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的淮州刺史府。
崔成亮和刘司马等人,在酉时过半了都未等到崔邑归来,逐渐焦急起来,按理说淮州到江平县往返只需要五个时辰左右,就算办完事耽搁这个时辰也应该回来了。
刘司马不安的问道,“崔大人,你说崔邑会不会暴露了,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以前崔邑去江州办事,最多也是一天就回来了。”
“不会,崔邑武功高强,刺杀从未失手过,这次一定不会被抓的。”崔成亮自我安慰着。然而,又等了一个时辰,天都快黑了,还是没有等到崔邑归来。
刺史府内等着消息的所有官员包括崔成亮在内,都乱了阵脚,淮州长史袁哲甚至提出建议,“崔大人,崔邑未归的事我们是否去通知那个人,看他有没有办法。”
“暂时不用,再等等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那人知道我们擅作主张,否者你我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想到恭王的心狠手辣,崔成亮还不想让他知晓擅自刺杀的事。
时间越等越久,刘司马心中渐渐泛起隐隐的不安,已经开始最坏的打算。
“如果崔邑真的被抓,我们应该怎么办?”
“刺史府已经没有比崔邑武功更高的人了,让崔邑活着,这几年崔邑帮我们做的事情太多,只要崔邑开口,我们在做的都完了。”
“对呀,我们应该怎么办?”
“对,崔大人,你要想想办法?”
“崔大人,当初可是你拉着我们一起的,现在出事了你可要想办法啊。”底下的官员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着刘司马的话,都在催促着他想办法。
这时的崔成亮内心是后悔万分,当时就不该着急着派崔邑出手,以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现在只期盼崔邑被抓之后不要把自己供了出来。
“崔大人,事也至此,还是派人告诉那人一声吧,就算被那人责罚一顿,也总比最后落入朝廷手里好啊。”刘司马再次劝道,如果不是那人一直只与崔大人联系,他早就自己去联系他了。
考虑了一会儿,崔成亮也同意了刘司马的看法,正打算出去联系住在刺史府附近的恭王府线人时,却传来了守门侍卫的声音。
“崔大人,崔大人,不好了,一个自称是兵部尚书的人带兵把刺史府门口围起来了,正在往内堂而来。”
“确定是兵部尚书,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卑职认得,穿得确实是兵部尚书的官服。”
袁长史及几个小官瘫在了椅子上,口中直呼“完了,完了。”
崔成亮短暂得惊慌失措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安慰乱成一团的其他人,“大家先别慌,瑾王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兵部尚书来或许是另有其事,先稳住,别乱了阵脚,让尚书大人看出破绽。”
然后说道,“刘司马,袁长史,陪本官出去迎接尚书大人。”
故意迟了侍卫一步的白尚书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不必迎接,本官与崔大人同品,可当不起崔大人亲自迎接。”
“白大人说笑了,兵部尚书亲临刺史府,崔某怎敢不亲迎。”
白尚书看着正堂中的官员,笑着打趣儿,“刺史府的官员真是尽心尽职啊,这个时辰了还在崔大人的府中,是有什么事处理不下吗?是否可以说来给本官听听,看看本官可不可以帮忙解决。”
说着又看了一眼崔成亮身后的两个人,“司马和长史二位大人都在,看来遇到的问题很是棘手啊。”
刘司马和袁长史还有其他官员被白尚书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下,“下官参见尚书大人。”白尚书并没有叫他们起来,径直往屋里走去,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底下跪着的颤颤巍巍的人,不说话。
到这个时候,崔成亮还看不出来者不善,他这个刺史就是白当了。开口试探,“白大人连夜赶来所为何事?”
白尚书不答反问,“崔大人真的不知道我来是何时,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崔成亮还在试图挣扎,“我一直在刺史府中,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望白大人明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崔成亮还在不见棺材不落泪,忍不住冷笑出声。“崔大人,那我就给你提个醒,崔邑,在江平县大牢被抓了,现在关在江平行馆之中。”
崔成亮还不死心,装作一脸无辜,“崔邑是谁,我并不认识,难道与我一个姓,他犯了事就说是我指使的吧。”
“我有说过是崔邑犯了事吗?”到这个地步,崔成亮还在狡辩,白尚书都不知道说他聪明,还是说他傻了。
“至于你认不认识崔邑,一问便知。”说着看向地上跪着的人,说道,“崔邑已经把你们刺史大人做的事全都交代清楚了,你们当中有谁可以站出来做证,主动交代的,本官可以禀明圣上,减少其罪责。有谁愿意先站出来说的吗?”
话音刚落,就有其中抖得最厉害得一个官员抬起头来,顾不得崔成亮眼里的警告,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白大人,下官可以作证,崔邑就是崔大人的贴身侍卫,昨天也是崔大人派崔邑去杀江平县令的,还有……”
“你闭嘴,蠢货,你以为你出卖本官,就真的可以逃脱罪责吗?”崔成亮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官员接下来的话,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再看向白尚书似笑非笑的眼神,明白自己这是完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人可以来救自己。
“来人,把崔成亮及其下属官员全部押入本官暂住的行馆之中,派人日夜看守,任何人不可探望。”白尚书亦不愿在和他废话,一声令下,士兵一拥而上,三两下崔成亮在内的七八个官员全被捆绑起来。
刺史府的侍卫想上前来帮忙,却被带来的士兵阻拦在外,白尚书不欲杀害他们,好言规劝,“崔成亮犯罪证据确凿,你们确定要为他搭上性命?你们死了不要紧,可曾考虑过家中亲人。而且,你们别忘了,养着你们的是朝廷,是刺史府,可不是他崔成亮,天下只有一个共同的主子,那便是当今圣上,可别效忠错了人。。”
最后这句话是说给崔成亮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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