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挂念着何青的伤情,趁战斗间隙,急忙跑去探视。
村里没有医者,何青自己咬紧牙关,将穿透手臂的箭簇箭断,将箭杆硬拔下来了,撒了把香灰止血,进行了简单包扎。
李小想看看她的伤口。
她若无其事地说:“别看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李小执意要看,她就不再坚持,将布条解开,露出手臂里外侧两个箭创,创口已不再流血,结了一层血痂。
李小见她伤成这样,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请一个大嫂替何青洗净伤口,然后取出红玉送给他的药膏,用干净布条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伤口上,涂得厚厚的。然后用一条干净布带,替她重新包扎。包扎时特别小心,唯恐弄疼了她。
何青用讶异的目光看着他:原以为他什么都不会,想不到他还挺会照顾人。
李小包扎完毕,打算将药膏送给何青,转念一想:此药珍贵难得,她为了救人,命都不顾了,还会吝惜半瓶药膏吗?兴许就给别人用了。不如自己拿着,过两天再给她换药。
何青看出他的心思,笑说:“还记得替你洗过衣服的张嫂不?她背上受了刀伤,比我重多了。你药送给我,我待会替她敷上,行不?”
李小犹豫了一下,将药递给她,说:“你自己保重,我要到前面去了。”
何青点头说:“好!我没事,你注意安全。”
李小来到村东头,跟大家一起布置防御。
人多力量大,各处防御很快布置好了,大家严阵以待。
但契丹兵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契丹主将知道,晚上在一个陌生的村庄里交战,讨不到便宜,因此暂令休歇兵马。
李家奴观察敌人动静,预计敌人晚上不会再进攻,也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仅留少数人负责警戒。
天明后,契丹主将派一人为使,要求谈判。
李家奴命人打开大门,放使者进来。
使者要求见里正,交给里中一封信。
信中说:只要交出李小等七个外乡人,即退兵而去。否则,必将荡平苏村,屠光全村人。
里正看过信后,不动声色,对使者说:“你先回去吧,我和长老们商量一下再说。”
使者离去后,里正对李家奴说:“这些契丹狗,竟要我们不战而降,主动交出你们七人,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李家奴问:“你为何不愿交出我们以换取全村的安全呢?”
里正说:“我虽不知你们是何来历,但契丹既出动数百人抓捕你们,恰好说明,你们是我们应该拼死保护的人。如果主动将你们交出,与通敌叛国何异?”
李家奴对他的深明大义很是感激和钦佩,决心竭尽全力,与苏村共渡危难。
过了半个多时辰,契丹使者在东门外喊话:“里正大人,你们想好了吗?”
里正登上屋顶,对使者说:“早着呢,等着!”
使者问:“请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里正说:“等到明年今天,是你们忌日,我会好心答复你们。”
使者听出其拒绝之意,返报契丹主将。
契丹主将大怒,下令发起进攻。
此时,东门已用石条顶住,契丹兵推之不动。用刀砍,门上镶有铁条,不仅伤刀,也难砍动。
契丹兵想出一个办法,让几匹马背对大门,借马力强行破门。
马是训练有素的战马,非常听指挥。随着指挥者的口令,几匹马一齐用力,连踢数十下,木门被震碎了,整个塌下来。
契丹兵随即一涌而入。
吴老七和几个弓手站在屋顶的照墙后面,一齐放箭,一连射倒数人。
门后的小场地上扔着犁、耙、木桩等尖利的东西,契丹兵进门后,无法策马。
几个契丹兵跳下马,企图清理场地,却接连被射倒。
契丹兵进攻受挫,被迫退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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