
“文皇帝确实有此诏,不过也没说可以斩了上皇呀!”朱祁钰假意装作不耻下问一般。那个表情,要多欠有多欠。但凡曹吉祥有第二条路可走,一定不走这一条。
“回皇爷,上皇若是叛出大明,又或者开门揖盗,便是不尊祖宗礼法,自然是该上告天地并祖宗问责的。但两军阵前相遇,难免有些不周全之处。为了稳定军心,确保……确保朝廷…人民不为北虏所害,奴才便敢请了昭皇帝御剑……”
“嗯~”朱祁钰这时打断了曹吉祥的话:“我那大兄最是小心眼,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你若敢杀他,又未杀死他,只怕将来不好过啊!”
“是…是是是……”曹吉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脑袋里全是浆糊的感觉。
“大兄其实是胆小怕死之辈,吓一吓他就好了。朝他射几箭,投几枪,也先不会让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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