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兄,他们……”
“曲兄不必多言,我当时虽然心中气愤不假,但还没到昏了头的时候。”龚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如今眼下的局面对我等极为不利,赵师立他们说的也不错,赵来喜根本就是仰仗着自己的权贵身份,根本没有想跟我们谈的意思。”
“这一点赵师立能看出来,我又哪里是真看不出来呢?”
时间到了晚上,龚芳早已没有当初白天和赵师立等人激烈征讨的时候所有的火气,不仅心情平复了下来,此时即便是当着曲平这半个外人,都能心平气和地直视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只是我没有选择,主动权并不在我的手里,除了想办法拉赵来喜下水,继而拉曹襄下水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除非是我不想在长安混了,否则赵师立所说的办法我根本不可能用。”
说着,龚芳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天晚上所有的车队全部被扣,当我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最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赵来喜这边,只能算是溺水之人的胡乱挣扎,寄希望于拉到一条浮木,好让人能成功活下去。”
“只是这难度之大,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赵师立他们愿意主动把这活揽下去,让他们随便试试也无不可。若是他们真的成了,丞相那边我也算有了个交代。”
“就算他们最后不成,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影响呢?”
曲平本以为白天的时候,是龚芳热血上头,被一时的气愤冲毁了脑子,方才做出那种不理智的事情来。
如今得了龚芳的解释,曲平才稍微放心了些。
而且仔细想想,目前这种情况对于龚芳而言,反倒是最好的情况了。
脏活累活自然有其他人去干,干成了,自己可以白揽功劳。
干不成,局面也不会变得更坏了。
要说唯一可能的缺点,那就是龚芳势必会得罪邺县当地的大户。
可龚芳本身就不是本地人,此次过来完全是接的任务。
龚芳真正的立身之处在长安,在京城。
邺县这边当地的大户,到底对他龚芳如何看待,反倒是没什么影响。
“我原以为龚兄是和赵师立那些人做一时的意气之争,如今听来,倒是在下多心了。”
龚芳无奈地笑着摆了摆手。
“曲兄说的也不算太错,我最开始确实是气恼。只是后来一想,气恼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况这些人对我如何看待,又跟我没什么关系。”
“要是他们真能把这个烂摊子解决了,就算他们在背地里将我骂的狗血喷头,又有何坏处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真要是知道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的,还能够保持淡定如常的,那可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有多少人明知道别人在背后对自己的讥讽毫无意义,但就是咽不下心里的这口气,非要去讨个公道,结果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毕竟人都不是理智的。
曲平扪心自问,如果换做自己处在龚芳的位置上,自己是绝对做不到人家这样豁达的。
“龚兄大智慧啊。”
曲平发自肺腑地感慨着。
龚芳当然知道自己这至交好友,说的是他的心里话,只是这种夸奖却着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哪里是大智慧啊,要不是没办法,谁又会甘愿忍受如今的情形呢?”
“想当初咱在邺县,也算是风风光光吧,赵师立这些人在当时哪里敢触我霉头?”
“如今不过是丢了些粮食,这一个个的本性就全暴露了出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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