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那年,宁市在持续一段时间的雨夹雪天气后,迎来了一场十年难遇的大雪。
年仅七岁的祝惊初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一片雪白的世界,吵着闹着要出门。
被她妈陆蔓女士一口否决:“不行。”
因为之前在外玩得太疯,祝惊初不幸患了场重感冒。
从生病那天起,陆蔓就明令禁止她踏出家门一步,如今她大病初愈,更是没有放她出门的道理。
可这雪一堆起来,同院的小孩都在楼下撒欢,笑声飘进祝惊初耳朵里,她哪儿还坐得住?
祝惊初开始撒泼打滚,扯开嗓子干嚎几句,整个单元楼都听得见。
陆蔓开了家早餐店,每天都得早起,禁不住她那样折腾,也怕她吵到左邻右舍,终于松了口。
那是雪停的第二天。
陆蔓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直到她只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露在外面,才勉强放她出了门。
一打开家门,祝惊初就像一只出笼的鸟,迫不及待地往孩子堆里扎。
王小胖第一个看见她,远远地招呼了声:“祝惊初,快过来!”
他这大嗓门一喊,惹得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惊初总觉得,今天大家看她的眼神格外热情。
“你知道吗,”王小胖边用捡来的石头做雪人的眼睛,边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故作老成地说:“你干了件很了不起的事儿!”
祝惊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个“啊”字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王小胖的小跟班飞快接嘴:“就是那个江涣,你告状之后,他被江爷爷收拾得可惨了。”
王小胖幸灾乐祸地咧嘴笑:“活该,谁让他那么拽,对我们爱答不理的。”
“啊?”祝惊初张大了嘴,只是这次,有些惊讶,还有些良心不安。
她确实告了江涣的状。
不过是黑状。
事情的起因,要从江涣出现在沧白路那天说起。
江爷爷是沧白附小的退休老教师,老伴去世后,一直独居度日,某天却忽然牵着个小男孩回到沧白路。
小男孩看着和他们一般大小,却又有着明显不同。
他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眼,五官精致,肤色瓷白,紧抿着唇时,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瓷娃娃穿一件灰羊绒开衫,即便内搭白衬衣,衬衣领口也一尘不染,干净得仿佛能闻到洗衣皂的清香。
后来,祝惊初学到一个词叫做“鹤立鸡群”。
她想,江涣于他们那群打小野惯了的孩子而言,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更为主要的是,他安静得不像话,简直不像他们那个年纪的小孩。
看起来有些不合群。
当他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时,大家更是就这点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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