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来了旨,说是速传娉婷进宫,我这才恍然大悟,季宁烟这厮这回是让梅妃帮了个忙。
虽然算是解除了危机不过我还是不爽,收拾好东西带着翠荷上了马车,季宁烟比我动作快,早早等在马车上了。
“果然是有办法,人脉就是宽泛,我估计街角上那个收破烂的后半夜淘粪桶的你都认得。”
季宁烟笑的灿烂“有必要的话认识这些人也无妨。”
“是啊,你多知道啥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道理啊”我别过脸朝窗子外望过去。季宁烟拉我的胳膊“我对你不会如此”
“还是如此吧,免得我心里没底。”
我发现我们每次谈话都像是死结,说来说去又回到了终点,烦的我直想抓头发。听见季宁烟淡淡道“就算骖沅能找齐却还有一个问题。”
我瞥他“是不知道怎么开是吧,我看过那口子了,应该还有个钥匙之类的东西打开它的。”
季宁烟点头“不过,史书还是房间流传始终没有开锁的这一部分,现下看来是个大问题。”
“这里面到底是啥东西?那么小的一个东西,能装点啥?”
“一张图”
“藏宝图?”我来了精神。
季宁烟看我,我无谓“放心吧,翠荷现在跟长冥卿卿我我顾不上你这破事儿,你快说,是啥?”
“天脉图”
我纳罕“又是龙脉?同一个脉象不是可以延续多朝代吗?比如上次我们去的那个白马寺,我觉得无论风水还是建筑,就兴运道这一部分就是极有利的,何苦再找?难道骖沅里面的龙脉图多出点啥不成?”
季宁烟点了点头“这骖沅是从前朝开国之时就存在的,并一直流传的现在,里面那张图是关于双龙脉的秘密。因为在这万里江山之上有两条兴运立邦的龙脉并存,一条便是从苍茫山的主干延伸下来的一条,龙首的龙眼真穴之处也就是现在的白马寺所在。此外的一处就是骖沅上的那一处了。而那一处远比白马寺这一处更具旺运,被称为‘天行’,上宛那一处是‘地行’”
我纳罕“既然有更好的‘天行’这样的选择,前朝开国的皇帝为何还要立‘地行’为龙脉?那‘天行’岂不是更好?”
“因为当时的玄术大师算出轩辕家族的五行气运同‘天行’不融,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立了‘地行’。而一个朝代的龙脉只能里一处不可同存两处,如果非要开封祭行的话就会折运甚至是逆克,所以,无论‘天行’好到什么程度,前朝的轩辕家的人是绝对不敢乱来的,只好封了那‘天行’脉图。
就是因为如此骖沅 里的天脉图的意义重大,于此,前朝每位在位的国君都深知这骖沅里秘密的重要性,所以都非常慎重严谨不假以他人之手留存,可谓是命根子一样的东西。”
我想了想“所为阳极必阴,阴极必阳应该说的就是这个。如果说骖沅并非适合轩辕家的气运,那么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东西适合你吗?或许你该找出‘天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所在啊。
所谓顺生逆克总是有道理的,就是我们所谓的和还是离。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是五行相生的顺序;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这是五行相克的顺序。而本就有着天尊地卑这么一说,到底要如何的聚行才能匹配那尊贵的‘天行’这里面说道肯定不小。乘气而生为顺,顺则相生,反则为克,总觉得你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免得动错了脑筋。”
季宁烟笑道“你懂得的还真多,放心吧,我早已经请了一些人再帮我分析这部分问题的所在。”
我把刚刚天脉图那一段又反复在脑子里想了想“说来也真是奇怪,既然你说轩辕家的人都是知道这天脉图的重要,懂得如果有人利用了天脉图上的‘天行’做手脚,便会折损自己的国运命数,可为何还要把其中的一部分交由科重代为收藏?
要知道这个科重可不是一般人,如此历代少有的玄术师本领高超聪明过人说他没有野心我可不信。人总是有贪念的,刘二洞就告诉过我,没饭吃的时候只想喝粥,有了粥喝就会想馒头,吃完了馒头也会念着米饭,到最后什么山珍海味就想尝尝,结果就是撑死了。
你想想,轩辕修被你说成如此无能的一个昏君,当时的科重会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皇帝吗?既然知道,那么他会没有什么企图吗?
我们换个方面说说,当初进那地宫,本不知道就是科重所在的墓室,为什么呢?因为太简单了啊,那荣宠于两朝盛极一时的玄术大师的地宫会如此之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了。就算那些很奇异的冰石门,墓石屏还有癞蛤蟆机关那也只是阵势的一种啊,并没看见任何值钱的陪葬品,当然非要说的话那玉棺材算是值钱的了。
你见过有富贵人下葬却没有陪葬的吗?怎么会啊。我总觉得这个科重他不是什么好鸟,难不成他是爱上轩辕修了,不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在地底下做原宿?用自己下死咒,这也太深情了吧,怎么可能。而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轩辕修明明是为了薲而亡国的,科重应该非常清楚这个事情,如果真是分桃断袖之恋那么这科重更没理由自己去作牺牲了。”我顿了顿“理论上说他该把那个‘情敌’薲做成原宿才对啊,以解心头之恨,你想想是不是?”
季宁烟蹙眉静思,半晌道“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也觉得那科重似乎有些古怪。不知道那轩辕修竟信他到如此地步。”
我摇头“既然信他为何不全部交给他保管如何只有一半?而科重所著的‘易玄经’也只有半本,难道这是信物他们两个在交换吗?再说了,那骖沅也不是巨石,轩辕修想藏也不难,没必要给他保管啊,半个都能藏藏好,再多半个也不是难事吧。所以我觉得轩辕修和科重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我当初听张之远说起‘挪魂术’的时候我就心生怀疑过,就连科重的目的也似乎并非大师说的那么简单。”
“你这么说来也有道理,这样轩辕修和科重之间成为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似敌却又站在一起,可如果科重想趁机夺权,又为何自己给自己下死咒?骖沅的来去成了悬秘,连着那半本‘易玄经’也成了悬秘了,轩辕修在自己的宫殿里中毒死去,到底是科重害的吗?那个薲最终又去了哪里?这其中的复杂果然是出乎意料。”季宁烟一脸沉重,不由得深深叹气。
我扭头看他“你说对了,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你不是也想上去咬一口的嘛,去吧,去吧,争取多咬几口毛下来。”
季宁烟苦笑“本侯被你说成狗了 ?”
我拄着下巴撩眼朝窗外望去“猴和狗有啥区别,反正都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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