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身低微而伤心?你说,我是你最宠爱的皇贵妃。可是你却把后宫交给那个为你生儿育女的人。你说,让我不要去和她相比,你对我一片真心。可你知不知道,这宫中的人,视我为泥,而视她如云。
乌云珠死死的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不甘和伤心,最后化为一片坚毅。自己不能向佟琬潆那样恣意,自己只能从她做不到的地方入手,比如孝顺和贤惠。再不能向今天这样,惹怒皇上了,自己唯有他可以依靠。再也不要向现在这样,总有一天,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压在自己头上,皇后不可以,佟琬潆更不可以。
顺治离开以后,回到了乾清宫,心情不好,呆坐了一会。决定还是尽快把事情解决。下旨招岳乐进宫,顺治把事情一说,岳乐顿时愣住了。岳乐的长女早就去世了,现在家中两岁的是小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又是嫡福晋所生。岳乐把小女儿看的如珠似宝,比儿子更甚,给起了个名字叫茉雅奇,是满语中长寿草的意思。如今见顺治要他把女儿送给皇贵妃抚养,便很不情愿的回答道:“臣女方两岁,已见其顽劣。恐难道皇贵妃欢心,徒惹娘娘操心……”顺治正不高兴,不耐烦的道:“你女儿入了宫,将来朕封她公主之位。皇贵妃喜欢孩子,自然是同意的。怎么,岳乐你不同意?”
岳乐咬牙,皇上给的恩典,即使不想要,也是不能推辞的。只能领旨谢恩。岳乐想着要把心爱的小女儿送进宫,一阵心疼。道:“皇上赐给臣如此体面,臣不敢独享。简亲王济度,嫡出一女,今年五岁,也正是活波可爱的的年纪。皇上何不也令她入宫?”这种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怎么也要拉上济度。本来只要给乌云珠挑一个养女就行了,但是顺治想着将来的联姻,自己女儿很少。明岚更是掌上明珠,断然不能叫她远嫁。很是应该收养几个宗室之女,自小养在宫中,将来代替自己女儿嫁出去,身份上也说得过去。仔细选定了三位格格,下旨,以承泽亲王硕塞之女扎克萨喀、安亲王岳乐之女茉雅奇和简亲王济度之女玉录玳为养女,择吉日日入宫。
圣旨一出,除了已知道内情的安亲王府以外,承泽亲王府和简亲王府都一片慌乱不舍。简亲王福晋,忙到佟家打听消息。知道佟夫人正要递牌子进宫看望琬潆和玄烨。也递了牌子,和佟夫人一道入宫。琬潆见简亲王福晋脸上犹带泪痕,便安慰道:“福晋,我也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让玉录玳入宫。这收养宗室之女,是因为皇贵妃丧子,想要养个孩子在身边承欢膝下。为皇贵妃挑选养女,一个也就够了。因为岳乐和颚硕交好,本来皇上中意的是他家的小格格。所以我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哪知那天皇上召岳乐进宫面圣以后,下的旨意就变了样。我后来才知道,岳乐觉得这样的体面,自己不敢独享,这才捎带上了玉录玳和硕塞家的扎克萨喀。等我知道这事,圣旨都传下去了,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简亲王福晋闻言,一边拿帕子抹着眼泪,一边骂道:“这杀千刀的岳乐在朝堂上和我家王爷和不来,连小孩子也不放过。这可怎么是好?我的女儿怎么能让那个南蛮子来养,要是教的移了性情怎么办?”琬潆拍拍简亲王福晋的手背道:“舅妈,你和表舅是看着我长大的。先前是想不到岳乐这么狠,非要拉两个垫背的。莫说如今我掌管宫务,就是不然,我也不能袖手不管。皇贵妃那里让岳乐家的格格过去就行了。玉录玳就养在我身边好了。舅妈放心,我的规矩还是不错的。景仁宫现在又两个孩子,凡事都细致上心的很。我这就让人收拾一下,玉录玳入宫以后,直接住到我这边来。”简亲王福晋自然知道琬潆入宫之前就是极出挑的。玉录玳要是由她教养,自然是好的,便谢了又谢。
几个孩子入宫,见过太后和皇后以后,自然要来要来拜见琬潆这个代管六宫的羲贵妃。琬潆让人把顺治也请来。一个嬷嬷上前道:“回皇上和娘娘,这最小的一个是安亲王家的雅格格,年岁稍微大一些的是承泽亲王府的萨格格,年岁最大的是简亲王府的玉格格。”琬潆命人一一赏了,和顺治道:“乌云珠姐姐体弱,若是养着三个孩子,恐怕吃不消。就只让雅格格去承乾宫可好?”顺治应了,道:“你看着安排。”琬潆又道:“臣妾讨个恩典。玉格格和玄烨年岁相仿,留在景仁宫吧。皇上不知,我和丹珠是极好的姐妹。看在她的面上也要照拂一二。萨格格是丹珠的妹妹。丹珠又嫁了察哈尔蒙古。不如由端顺妃抚养萨格格吧。”顺治知道济度是琬潆表舅,端顺妃出自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便也应了。
顺治停了中宫筏表,也不让吉日格勒随便出长春宫。所以进宫觐见的命妇们,除了慈宁宫,就往景仁宫来。琬潆一律在西暖阁接见。就在琬潆觉得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一场意外悄然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下一章就出现一件事,让琬潆恨透了孝庄。为孝庄以后埋下了祸根。
本来上上章就应该开始写的,只是中间偶突然很想虐一虐乌云珠,所以才把意外一章往后放了
琬潆的恨意和决心
第五十四章
由于抱养孩子的事情,琬潆觉得乌云珠一定给自己记下一笔了。不过如果她在顺治面前给自己上眼药,经了这件事,会惹顺治生气的,可就不是自己了。而且由于入宫的三个小格格,没有一个养在出身科尔沁的嫔妃身边,孝庄很不高兴。看着乌云珠和琬潆,更是讨厌了。琬潆哪里在乎孝庄和乌云珠这两个人的看法,照样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这天早上,偷得浮生半日闲,靠在窗边的踏上品茶。一抬眼,就能看见院中的景色,还有和玉录玳玩耍的玄烨。心里也是软软绵绵的。已经到了初秋,一场秋雨一场寒,才入秋不久,暑气就全然不见了。琬潆正在悠闲,却见紫陌脸色有些不好的过来了,回禀佟家递来了消息,佟图赖的身子恐怕不太好了。
今年初春的时候吗,佟图赖就生了几场病,琬潆指了两个医术不错的太医留在佟家专门诊治。寻常勋贵人家,有几分体面的,家人得了病痛,也有那帖子到太医院请大夫来诊脉的。留太医在府上,虽是不和规矩,但是佟家是皇子外家,琬潆掌管宫务,又十分坚持,所以那两个太医还是暂时留在佟家了。为了这个还被孝庄以不和规矩为由训斥了几句,看来孝庄也真是很讨厌自己了。自从三阿哥天花病愈后,孝庄有时也叫把玄烨抱过去给她看看,待玄烨的态度亲近多了。但是相比之下,自己更是她的眼中钉。让太医留在佟家,孝庄更是觉得自己僭越,不能容忍。要不是顺治为了乌云珠挑选养女的事情,宫内宫外沸沸扬扬的传着皇上对皇贵妃多么宠爱,只怕孝庄立刻要对自己动手。
佟图赖的病一直拖到夏天,才算是好了。两个太医回宫复命,琬潆仔细的问了。太医只道佟图赖到底年纪不小了,年轻时的病根现在都慢慢显现出来,病虽然已经痊愈了,到底伤了底子,以后要好好调养。于是琬潆把上好补品流水一般的赏赐给佟家。虽说不缺银子,但是上好的补品和药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到的,一般都是直接进贡给皇家,余下极少部分才能市卖。
琬潆这会子听见紫陌的话,惊得立刻站起。不由得也松了手,连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都没有发觉。琬潆深吸一口气,语调不稳的道:“到底怎么回事?打听清楚了没有?”紫陌道:“佟家派来报信的人都说清楚了。前几日下了场雨,佟大人受了寒,生起病来。佟大人只当是小病,请了太医诊脉,并不叫去烦扰娘娘。谁想到昨天突然就不好了,下不了床,太医们说病来的急,且佟大人的身子起春日得病后,就没有调养过来,只怕就是熬过去,也不过是拖日子罢了。”琬潆缓缓坐下,慢慢闭上眼,片刻睁开,声音已经平稳下来,道:“去请皇上来。不!还是我亲自去。”
顺治已经下了朝,正在乾清宫的书房里面听几个大臣汇报政务。顺治听吴良辅禀报琬潆哭着过来的,忙亲身把她迎进屋子,道:“琬潆这是怎么了?”琬潆拿帕子抹了抹眼泪,道:“刚才有人来报,臣妾的父亲病重,臣妾想要出宫看望。”顺治安慰了琬潆几句,道:“既是佟大人病了,你想去看望,便去就是。”琬潆道:“臣妾虽是代掌宫务,但是并没有出宫的腰牌。”顺治道:“是了。出宫的腰牌在皇额娘那里。吴良辅,你先陪着贵妃娘娘去慈宁宫和皇额娘说明情况。朕把这边的事情稍微处理一下,就过去。”
琬潆到了慈宁宫,孝庄随口说道:“贵妃今天怎么有空来给哀家请安了?”琬潆知道估计要被刁难一下,奈何人在屋檐下,便陪着小心把事情说了。孝庄道:“妃嫔一旦入宫,岂有再返回娘家的道理。便是天恩浩荡,也只有亲眷入宫相见,没有妃嫔出宫省亲的规矩。而且佟贵妃你代掌后宫,当为表率,万不应该有这种不合礼法的想法。”孝庄抚了抚自己的指甲,继续道:“当年我父王过世,哀家也不曾回去过。如今不是哀家不给你这个面子,实在是是哀家不能开这个先河。”就知道,孝庄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琬潆连忙跪下,欲要再求。孝庄道:“佟妃,你跪安吧。莫要学那鄂妃不受规矩。”琬潆知道孝庄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如愿了,心里暗自磨牙。自己是一定要回去看看阿玛的。
琬潆走到殿门口,碰见顺治过来。顺治得知孝庄不肯答应,便道:“来和皇额娘回禀一声,是礼法规矩。既是皇额娘不肯答应,朕替你做主就是。”这时苏嘛拉姑匆忙出来道:“太后娘娘突然晕过去了,皇上和贵妃娘娘快过去看看。”顺治闻言,快步入内。琬潆无法,也只能跟进去了。孝庄躺在内室的床上,见二人进来道:“刚才心头一悸,却是支持不住了。苏嘛拉姑已经去宣太医了。你们两个在这里陪陪哀家。”太医给孝庄诊脉后道:“太后凤体尚且安康,也许是思虑过甚,邪火入颅,以致晕厥。不如臣给太后开几副安神药先吃着”在场的没有笨人,自然立时就明白过来。孝庄开口道:“佟妃,你是三阿哥生母,素来孝顺,你去替哀家煎药吧。”该死!这摆明了是威胁。如果自己落了个不孝婆母的名声,自然是要连累玄烨的。
琬潆只得拿了药去慈宁宫小厨房。孝庄那老太婆,怎么就不怕自己趁机下毒毒死她!慈宁宫不缺宫女,自然不会让琬潆亲自动手。琬潆看着药罐,心中焦急,不由得走来走去。这药需得文火煮沸半个时辰,然后加再加三碗水,最后熬成一碗的分量就可以了。琬潆挂心佟图赖,实在等不及了。待煮开半个时辰后,就直接让宫女把药倒出来。那小宫女吓得哆哆嗦嗦的道:“娘娘,娘娘,怎么可以这样……万一……”琬潆失了耐性,直接越过那个小宫女,把药倒进碗中端走,临走在那个小宫女耳边道:“这药按这个法子煎煮,同样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否则皇上第一个就要你的性命,且追究不到本宫身上来。”那个老不死的不过是装病而已,这碗药自然喝不死她!
顺治正坐在孝庄床前的小凳子上,也心知孝庄本就无事,但还是亲自把药碗接过来。见琬潆要哭不哭的忍着,忍着眼泪向,满脸哀求,心中不忍,也认为孝庄做的过了,稍一思考,拿勺子搅拌着碗里的中药,时不时的吹吹。然后故意装作不小心失手打翻,一碗药都浇在了左手上。顺治起身道:“儿臣不小心把药打翻了,让人再去给皇额娘重新煎一副。朕的手被烫到了,琬潆,你来给朕上药。”说着走了出去,琬潆跟过去。顺治从袖中拿出一支金制的令箭给琬潆道:“让人去准备车與,多带些侍卫,你拿这个出宫吧。”琬潆心中大恨,你既然办法让我出宫,早干什么的,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顺治又道:“琬潆,这令箭十分重要,轻易不能动用的。你可要小心些,千万不要弄丢了。”琬潆谢过,拿着令箭直接走人。
琬潆一路上不住的催促快点,唤来一个侍卫道:“你先骑马到佟家去,告诉他们我一会就到。且不必接驾了,我直接去看阿玛就好。”又过了一会,方到了佟府,佟国纲在门口候着。琬潆入宫那一年佟国纲还是半大少年,如今真正是可以当家做主的青年了。琬潆来不及感慨叙旧,直接问道:“阿玛在哪?”佟国纲回到:“阿玛在正屋养着,娘娘快些!”二人方近了正屋所在的院子,听见屋里传来哭声,俱是心中一紧。琬潆顾不得脚下还穿着花盆底,直接甩开宫女太监,和佟国纲朝屋子跑过去。一进门,就看见佟夫人伏在床上大哭,佟国纲的妻子董鄂氏在旁边抱着儿子,用帕子抹着眼泪。佟国维也跪在床头哭泣。琬潆惊呼一声:“阿玛!”和佟国纲两人都扑到床前。琬潆攥着佟图赖的手,大声喊道:“阿玛,阿玛,你醒醒啊~~是琬潆会来了,琬潆回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你多年不见的女儿呀……”
佟夫人哭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董鄂氏开口道:“阿玛他去了。”一家人都悲啼不止,连佟国纲的长子年纪尚小的鄂伦岱也跟着嚎啕大哭。到底是佟国纲先回过神,哭了片刻,忍住眼泪,开口道:“娘娘先起来吧。仔细身子,地上凉气大。”又去劝佟夫人,道:“阿玛半生征战,前几日他老人家自己也说,没有马革裹尸而是能安享晚年,已是天大的福气了。”佟夫人向琬潆道:“本来再料不到你能出宫来的。你阿玛本来眼看就要不行了,听到了你要回来的口信,硬是又转醒过来,撑了几柱香的时间。只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呀!”又哭道:“老爷呀,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呀,咱们的潆姐儿回来了。你平日记挂着她,你怎么不晚走一会儿,也看他一眼呀。”
琬潆心里一波又一波的悲痛涌上来,眼泪流的越发的厉害。自己虽是带着前世的记忆,但是今生佟氏夫妇待自己的疼爱也都是铭记在心。自己进宫时,阿玛两鬓刚刚有点斑白,如今大半头发都已经花白,老态毕现。脸色消瘦的很,颧骨都显得突出了。手腕更是没有多少肉,大拇指和中指一握就能握过来。自己本来以为玄烨即位以后,自然可以见面,万万想不到阿玛竟然等不到那一天。琬潆越发伤心,伏在佟图赖身边哭得直不起身子。
佟国纲本来还想劝着,一开口就是哭腔,忍了又忍,才又开口道:“额娘妹妹莫要伤心了。先给阿玛换衣服吧,别让他老人家走的不安稳。”这才都起身,把准备好的寿衣给佟图赖换上。烧落地纸,放开口钱,请了和尚来念开路经。然后将佟图赖移到正堂左侧放好的门板上。董鄂氏忙着派人去亲友处报丧。佟夫人等换上麻布孝衣,琬潆身份特殊不能戴孝,便取下了颜色艳丽的首饰,在入宫时留在家里的衣服里面找了一件素色的换上。
第二天就要封棺,亲友们围着棺材,边转边看。然后将佟图赖生前最喜欢的几件东西放进去,好叫他带走。然后就要钉棺材盖。佟图赖临终琬潆不在身边,这会子想着钉子钉严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悲从心起,不能自已。扑到棺盖上大哭不止,不叫盖棺材盖。有小丫头来拉,琬潆都使劲推到一边。琬潆边哭边大声道:“阿玛,女儿不孝,没能见您最后一面呀……。女儿没用呀……,没能给您养老送终呀……”“阿玛呀,你半生为国征战,偏偏还有人拦着不让女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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