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笑道:“不酸,你觉着舒服,我再给你捏一会。”
“你呀,你得看好你自个的身子,家里大小事情都压在你一人头上,你以为你还是二三十岁的小妇女,凡事悠着点做,心疼心疼你这把老骨头噢。”
王妈哧哧的笑,“老了有老了的好处,手底下管着七八个丫头,早上我就搁这一站,指着这个说,你,去洗碗,指着那个说,你,去洗衣服,我什么都不用做,只动动嘴皮子,甭提多神气。”
墨茹也笑了,“你呀,你这一张嘴,这一辈子逗我傻乐多少回。”
“咦,王大夫不是讲了,到了我们这岁数,心情好,百病消;心情差,百病到,我盼着你每天开开心心的。”
墨茹把躺椅上的菊花枕往头顶扶了扶,笑着道:“用习惯了你做的这菊花枕,再好的枕头都看不上眼,这枕头真是好,睡的安稳踏实。我昨晚九点钟不到就上了床,一直睡到早上六点钟,现在又困了,这睡眠跟小孩子可有一比了。”
“老小老小嘛,年纪大了,就是老小孩。”
“你说的我像是七老八十了,你来看看我的头发, 白头发长出来了没?好长时间没焗油了,上一次焗黑还是腊月里呢。”
王妈在青花围裙上把手一擦,起身眯着眼睛拨弄墨茹的头发,“哎哟,长出来了,这发根的白头发有两个指头宽了。”
墨茹下意识的抬手在头上一捋,“长这么快,今天是初几了?”
“太太,二月二了。”
“已经二月二啦?”墨茹不敢相信的重复着,“沪森带蒹葭去海南,原来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也不给家里写封信,好让我们放心啊。”
王妈叹道:“大少爷不在家,这年过的一点气氛都没有,虽说海南那边有丫鬟佣人,但偌大的宅子,只有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两个人相依为伴,他们也冷冷清清的。”
“谁说不是呢”,墨茹敲打着肩膀,“可他非要娶蒹葭,非要去海南,谁拦得住他,我对他说的话向来是份量不重的,他爸爸又不敢管他,他能自个惦记着再娶一房太太,已是天大的喜讯,不管阿猫阿狗的,由着他去吧。”
“太太,我来帮你揉肩”,王妈站在墨茹的身后,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太不必多操心,蒹葭少奶奶为大少爷守身如玉十几年,一片痴心,终于把缘份给等来了,夫妻二人双宿双飞,着实羡煞旁人。”
“话是这么说,难免还是有些让人担心呐。”
墨茹指的是蒹葭与路阳的关系,把路家人与周家人扯到一块,心中的疙疙瘩瘩,一年半载的消除不了。
王妈听出了墨茹的言中之意,笑着道:“他们走的时候,王大夫开了安胎的药方,我亲手放到了少奶奶的皮箱里,少奶奶是懂事的姑娘,一旦有喜了,她肯定会每日服用的。”
“离他们圆房到现在”,墨茹念了念,惊喜的道:“有一个多月了吧,他们没空往家里写信,不会是蒹葭……”
愁云惨淡万里凝(2)
墨茹好了伤疤忘了痛,记不住前车之鉴,对第三代的期盼愈加的疯狂,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渴望的厉害。
王妈为讨她的欢心,附和道:“没准果真是的呢。”
两人正说笑着,在扫地的丫鬟小凤听到铃铛声,抬头一看乐了,一个小女孩歪歪扭扭的跑进来,小凤抓着扫帚赶她,“出去,到外边玩去,别扰到太太休息。”
小女孩“哼”一声嘟起嘴,她长的水灵秀气,明眸善睐,一对冲天小辫子左右摇摆,着大红色的衣裤,像极了画像上喜庆的福娃娃,她不怕小凤,竟朝院子里又跑上两步,对着小凤吐舌扮鬼脸。
小凤训她道:“你是谁家的囡囡,这不是你的家,你再不走我要打你了。”
小女孩叉起腰,一副要与小凤辩论的架势,“不是我的家,我进来玩玩也不行,你干嘛要打我,你这是大人欺负小孩。”
小凤道:“要玩你回家玩去。”伸手欲抓住她,小女孩“格格”笑着躲开了,她直往里面跑,跑到墨茹脚边。
她望着墨茹咧嘴一笑,“奶奶,快救我,那位姐姐她要打我”,边说边向墨茹的怀里拱,墨茹“哟呦”的叫着,忍俊不禁。
墨茹笑道:“你是谁家的囡囡啊,长的可真漂亮呀。”
小凤忙道:“太太,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今天是“龙抬头”,巷子里来了位剃头师傅,好多小孩在排队“剃龙头”呢,吵吵囔囔了一早上。”
“噢,难怪我听着巷子里那么热闹”,她摸着小囡囡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嘻嘻笑道:“我叫露露。”
“露露,这名字真好听。”
“谢谢奶奶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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