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并不如祈白宥想象中那么顺利,因为席瑾安不是别人一忽悠就傻乎乎全信的傻子,在相应她的说辞之前,两人先打了一架。
字面意义上的打了一架。
整个识海牢笼都在震荡,席瑾安的水晶球能预警所有异兽的攻击方向和攻击强度,预判祈白宥的预判,再用他掌握的能力逐一化解。
他无法重伤祈白宥,祈白宥也没法迅速切中他的命脉,两边就这样耗了起来。
“我不明白。”祈白宥躲过一轮海底龙卷风的肆虐,皱着眉说:“连死而复生和自动修复都没法让你动心吗?”
“不是不动心,是不能轻易相应,谁知道你这丫头藏了多少阴谋诡计?”
席瑾安的手掌在水晶球表面一摩挲,整个识海牢笼竟然被他的力量牵动,往中心压缩,“玻璃缸”的边缘坍塌瓦解,眼看他要破出压制逃离出去。
祈白宥讶异,这可是连她都没法打破的牢笼啊!
她双臂一抬,将精神力全部释放出去,化作无数鬼魅幻影,沿着牢笼坍塌的方向往席瑾安靠拢,像一只从黑暗里涌出的巨兽,将水晶球的所呈现的画面染成一团漆黑,浓郁浑浊,隔绝了其他信息。
“我说了,和我合作,不会吃亏。”
祈白宥的声音在他的四面八方响起,结合越渐阴暗的光线,给人无限的压抑和窒息感。
席瑾安笑了笑,“你说过你能预测喜欢的人的未来,当然,这句话的可信度基本为零。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或宴林,其中一个人的能力里有可以预见未来的技能。如果是你,你不该如此执着于和我做交易,如果是宴林,他既然预见,自然能在足够遥远的未来得知黄泉掌握的所谓秘密。你不去问他,是你们闹崩了他不肯说,还是他说了你却不信呢?”
祈白宥点点头,“不错不错,还有精力离间我和宴林的关系,你确实是个硬茬,我有点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
“这样吧。”祈白宥想了想,“既然你实在不肯相应我,我把能力取出来,你自己过来拿,总可以了吧?”
“取……?!”席瑾安还没来得及多说,眼睁睁看着祈白宥的手长出尖尖的指甲,活生生剖开胸腔,把心脏拽了出来。
“……”
幻觉吗?
水晶球给他的提示是不是幻觉。
祈白宥的操作越来越血腥恶心,她不仅把心脏取出,还把它掰开了!
席瑾安震惊地看着她从心脏里挖出三颗莹白的珠子,挨个拿起来辨认了一番后,放回去一颗,另外两颗朝席瑾安递过来,她的指尖甚至还在往下滴撕开心脏时沾上的血。
“喏,你想要的能力,给你。”
“……”
“不是,你这……”席瑾安差点没能组织好语言,“你都感觉不到痛的吗?!”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甚至比这惨烈血腥百倍的事都经历过无数,但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掏出心脏挖东西人还没事,能说话能动作神智清醒的,祈白宥当数头一个。
“痛?”祈白宥歪歪脑袋,“还好吧,这种程度的痛我经历过很多次啦~”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一只手把心脏团起来捏了捏,塞回胸腔,胸腔两边长出无数细小的触须,彼此缠绕牵引,像缝针那样把裂口缝起来,快速愈合恢复。
“我的诚意已经给你了,席大首领,你还是不信我吗?”
席瑾安尝试夺取能力无数,有成功,大部分失败,也曾见过莹白珠子状态的能力,它们或藏在异能者的大脑,或藏在心脏,只能由能力的主人持有,一旦离体,瞬间汽化消失。
他花了数十年研究如何在能力消失前将其吸收,或者让能力改认他为主人,至今只能算有一些微弱的收获,距离他真正想要达到的目标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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