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拂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他:“我看你实在是病的不轻,解除情蛊要……”
要两情相悦的人进行双修,说是双修,其实就是单方面把灵力大部分渡给被咒者。
兰明归说自己知道。
梅拂雪气笑:“你知道什么——”
兰明归打断他的话,语气笃定:“挽潼,你也许到现在都不怎么相信我喜欢你,既然解释不清,那就借着情蛊验我的心是真是假。”
梅拂雪卡在喉咙里剩余的嘲讽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兰明归眼底深深决然刺痛了他。
悸动像火苗猛然窜起,兰明归挥挥手落下卧室隔帘,慢慢俯身靠近梅拂雪。
梅拂雪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迟迟没有躲开,直到浅淡温柔的吻落在他眉心脸颊眼尾嘴唇。
兰明归格外爱怜他眼下那两枚痣,用指腹揉,嘴唇碰,舌尖舔,直到他眼尾泛起红晕。
梅拂雪想推开他,想警示自己这辈子不可以再误入歧途,因情生痴生怨,可他拒绝不了这种温柔。
他被亲的没了力气,双手被兰明归攥住。
“挽潼,看看我。”
他的双眼紧闭,心脏扑通跳动,贸然听到兰明归状若被某种情绪浸润到沙哑的声音,浑身一麻,腰都酥了。
从前都是梅拂雪像个吸人精气的妖精一样,捉弄自家徒弟这个跟古板和尚无差的正经人,可这贸然身份对调,梅拂雪是不习惯到极点,不知所措到极点。
他晕晕乎乎,茫茫然睁开一双水润眼睛。
只看到兰明归眼神缱绻忧伤,他捧起梅拂雪的面庞,只觉得自己心脏抽痛。
他原是不配得到这一切的,正如月女所言,上苍眼盲心瞎,偏偏选中他给他再一次机会,让他又有一次可以重新拥抱梅拂雪的机会。
也许上苍察觉到他的痛苦,察觉到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懂得珍惜,所以才让他重新遇见梅拂雪。
他捧着梅拂雪的脸颊,那双眼睛里没有憎恨幽怨,只有被他欺负过后蒸腾起的爱欲。
兰明归疼的几乎心都要碎了,他好想跪下去伏在梅拂雪的膝旁求他恨自己,求他打自己骂自己,把曾经自己欺负过他的一切都还回来。
自己兴许还能好受点。
他的眼睛里摇曳着抑制不住的爱如同一把利刃插进兰明归的心脏。
是怎样的无心无情,才能面对这般炽热情深的爱无动于衷?
他好恨自己啊。
“你又哭什么?”
梅拂雪无奈叹气,“不想做就算了呗,我又没勉强你。”
“师尊……挽潼……你恨我吧……”
若是换做平常,梅拂雪听到这种话肯定一脚踢上去,骂他神经病脑子进水。
但现在不一样,兰明归哭的跟块内里已经分崩离析的琉璃,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似的。
梅拂雪隐约能知道点他哭的这样难过的原因,大概就是得知自己身体被种下情蛊这事是因为他,亦或者觉得自己的死还与他有点关系,觉得愧疚。
“师尊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又给谁看呢,若不是你把我囚在不静山,弟子也不会有如此遭遇。”
兰明归当年刚醒时,说了这样一句话。
梅拂雪无从辩驳,即便是重生一次,他还是觉得兰明归说的对,前世他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兰明归怨恨他是正常的事情。
除去死前有些误会,细细想来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都是在自我感动自我伤害罢了,何谈恨不恨呢。
面对兰明归的眼泪,梅拂雪叹了口气:
“我不会恨你的。”
兰明归错愕抬头,梅拂雪擦去他脸上泪水,接着说:
“有些烂账算不清,你自觉前世刻薄我不对,可我将你囚禁起来不顾你意愿欺辱你,让你年纪轻轻背上炉鼎这种称呼就是对的吗?”
“如果真要我恨你,我恨了之后呢?你要求着我也刻薄待你吗?阿归,有些事情是此消彼长永远平衡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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