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思本以为能从尚成知那里得到点消息,毕竟他是刚刚从皇宫回来的,谁知道今日一早皇帝就将他外派巡查城东的土地清算,他根本不是从宫中来的。
“课时今早我见陛下面色红润,毫无病态啊。”
“其实若是真的生病了都不算大事,最可怕的是陛下白日里面色如常,夜里突发急症,但却不是被病魔缠住,而是……”
冯慧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眉头紧锁心里默默祈祷着。
冯嘉玉坐着马车在热闹的市集中飞速前进,她的心跳快得厉害。
“公主,您别担心,奴婢瞧着进宫门的时候毫无异样,或许真的是陛下又见到了什么红色物件害怕了,来传信的小太监是沈海公公身边的,既然他只说是晕倒想必没那么严重。”
“希望是这样的,告诉车夫再快点。”
终于马车在龙乾殿的寝殿外停了下来,等不及把脚凳放好,冯嘉玉就已经跳下了马车,这马车车辙很高,要不是铜鹊和锡雁扶着她,冯嘉玉早就摔在地上了。
腿因为从高处跳下震得发麻,冯嘉玉来不及理会直奔寝殿内而去。
守门的侍从宫人没看清来人都要上来拦路,锡雁护住冯嘉玉,铜鹊大喝一声,“退下!文阳公主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众人一听也都停了脚步,一个眼尖的小太监看出了冯嘉玉,立刻跪地请安,其余人也纷纷准备跪地请安。
冯嘉玉只丢下一句免礼,就匆匆朝着寝殿走去。
此时沈海正在殿外等候,见冯嘉玉来有些惊讶,“殿下,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冯斌衡晕倒的消息是沈海送出去的,距离现在也才半个时辰,收到消息然后赶过来,想必文阳公主一定是急坏了,沈海不敢耽搁推开门引着冯嘉玉往里走。
“陛下到底怎么了?”
“陛下突然晕倒,似是吃了相克的食物,索幸医官用汤药催吐,陛下又服了些白粥,眼下已经好多了。”
冯嘉玉顿住脚步看向沈海,“陛下的饮食难道不该是你仔仔细细盯着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有疏忽,膳房那边也该是有专人负责盯着,怎会出现相克的食物?”
“公主恕罪,奴才正在全力调查,定然给公主把小人揪出来。”
冯嘉玉看着跪地的沈海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她也更着急想看看冯斌衡怎么样了,只是挥了挥手,“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结果。”
沈海松了一口气,心跳却止不住地加快,“还以为公主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呢。”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公主还没空闲下来,哎,这骂早晚都是要挨的。”
听说冯斌衡只是因为食物相克引发的恶心呕吐,冯嘉玉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些。
还好还好,不是投毒,也不是因为红色或火光刺激。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更不对了。
宫中饮食因为相克出问题的可能比投毒小太多了,投毒虽然风险大但是效率高,替换饮食达到相生相克就属于放长线钓大鱼的隐忍选择。
虽然这两种都不太像是章麟会做的事,但除了他,冯嘉玉现在没有可怀疑的目标。
在家中与自己的六儿子对弈的章麟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事还真不是他做的。
“父亲,初冬天已寒,您平日里上朝要注意保暖,来人再加两个暖炉来。”
章明良一边吩咐下人加了暖炉,一边拿起披风给章麟披上。
“年纪大了。”
“您还在壮年。”
“我所有的儿子都已经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也是好几个孩子的祖父和外祖父了,怎么会还在壮年?”
“可儿子尚未娶妻,在儿子眼里您一直都是那个强壮巍峨的父亲。”
“哦?你这是在怪我没给你张罗娶亲?”
“儿子怎敢责怪父亲,儿子现在想要将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儿子以为先立业再成家才是男儿担当。”
“我最看好你这与众不同的想法,年后你也要入朝,春寒料峭也要注意保暖。”
“多谢父亲关怀。”
“来陪我把这盘棋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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