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志沉着脸,两眼如饿狼般恶狠狠的盯着陈云飞,咬着牙说道:“好,你有种,说吧,我录什么样的口供。”话音才落,陈云飞一巴掌把他的脸扇到了一边,“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我随时可以改主意的,记住,不要做出让我不爽的样子,要不我甘愿杀了你。”
说完没去管张先志什么反应,转过身对范永吉说道,“老范,教他一下该怎么说。”
口供其实很简单,一是承认自己滥杀无辜平民,二是受人指使残害同事,本来指使人想让张先志咬定他爷爷,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就算死也不愿意,无奈之下只能退一步,说是张伯指使的,虽然不能一下子扣死张家,但是张伯毕竟是张家出来的,是否还有其他人在他背后,这个有需要的时候也是能做点文章,毕竟死无对证,双方都可以猜测的。
录口供的时候,是范永吉叫了陈云鹤跟另外一个编制内的人员过来录的,一切按照正规程序,该录像录像,该签字画押就签字画押。陈云飞没有参与,只是在旁边预防张先志反口,张先志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接下去受点苦是正常,但生命终于有了保障。
范永吉也没参与,他到外边去打了个电话。既然要把张先志弄成铁案,肯定要跟自己背后的人通个气。他的后台是省局里的一个副局长,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开头很是惊讶跟恼火,这么大的事情到准备定罪的时候才通知他,这是眼中没有自己还是让自己背锅啊。
范永吉也是一通解释,说是张家欺人太甚,而且事情紧急,为了自保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而且当时张伯嚣张跋扈至极,如果自己不当机立断,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祸来。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背锅自己来,上边可以把这个当做筹码跟张家谈,定不定罪到最后还不是上面几个人说了的算,但是毕竟证据在自己手上,上面这一方也就掌握了主动权。
上面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交代范永吉按正常程序走,录电脑系统完以后就不要管这件事了,剩下的上面会处理。
打完电话,范永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算是暂时搞定了,只要上面肯接手,那就是他们之间的龙争虎斗,跟自己这边关系就不大了。至于说等张家腾出手来,那也要好一段时间,而且张家为了保住张先志,接下去就算报复也不敢那么直接跟急促,自己跟陈云飞暂时可以算是安全了。
重新回到审讯室,跟陈云飞点了点头,然后问他们怎么样了。陈云飞轻声说道:“一切正常。”“那好,录完口供直接上系统,忙完到我办公室找我。”
陈云飞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忙你的,这里有我,放心。”
看着这两人对话,陈云鹤有点诧异,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密切了,而且这张家的人怎么说抓就抓,一点风声都没露。奇怪归奇怪,他也没去多问,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该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看张先志这种样子就知道这事大着呢,神仙打架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由于张先志的配合,没花多久时间,程序就走完了。把他关回房间,留下看守人员,几个就散了。
等陈云飞回到范永志的办公室,看见范永吉坐在茶桌背后,手里端着一杯茶,也不喝,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发愣。
抬头看见陈云飞推门进来,范永志才回过神来,把茶杯放下,抬手示意他把门关好,然后开口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陈云飞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一边扭了几下脖子一边回道:“都搞定了,目前来讲,证据链足够了,剩下的该怎么样也不关我们的事情了,就看他们想干嘛了。”
范永吉听完刚准备开口,桌上的电话响了,看了看号码,很是无奈的拿起来接听,一阵点头哈腰,然后一番解释,感觉对方很是不满意的样子挂断电话。
一边摇头一边把电话扔到桌面,范永吉有点焦虑的说道:“从我上来到现在电话就没停过,这张家能量真的大啊,这才多久,各方的头头都打来电话了,你说接下去张家真的会暂时放弃对付我们吗?”
“事情不做也做了,根据我判断,现在张家不至于对我们动手,他好歹要把自己孙子的事情摆平,这节骨眼上,对我们动手也就是摆明给对手把柄抓。这种情况下他不但不能对我们出手,而且还要尽量祈祷我们不要出事情,要不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陈云飞不以为意的说道。
“还有,老范,这段时间恐怕你的压力会更大,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找你,这个我没办法帮你,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保护你妻儿的安全,我猜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拿你老婆孩子威胁你,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行动了,一直到上面过来接手。”
范永吉紧皱着眉头思考着,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想到,可是上面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过来,其实他们找我妻儿也没有用,要知道这些东西上了系统完后,就已经板上钉钉了。可是还是要预防一下,这样,我把地址给你,从现在开始我就在这顶着,我老婆孩子那边就交给你了。”
陈云飞点点头,“如果你信我,跟你家里人打个电话,我过去接她们,然后我会把我跟他们的手机留那里,等明天晚上我再联系你,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范永吉没有迟疑,两个人都是一条船上的,陈云飞就算卖了他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直接点头说道:“你安排,我这里没意见。”
“那好,为了安全,我也不告诉你带她们去哪里,到时候不管你有没有事,我都保你家没事,除非我挂了。”陈云飞也没客气,直接问清地址就出门了。
看着陈云飞离开办公室,范永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拼一把了,只能希望上边开始发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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