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说的对,不有那样一句话吗。有钱难买愿意,人家愿意你有啥办法呀?!”于芳伸下舌头说。
“咱不唠他们了!”张玉英说。
“别不唠,东方红方才末了还说只是两字,她还有下话,让她再说下去吧!”
东方红说:“我说只是我是想说,当然我说这话请于老师别介意,只是孙书记跟她不能像人家年轻夫妇那样的对她体贴入微,我这么看倒不是说孙书记久后肯定要欺负她,孙书记钱也能都给她花,家也能让她管。因为孙书记原来那个一个孩子没有留下;但孙书记由于岁数大、工作特忙,倒不能说在她面前故意摆架子,处处以领导自居,但也免不了饭来张口,水来洗手。白天上班什么也不管,晚上睡觉完事便拉倒,一派大大咧咧的样子,这样时间一长了,当女人的逐渐就会感到日子过的一点儿滋味没有,说白了也就是没有幸福,一没有滋味没有幸福就会心不净。更会心疑,一心疑事儿就会多起来,这个那个的,就不好办了……”
于芳说:“你说的那是以后的事儿,到那时究竟她是好坏很难说,但我看她肯定错不了;咱们唠的是她现在。人家现在挺好,白天晚上伺候着公社一把手不说,还有钱花,更吃好的,穿好的。”
东方红笑了说:“人都是这样。火烧眉毛顾眼前,她能跟孙书记有吃有喝还有钱花那就行,我这个人看事儿从来就是这样,不管是谁,凡是女人,她只要是不和我纯心过不去,我也就不用下眼瞧她,再说她也不容易,出一家进一家的,她能心满意足就行了!”
于芳说:“你说的是!我有一天去街上,看见她正好打供销社门口经过,穿一身蓝底白花的旗袍,大屁股向后豪豪着,小方步迈的嗖嗖的,谁看见谁小声说,看!大花鞋过来了!还有的说,这是三中艾书记原来的老婆,现在嫁给咱公社一把手孙书记了!我听着没希吱声,本来嘛,爱嫁谁就嫁谁呗,我趁她没注意,就从她身后走过去回家来了。”
“怎么还说大花鞋过来了呢?”
“她这些日子总穿一双红色带绣花的布鞋,大家便都叫她大花鞋,天知道谁给她起的这外号?!”于芳说。
张玉英笑了说:“说起来挺让人好笑的,方才我不说是孙书记媳妇对我挺客气的嘛,昨天我在食堂又看见咱们的邱老师了,你们猜她怎么的?!哎呀,她对我那个热情劲儿就甭提了,竟然笑着先和我说话,还拉我的手,又说对不起我等等,我就哼哈答应,没太爱跟她说话。”
于芳说:“这可就怪了,照理说学校下放了她,她不该这样对你那么热情,那她是什么原因呢?”
“还许是让谁家的大老爷们操了呢,不然她怎么会那么高兴?!”夏玉玲甭脸说。
三人无不大笑起来,夏玉玲也笑了说:“本来嘛,若不她为啥乐,我猜她是让人那么的了!”
“兴许,我猜也是,她若真是让人那么的了,那她就是让她那院的三狗那么的了!”
几人又是大笑。
东方红拭了眼泪说:“反正这么说吧,按一般来讲,她因为被下放就不应该高兴,可她还确实就高兴了,所以肯定有原因,张玉英说是让三狗那么的了,还真有可能,她要没那么的,那她为何能像现在这么的呢?!所以我敢肯定她是让别人那么的了。因此,咱不能当笑话听。”
夏玉玲十分惊诧说:“是吗?!那你俩可要告诉我一下,她究竟是怎回事儿?!”
“要是告诉你,也得等以后的。”张玉英说。
夏玉玲一听就不高兴起来,坐在一边再没有吱声,独自沉思着。
这边还是唠得十分火热。
东方红忽然看见夏玉玲一旁偷偷眼泪吧嚓的,便问:“你怎么哭了,夏玉玲!”
“我心不好受我就哭呗!”原来大家又说这个结婚又说那个成家,甚至就连孤身一人的邱老师都能转悲为喜,夏玉玲自然便想起了在家的亲娘跟那酒鬼经常挨打受骂的,以至从未能过上好日子,顿时心情低落。不免就泪水涟涟。
东方红说:“别哭别哭,你娘的事儿你先别着急,咱大家再想办法,慢慢总会好起来的。”上前去给拭泪。
可东方红越拭夏玉玲越是泪水不止。于芳也百般相劝。夏玉玲却大哭起来。
这边夏玉玲哭声不止。那边张玉英就像害怕似的肩膀耸动,浑身哆嗦。
东方红看得真切,问:“张玉英你又怎的了?”
“我一想起来夏玉玲她妈那地方时不时就被她那酒鬼的继父连烧带烫的,我便有点儿害怕,一害怕浑身就抖动起来。”
于芳说:“怪不得的?!我说你怎么直门儿哆嗦呢,你一哆嗦不要紧,我这身上也麻酥酥的!”
东方红说:“是!于老师一麻酥酥的,我这身上也受不了!”
夏玉玲立刻擤了鼻涕,破啼为笑说:“得了,我可不哭了。别把你们几个吓个好歹的。”
大家的心才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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