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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第1页）

“对了，小陈，听说调查组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开会，你洗把脸，这就去找杨队长报到好了！”王新雨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那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的那一刹那，陈飞低下了头，“怎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么？”

“可……好吧！”陈飞知道队长最讨厌别人跟他讨价还价，虽然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也无可奈何！不过，他心里很是不爽，那些抢劫案自己费了好些心血，这样一放下，岂不是前功尽弃？再说，明摆着调查组是缉毒队的人说得算，自己去了不就是演被人使唤的角色么？

尽管陈飞对抽调到调查组的事情耿耿于怀，可他还是准时去找杨队长报到了，不过，杨队长对陈飞的到来不置可否，令陈飞感觉有些尴尬。虽然杨队长长相斯斯文文的，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不如王新雨让人觉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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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刑警队的……”调查组的成员相互认识介绍过后，陈飞突然发现，原来，所谓的调查组里除了他一个是刑警队的，其他的成员全是缉毒队里的，怪不得王队长不把他放在眼里呢，他看着会议开始前杨队长还没来，熟识的成员们热烈地探讨起某些话题来，只有他被撂在一边，一向乐观开朗的他突然觉得沉重，一种被排斥的孤独感席卷全身，无力挣脱。“队长啊，你是在害我啊！”他将头深深地埋下，趴在会议桌上，脑袋里不住地埋怨起王新雨。

“要睡觉回刑警队去睡！”突然，一个冷硬的声音在他的耳际旁边响起，周围的喧闹也在一瞬间鸦雀无声，陈飞连忙抬起头，发现杨队长正一脸怒色地站在自己面前，“我们调查组不欢迎懒散的人！”

“我没有偷懒……”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停留到自己身上，陈飞的脸红了，他想向杨队长解释自己没有在睡觉，却发现杨队长已经转身，根本不屑听自己解释。“你——”好狂妄的人啊！想到他昨晚一晚没睡，就直接来这儿报到，却还被冤枉偷懒，陈飞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可是还没等他想好接下来怎么做的时候，杨队长已经站到了众人前面训话，“各位都听好了，我不管你来自哪个部门，有着什么样傲人的成绩，只要进了我这调查组的大门，就要按着我的规矩来！记住，我最讨厌懒散的人！还有，我允许你们犯错，但是绝不允许再犯相同的错！”他虽然是当众训话，但是，在座的每个人都明白，他的话主要是说给陈飞听的。要知道，上级领导非要刑警队派人来协助他们缉毒队办案，杨队长是不满的，但是，却没有理由拒绝。“如果以后，在座的诸位，在工作时间偷懒或者相同的错误会犯第二次，那好，请自动离开调查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停留在陈飞的身上。

“杨队长，我……”陈飞觉得很没面子，想和杨队长理论一番，至少，要让在座的人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可是，他站起来，才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陈飞，你想耽误大家多长时间？”杨队长面色不悦，冷冷地开口，“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请你尊重大家的时间！”他的话一出口，陈飞直接愣了。

“好，姓杨的！你有种，我陈飞算是记下你了！”陈飞心里不断地咒骂着，硬硬地忍下怒火，看来，这样下去，他可容易受内伤啊！不过，他别的不会，装作脸皮厚可是蛮拿手的，他微微一笑，冲着大家一作揖，“大家现在都认识我了吧？我是陈飞，刑警队的，是这里唯一的外人，我今后会和大家共事，还请多多关照！还有，谢谢杨队长为我做得特别说明！”他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把杨队长按在地上使劲踹几脚。

众人对陈飞的反应都有些意外，看着眉头紧锁的杨队长，他们心里都为陈飞捏了把汗，但是，杨队长盯了陈飞一会儿，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暴怒，只是冷淡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走，“好了，现在开始开会！”

第六章　退出调查组？

其实，在刑警队的时候，陈飞就经常听师兄们谈论起缉毒队的队长杨建，说缉毒队正是在他的领导下才屡破奇案，所以他在警界的名声很响，陈飞最佩服这种传奇式的人物，所以一直以来他心底下很想与杨建有合作的机会。不过，经过了刚才这不大不小的事件，陈飞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闷，心中原本对杨建的好感一落千丈。他觉得杨建就是故意在针对自己，什么警界英豪，什么警界奇才，都是徒有虚名罢了，他陈飞才不屑与这样的人合作呢！所以，在杨建讲述案情的时候，他一直在心中咒骂杨队长，并不曾仔细阅读杨建带来的资料。

“这虽然是一起抢劫案，但是，我们通过对被害人的问讯，却意外引出另外的案件，今天早上我们接到线报，说是前几天在华北街确有人进行毒品交易，我们初步怀疑那起抢劫案的受害人就是毒品交易的参与人之一……”杨建放下手中的资料，“现在我将该犯罪嫌疑人的详细资料介绍下，希望大家能从细微之处发现线索，以助我们找到破案的关键……”

“哼，你以为人人都是福尔摩斯？都能从细微之处发现线索？”陈飞撇了撇嘴，连头都没抬，不过，虽然嘴上不服，可手里的笔还是没闲着，迅速地记着杨建资料中自己认为重要的部分。

“另外，有线人向警方密报，最近华北街地下赌场赌博活动猖獗，正值我们组在华北街调查，上级要求我们在调查华北街毒品交易案的同时关注一下，希望能将华北街地下赌场的违法活动也彻底清除……”说完毒品案，杨建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大家都在热烈讨论中，一拍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家记着，虽然缉毒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但是，上级领导既然开了口，我们调查组也要全力以赴，一举端掉地下赌场……”

“还真是能得你不轻呢？”陈飞冷哼出声，“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是……”突然，在看到杨建播放的幻灯片时，他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那幻灯片照片上的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那个人竟然是高哲！高哲？他呆呆地看着照片，虽然那照片上的人带着墨镜，头发也蓬松着，跟以前高哲在警校的形象完全不同，但是，他怎么会认不出高哲？看着接下来从不同侧面偷拍的高哲照片，陈飞彻底无语了，瘫坐在椅子上。

“这是根据线人的情报偷拍的地下赌场负责人之一，经过我们调查，此人名叫高哲，曾因聚众斗殴、故意伤害罪入狱……”杨建在说高哲的资料，他的话听在陈飞的耳朵里，痛在心里，“很难以启齿、也很让人痛心的是，这个名叫高哲的人曾经是我市警校的学生，而且，经过调查，他在警校时的成绩还很优异……”说这话的时候，杨建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陈飞，看见他目光中闪烁着什么，原本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他顿了顿，又说，“总之，大家多留心，在找到能够确认这个高哲是地下赌场的负责人的证据之前，大家都要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好，大家讨论一下！”

陈飞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身边的人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听清对方说什么，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此时，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他和高哲在操场上打闹的情景，“陈飞，如果我去做了贼，你会去抓我么？”高哲曾经的这句问话就像是一个被施了魔法的咒语，在他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高哲啊高哲，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对你？他看了一眼仍然在讨论中的同事，感觉头有点晕，抬头看了一下杨建，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连忙把脸移开。

“好，既然大家已经对案情有了基本了解，就按我们商讨的步骤分头去行动吧！大家还有异议么？”杨建觉得讨论得差不多了，该是休会的时候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散会吧！”

自从认出了照片里的高哲，陈飞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他根本就没有听杨建说些什么，看着大家都起身向外走，才慌忙整理东西，打算离开。但是，还没等他起身，杨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陈飞，你等一下！”杨建从后面一搭陈飞的肩膀，阻止他起身。

“杨队长，什么事？”陈飞此时早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满脑子都是高哲的事，看着杨建坐在了自己旁边，脸色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愕然地看着杨建。不过，回过神来的他瞬时就记起了刚才的事，连忙收敛下神色，做漠然状！

“陈飞，和我说说你和高哲的事情！”杨建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看着陈飞不知所措的神情，他淡淡地说，“别否认你们俩的关系！我已经到警校作过调查，你看——”他走到电脑前，点了下鼠标，幻灯片里出现了最后一张照片，是陈飞和高哲穿着迷彩装勾肩搭背玩闹时偷拍的。照片里两个人在夕阳下笑得很是灿烂，这是拍得很好的照片。

“这张照片从哪里弄来的？”陈飞看着照片，好多回忆涌上心头，他笑着问杨建，是不是从豆子的相册里找出来的，杨建不说话，算是默认。陈飞叹了口气，这张照片应该是他们警校二年级时豆子拍得，当时，豆子刚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了一架相机，他拍完照片，嚷嚷着好照片只有一张，可说什么也不给别人看，估计就是指得这张吧！现在想想，豆子已经不在了，高哲也不知道在何处，正应了那句“物是人非”！所以，他看见照片更觉得悲哀了。“杨队长，你想知道些什么？”他忍住悲伤，看着杨建，强露出一抹笑容。

或许知道陈飞心里并不好受，所以，杨建并没有问什么，只是让陈飞来说，自己则静静地听着，听完陈飞讲他和高哲之前的点点滴滴，他想了一下，才开口，“陈飞，以你和高哲的关系，你觉得你继续办这个案子合适么？”他的话很直接，令陈飞觉得很突然。“你能保证面对高哲的时候能够不掺杂丝毫个人情感，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么？”

“为什么不合适？”陈飞“腾”的起身，一脸坚决，“我是一名警察，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如果高哲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我不会因为他曾是我的好友而放过他，决不会！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说起来，他心中对杨建的质疑感到丝不满，但是，他也知道杨建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而且，以他的调查组负责人的身份，不让自己参加调查也是他的权利范围所在，自己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只能这样来保住自己调查组组员的身份。

“陈飞，其实刚才在会上，我还有一点尚未证实的推断没有公布，那就是，我怀疑高哲多少也参与了毒品犯罪……”杨建对陈飞的保证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开口，却说出了令陈飞头疼欲裂的话。“你好好想想，这件事绝对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简单，如果你觉得退出调查组好一些的话，我会找你们王队长，让他重新派一个人过来！”

第七章　试探

陈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会议室的，只记得自己拒绝了杨建的好意，保证不会感情用事，仍然要求留在调查组里，而杨建则是很勉强同意的。出了办公大楼，被微凉的风一吹，他觉得有些清醒了，路边的几棵大树，树叶已经微微变黄，不那么青翠了，虽然还没有很多黄叶落下来，但是明显可以看到有部分衰老的叶片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又快要到秋天了呢！”陈飞不由得苦笑，“人家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为什么每到秋天我都会遇到那么多烦心的事呢？”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

“嘟嘟……”突然，陈飞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江家的号码，他按下通话键，江洁茹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陈啊，我刚买了一只鸡准备煲汤呢，记得晚上要来家里喝汤啊……”这一年多来，江洁茹几乎就把陈飞当成了他未来的女婿，每次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打电话叫他，因为陈飞喜欢美食，所以，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拒绝。可是，今天，因为高哲的事，他真的没心情去喝汤，况且，若是馨雅问起高哲的事，他该怎么说？

“阿姨，谢谢你啊，可今天晚上我要加班，实在抽不开身，改天再……”因为无法面对，他只有撒谎了。他承认，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他对江家母女已经有了很亲切的感觉，虽然最初他所做的只是为了替高哲来照顾江馨雅，可是，随着了解的加深，他发现江家母女都是很善良的人，所以，他打从心底里喜欢她们，把她们当成了自家人一样看待，为她们母女安个灯泡、修个水管，在他看来都是很平常的事。不过，他也知道，虽然他把馨雅当成妹妹，馨雅把他当做哥哥，可是江洁茹却从没那么想过，一直都把他陈飞当作未来女婿般看待！他本来想澄清，可是江洁茹就是不相信，也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于是，他想过尽量少去江家，以免误会加深，可是谁叫他太贪吃了呢，每次才下定决心不去江家，江洁茹的电话一打，他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闻着香味就跑过去了。这一次，因为听到高哲的消息，江洁茹的电话又适时响起，才让他记起江馨雅是高哲的心上人，自己这个替身似乎已经有点喧宾夺主的意味了。如果，这个时侯他还能跑去江家喝汤，他这个人也太卑劣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去了。

他挂上电话，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中午，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他早饭就没有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想出去买碗面吃，却正好看到杨建匆匆忙忙从办公楼出来，迎面走了过来，连忙转身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其实，杨建早就看到陈飞了，不过，陈飞既然想躲他，他也只好装作没看到了，况且正赶上他有要急事，也顾不得陈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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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建离开了，陈飞才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有些害怕杨建那犀利的目光，那种眼神里包含的睿智与精明，似乎能看穿他的灵魂。看着杨建的背影，他突然又想起了高哲的事，略一思索，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高冲的电话，他问高冲有没有空出来和他一起吃饭，高冲正为工作上的烦心事不痛快，一接到他的电话，立刻把手头上的事一扔，找他诉苦来了。

“飞哥，我真是受够了……”面对陈飞，高冲将自己的不满一股脑倾倒出来，但是，陈飞除了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他却也没什么表示，因为他心中已经被高哲的事所填满，此时对高冲颇有些心不在焉，可是高冲却不知道，还是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事，什么意见不被重视啦，什么他没空约会啦，诸如此类的话说了一堆，而陈飞就只是默默听着。

“阿冲，你哥有消息了么？”等到高冲的话告一段落，陈飞才试探性地开口。

“没有！”高冲的回答倒是很干脆，说完这俩字，立刻用一块鸡肉将自己的嘴填满，“唔，飞哥，这辣子鸡块真好吃——”他故意将话题引到别处，可是却看到陈飞的脸色很沉重，他立刻就知道陈飞是遇到什么事了，而且或许就和哥哥高哲有关，所以，他也不好再转移话题，将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擦了擦嘴，一脸严肃，“飞哥，说吧，我哥他又怎么了？”他知道陈飞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他突然提起哥哥，绝对是有原因的。

“没事儿！就是好久没他的消息了，有点挂念……真的没事！”陈飞知道高冲起了疑心，不过，他是不能把他所知道的高哲的事告诉他弟弟的，毕竟这种事还在调查当中，还没有证实高哲确是地下赌场的负责人和他真的参与了毒品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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