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张子涵也借此机会慢慢回忆起90年代的港城。
当年大学毕业后,并不想回港城,因为长期处于全省垫底发展境况,所以能在外地工作的人基本就不会回来。张子涵因为在广陵读的大学,可说是第二家乡了,而且发展机遇远好于江南省十三妹——港城,就把事业的基础几乎全建在广陵了。经过多年奋斗打拼,有了自己的公司,身家也迈过亿元大关。除了耽于事业,终致光棍一条,别的可说是人生赢家。
张子涵郁闷的骂道“靠!我他妈重生干嘛,没一点意义啊!”许汉朝听他还在喷脏字,提醒道“马上到学校,还会碰到关晓雨,她见你这样好感度会降的更低。”
“你当是打游戏啊,好感度高就能得到女主青睐,如果这人生是game,那大家都只是npc罢了”张子涵吐槽道。宿醉刚醒,口干舌燥的,想去买瓶饮料,一摸口袋,既没钱又没手机,支付宝和微信都没有,叹道“你带钱了吗,帮我去买瓶矿泉水,再买包烟吧。”
许汉朝吃惊的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我们整天混在一起都不知道!”想当年,张子涵也是上了大学才开始抽烟的,那时是假抽,吸到口中就吐出去不经过肺的。
张子涵不耐的道“都是成年人了,心烦就想抽一根,记得买红塔山啊。”
许汉朝到路边的烟酒店买烟,看店大妈看他的打扮明显是高中生,临走还提醒一句,“孩子,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少抽啊”。
看到红塔山白底红字的烟壳,张子涵不禁感慨万千,大学生抽的大部分是10元左右的烟,红塔山算是物美价廉,味道挺正,后来可能是烟厂改了工艺,突然没了原本的感觉,就换了红江宁、一品梅,到创业有了一定的财富,又抽中华、苏烟。
熟练的撕开烟盒,食指一弹底部,香烟就冒了出来,张子涵顺手递了一根给发小。许汉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试试,烟雾缭绕间,虽然呛得咳嗦,但仿佛突然有了长大的感觉。
“你抽烟和弹烟灰的姿势还挺帅啊”许汉朝羡慕的望着老烟枪张子涵道。
“就像课文里的卖油翁说的,无他,惟手熟尔。”张子涵装逼的道。
两人边抽烟边吹牛皮,正得意时,远处一群同学骑着自行车来到面前,“张子涵,你怎么抽烟!”一位高马尾女孩大声道,眉宇间漾着恨其不争的怒意。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年代,她绝对是受益者,即使生气也美的夺目。
张子涵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问发小道“汉朝,这位女同学是谁?”
闻言,众人一片嘘声,海高的独一无二的校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是千百懵懂少年心中的女神啊,这个颓废邋遢的中二学生绝对是故意挑事的。
女生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比海深,说的有道理啊”,“男人变心变得真快,是不是看上别的小姑娘了”“是表白失败心态崩了吧,还装作不认识”……
“子涵,你不能失恋了就自暴自弃,男子汉心胸应该宽广如大海,容得下成功和失败,希望你尽快振作起来,明天会更好!”一个男生出声安慰道,但言下之意是“你经不住挫折,心胸狭窄,被感情问题击垮了”。
张子涵坐在路牙石上,抬头盯着说话的男生,直到他承受不住“死亡凝视”测过了头,才道“你他妈谁啊?屁话啰嗦的装好人!”
一个历经风雨白手起家的男人,身上既有成功者的气势、上位者的威严,又有傲视同侪的魄力,岂是未踏进社会大染缸的半大孩子能比的,就算装逼,张子涵也是导师级的,分分钟教他做人。
“你简直无可理喻”男生强撑着撂下句场面话,又对少女道“别理他了,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美丽的少女罔若未闻,走到张子涵面前道“你不要一副被世界抛弃的样子,难道除了谈恋爱就没有别的追求吗?我昨天说了,要好好读大学,争取考研,毕业前不想找男朋友。”
“你再抽烟,我就告诉徐姨。”少女跺着脚道。
张子涵听了一愣,前世对父母亏欠太多,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老人颐养天年,就故去了,现在有机会弥补,一定要让他们养好身体、福寿绵长。想到这里,听话的扔掉了烟头。
少女粲然一笑,如百花初开,美的让人心醉神驰。她关心的道“一会儿还要拿录取通知书呢,记得告诉我考上了哪所大学。”
张子涵站起身来,没回应她,拽了下傻愣愣的许汉朝道“走啦,再不快些去教室,高俅要发火了”。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叫高成华,教学水平很高,对学生也热情,就是形象管理不过关,像水浒传画像中的高太尉。
“哼,没风度,表白示爱一时头热,被拒绝了就装酷不理人。”刚刚的男生阴阳怪气的道。
不过,少女倔强的挡住张子涵去路问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拒绝表白,就朋友都不能做了吗?”张子涵大步绕过她,甩下一句话“不能,爱情容不下一粒沙子,我和你要么是爱人,要么是路人。”少女闻言,气鼓鼓的骑车走了。
这群人离开后,张子涵若有所悟的道“她就是关晓雨吧?”
“我靠,别装啦,咱们一世人两兄弟,有什么心里话不能说的。”许汉朝笑骂道。他也认为张子涵在装,无非是好面子罢了。
张子涵自嘲的哂然一笑,在拿大学录取通知书前失恋一次,绝对是处男的宝贵经验,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什么大不了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留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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