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毖泉一时哑口无言。
阮陶继续道,“你是侯府其他孩子的长姐,到了陌生的环境中,他们都会不自觉得去看你,模仿你,依赖你,看你在新的环境里会怎么做。并不是长歌是世子,就所有的担子都在她身上。你把自己看得多重要,你才有多重要,如果你都看不起你自己,旁人为什么要看得起你?”
傅毖泉僵住。
阮陶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子般扎进她心底。
但又与旁人恶意相向的言辞不同。
她更清楚,这柄刀子,不是阮陶扎向她的。
而是她自己……
尽管意识到这些,但傅毖泉还是有些下不来台。
只能装作没反应过来,轻轻咬唇。
阮陶没有戳破,“南平侯府没有养女,过继之分,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止你,也不止长歌,更不止我……每一个人,包括四四,包括长允,也包括团子,都与之休戚相关。这里没有人不重要,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惠城是南平侯府的封地,我们说什么,做什么,旁人都要看我们脸色;但在京中,南平侯府只是偏安一隅的诸侯之一,人外有人,楼外有楼,不会察言观色,十个,一百个南平侯府都做不了你的避风港。树大招风,侯爷才刚过世,长歌的爵位还差一纸皇书,朝中和京中怎么会没有觊觎的人?把眼界打开,才会发现这一路去京中的时间太宝贵,你能看得有多远,才能把自己放在多重要的位置上……”
傅毖泉拢眉。
“曲少白是最年轻的鸿胪寺少卿,他能这个年纪做到鸿胪寺少卿这个位置上,除了才学,能力,眼界,机遇之外,也一定是一个极会做人的人。”
言及此处,阮陶顿了顿,提醒道,“我说的极会做人,不是指逢什么人说什么话,而是逢到对的人的时候,说对的话,这一条你要记清楚。”
傅毖泉眉头拢得更紧,全然忘了早前的不愉快,而是进入角色了,认真问道,“我不明白。”
阮陶看了看她,从一旁,刚才贺妈送来的果盘里拿出一枚装饰的叶子,傅毖泉眼中仍然写满疑惑。
阮陶一手握住叶子,一手轻轻拨了拨,叶子毫不费力的来回晃动。
傅毖泉好似明白了什么,但又好似没有全然明白。
但不知不觉间,已经忘了前几日还同阮陶斗气,眼下已经慢慢沉浸在同阮陶的沟通和交流中。
“母亲想告诉我什么?”
言辞也从之前的“你想说什么?”到“想告诉我什么?”,语气从之前的抗拒到接受和期盼。
阮陶轻叹一口气,又拨了拨这枚叶子,淡声道,“如果曲少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墙头草,他一定在这个年纪做不到这个位置上。”
傅毖泉错愕。
阮陶继续道,“逢到对的人,说对的话,不是要做墙头草,挑每个人喜欢的话说,而是一旦你说话,就要说到恰到好处的这一点上;旁的时候宁肯不说,那你的每一句才都掷地有声。”
傅毖泉好似些许通透。
“那你再想想,曲少白说到了哪一个恰到好处的点上?”阮陶又问。
傅毖泉蹙眉,虽然很难,但还是头一次尝试跟着阮陶教导的去想,只是早前没做过这样的事,生涩里也带了迟疑,缓缓道,“有能力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阮陶羽睫微滞,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傅毖泉其实是很聪明的……
只是没人教。
阮陶缓缓伸手,将那枚叶子放在木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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