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倏忽地睁开眼睛,那个小偷刚好把对面男人的钱包掏出来。李纯阳大叫一声,“喂,你干什么呢?”说完,一探身,伸手抓住了小偷偷钱包的手。他这一声喝,让半个车厢的注意力全集中了李纯阳和那个小偷身上。
对面的男人也被李纯阳的喝声惊醒,睁眼看见李纯阳抓着一只手,那只手里拿着一个钱包,正是自己的。他有点发懵,揉了揉眼睛。李纯阳另一只手上前抢下了钱包,递给了那个男人,问道:“你看看这个钱包是不是你的?”
那个小偷虽然身材瘦小,却是很嚣张,向李纯阳瞪着眼睛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敢他妈的坏老子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他妈的谁?”
对面的男人接过了李纯阳递过来的钱包,见那个小偷凶神恶煞的模样,赶紧说道:“算了算了,小兄弟,放开他吧!反正钱包也没丢。”李纯阳抢回了钱包,本想就此放过这个小偷,不想这个小偷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偷窃,态度还如此嚣张,有些气愤,手上加劲把小偷的手拧到了后面。
“哎,哎!小兔崽子……哎别拧了,胳膊都他妈的拧断了,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小偷嘴里仍是不干不净地骂着。李纯阳加劲,小偷疼得弯下了腰。这时从车厢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强壮,脸上一道刀疤从左耳划到左嘴角,一副凶相。到了李纯阳和那个小偷面前,刀疤脸伸手向李纯阳的胸前推去。
李纯阳正全神贯注的抓着小偷,不想他还有同伙,被这个刀疤脸使劲一推,没有站住,“扑通”一声坐在了座位上。那个小偷被李纯阳一带,也跟着压在了李纯阳的身上。
刀疤脸拉起了小偷,小偷站起身,躲到了刀疤脸的身后,指着李纯阳骂道:“操你妈的,爷爷你也敢动,你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条线上谁他妈的不认识我。刀哥揍他!”小偷最后一句话是跟刀疤脸说的。
对面的男人见对方还有帮手,宁事息人的说道:“两位大哥,算了算了,你看你们也没受伤!”小偷伸手推了男人一下,说道:“这么算了,你他妈的算老几啊?这小子把我胳膊拧伤了,赔钱!要不然没完。”
李纯阳冷冷地看着小偷,问道:“你想要多少钱?”小偷思索了一下,说道:“最少二百元!”李纯阳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偷窃不成,还要敲诈,难道不怕车上的警察吗?”
那个男人靠近李纯阳,并在他耳边悄声地说:“这些人跟车上的乘警都很熟的,要不也不敢这么嚣张的,他们都是团伙作案的,咱们还是别惹他们了。”
小偷见李纯阳不再说话,得意地说道:“知道怕了吧!要是怕了赶紧拿钱,大爷我没时间在这陪你……”小偷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纯阳已迅捷无伦地绕过刀疤脸,伸手再次抓住了小偷的手。
这一下动作疾如闪电,刀疤脸和小偷以及对面的男人都没有看清李纯阳的动作,他就已经再次抓住了小偷。“哎,哎,我的手……”小偷被李纯阳大力抓的叫出了声来。
刀疤脸听到小偷的叫声,才反应过来,见同伙又被李纯阳抓住,大吼一声,伸拳打向李纯阳,可拳还没打出一半,脸上就一痛,接着就眼冒金星,鼻涕眼泪就着鲜血一起流了下来。原来是李纯阳看见刀疤脸动手,在他举拳的一瞬间,迅速出拳,打在了刀疤脸的脸上。这一拳不但速度奇快,力度也大的异乎寻常,只一拳就打得刀疤脸仰面跌倒。
瘦子小偷几乎不敢信自己的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膀大腰圆的刀疤脸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高中生一拳打倒。周围的旅客对于车上的小偷也是深恶痛绝,但慑于他们的淫威,都不敢吱声,这时看到刀疤脸被打倒,都暗自拍手叫好。
小偷见自己的靠山被打倒,赶紧抱拳作揖道:“大哥大哥,千万别动手,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李纯阳没有理小偷,对身边的张平君说道:“你去找乘警报警,就说抓住了一个小偷。”张平君起身要向车厢另一面走去。
这时过道的另一头,站起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一把拉住了向前走的张平君,笑着说道:“朋友,不着急报警,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嘛!”年青人一身中山装,同样也戴着一副眼镜,举止温文尔雅,拉张平君的力度却大得出奇,张平君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有点迷惑地看着年青人。
年轻人松开了拉着张平君的手,向李纯阳一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出手不凡,看样子也是练过功夫,在下陆摘星,今天能认识小兄弟真是荣幸。”说罢向着李纯阳伸出了手。
李纯阳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见他说话文绉绉,谈吐不凡,有了几分好感,出于礼貌,也伸出了手跟他握在了一起。手一被陆摘星握住,就感到对方的手上传来一阵大力,他赶紧运力相抗。
陆摘星自小跟随高人练过功夫,尤其一双手,不但灵巧无比,而且力道奇大,虽然才二十多岁,却是早已声名在外。他用力握住李纯阳的手,本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痛的大叫出声,在人前丢个脸,却不想自己加大力量,对方对抗的力度也随之加大。陆摘星试了几次,都被对方化解,他知道今天碰上了硬手,笑了笑,松开了手,说道:“小兄弟果然好身手,不知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啊?”
李纯阳对这个青年人本就没有恶意,见他问起,就说道:“我们从南安县城来,要到北京倒火车上深圳办事点。”
陆摘星听李纯阳如实相告,笑着道:“小兄弟如此年青就有这样的身手,将来一定能有大成就的。这两位兄弟虽然行事让人不齿,但也没给各位造成什么损失,小兄弟打也打了。你看这样行不行,给我一份薄面,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放他们一马,让他们走吧。”
李纯阳本没有难为他俩的意思,但见瘦子小偷太嚣张才教训他们一下,这时见这个年轻人这样说,点头同意。瘦子小偷扶起了刀疤脸,快步走了,消失在车厢的另一头。
年青人笑着拍了拍李纯阳的肩膀,说道:“小兄弟有容人之量,加以时间,前途无量啊!好了,火车停了,我也该下车了。谢谢赏脸,我家在松江,如果有机会小兄弟到松江来,下了火车,你随便打听陆摘星,就会找到我的。”这时,火车正好停在站点。陆摘星笑着跟几个人点头告别,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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