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紫儿,却是不能再出家调了。
她惶惶然地翻天覆地,终于蒙蒙入睡,曹清儒却忽然带着曹管家和几名心腹小厮,悄无声息地闯入家庙,一把捂住了张氏的嘴,拖到西偏院的后罩房里。俞筱晚小心地掩藏行踪,跟在后面看热闹。
曹府是按伯爵的品级建的,可是曹家人口简单,后院里的空院落有好几个,到了夜间连个看守的婆子都没安排,偏今夜又无星无月,到了半夜,真个叫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他们一行人,只曹管家手中有盏气死风灯,昏黄的光线只照了一小团路面,一行人走得踉踉跄跄,被拖的张氏就更加受苦。
张氏一瞧着架势,就觉得心底里发凉,好容易被人拖进屋,丢到了地上,也顾不得摔得疼痛,抖着声音问,“爵爷,这是怎么了?您、您若有话要问,只管问妾身便是,好端端的到这来做什么?”
曹管家将手中的灯笼插到墙根边的多宝格上,房间里蒙蒙亮了,曹清儒抬腿就是一窝心脚,将张氏踢得一翻,后脑勺呯一声撞地,顿时头晕眼花,曹清儒没耐心等她自己醒神,揪着她的头发拖行几步,蹲下身来,指着被绑在桌子腿的某人道:“认识他是谁吗?”
张氏并未立时回答,实在是因为头晕眩了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定睛一看,当即吓出发了一身冷汗,被绑在桌脚,身上鞭伤无数的,脸上也有数条血痕,这男人是张氏的恶梦,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可不正是欧阳辰么
所谓急中生智,张氏见欧阳辰似乎是昏迷的,立即用力摇头,“妾身不认识。”
虽然张氏眼中的惊慌一闪而逝,可还是被曹清儒捕捉到了,心下大怒,原来这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他冷笑两声,“你不认识他?他可是什么都招了,他认识你,还认识很久了!”
张氏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落在曹清儒的眼中,自然是做贼心虚!他恨得腾一下站起来,一面用力没头没脑地踢着张氏,一面咒骂,“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你给我老实说,你贪了公中的那些银子,是不是都养着这个狗男人去了!”
最大的羞辱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妻子在外头养男人,给他戴绿帽,用的还是他的银子!
张氏被他踢得撕心裂肺地痛,整个人缩成一团,想辩解,可是心肺痛得连气都喘不上,如何能说话?
曹管家和几名小厮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雕塑,恨不能化为一颗尘埃,钻到地缝里去,生恐事后爵爷发作他们,这种时刻,自然是不可能有人出声帮张氏说话的。
曹清儒到底四十有余了,踢了一阵子后就直踹粗气,心里的怒气还没发作干净,可也只得停了下来。此时张氏已经是口吐鲜血,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了,剧痛却令她无法晕厥过去,反而比平时更加清醒,清醒地感受着周身传来的痛楚。
“你、你给我老实说!”曹清儒喘平了气息,又指着一名小厮道:“去,把这个狗男弄醒。”
小厮忙跑到院子里提了一桶井水,冲着欧阳辰当头淋下,欧阳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曹清儒满脸暴戾之色,恶狠狠地踢了欧阳辰一脚,道:“本爵爷给你机会与这个贱妇对质,你们俩当着面儿将这事给我说全了,我就留你们一条全尸!”
其实欧阳辰在被曹清儒抓到后,就被用了刑,他知道这种事是男人就不会忍,自然不肯承认,只说是自己胡乱威胁的,只为了要些银子,曲妈妈亦然。虽然大白天的不敢大肆用刑,没问清原由,但曹清儒自己躲在窗外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当时曲妈妈也没反驳,怎么可能是假的?
曹清儒当下冷冷一笑,“看来你们俩个还蛮深情的嘛,若是这样,本爵爷就不问了,直接给我活埋了!”
一听说要活埋,欧阳辰顿时就惊呆了,张氏也终于缓过了劲,吃力地撑起身子,吃力地跪下,磕头是磕不了,只能用语言来哀求,“爵爷息怒啊,妾身真的没有与此人有过什么苟且,只是因为……”将当年想诬陷小武氏和吴丽绢的事儿说了一遍,“由此被他给威胁上了,每月得付一笔封口费,并非是苟且之事,若妾身与他有过任何不清不白之事,妾身愿五雷轰顶,死后入畜牧道!”
世人都笃信鬼神,张氏敢发这样的毒誓,曹清儒倒是迟疑了,欧阳辰也忙跟着附和,只说是要银子胡说八道,并非真与曹夫人有过什么勾当。
曹管家听得这话松了一口气,这种丑事他们当奴才的可真不能知道啊,忙顺着这话就开解爵爷,“或许真个是如此,这些市井混混最是无赖,嘴里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曹清儒思前想后,张氏一介妇人,整日呆在后院之中,要与这男人联系,也得靠曲妈妈,或许真个是没这种事。他抬眸见到欧阳辰和张氏眼中的希翼,心下一动,恶念又生,不论是否真有其事,这男人与张氏时常交割银子,传出去没有也成了有,这男人还是留不得。
那欧阳辰是什么呐,以前就是个奸商,最会察言观色,一瞧曹清儒变幻莫测的脸色,心知不妙,情急之下忽地想到一事,忙开脱自己,“大人明查,其实尊夫人的确是与人有污,只是他们派了小人来取银子而已。”
曹清儒的瞳孔骤然一缩,厉声喝问:“是谁!他们?难道还有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说着阴鸷地盯向张氏,那神情恨不能将其拆食入腹。
张氏被这种凶悍的目光盯着,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时顾得不疼痛了,回头呸了欧阳辰一口,“无耻卑鄙的东西,你敢乱说,不要命了!”她希望这般提醒之后,欧阳辰能知晓轻重,不要将法源寺里的事儿说出来,不然她们俩人都没得好果子吃!
那欧阳辰哪会听她的,只道自己若是说出外头有姘夫,自然就能想法子脱身,当下一五一十将法源寺中的事儿说了一番,然后就学着张氏发起了毒誓,那日调戏张氏的,本来就是他请来两个的小地痞,他赶在这块儿发誓,倒也的确是句句属实。赌咒发誓之后,又说张氏觉得深闺寂寞,日后又去寻过那两人几回。
他话说不到一半儿,张氏就开始咒骂,曹清儒喝令小厮堵了她的嘴,听完了欧阳辰的供词之后,曹清儒大抵是怒无可怒了,声音十分平静地轻轻问道:“张氏,他所言可是属实?”
张氏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起来,小声儿地道:“爵爷,他、他是胡说的,……我……我……我……”
她连续几个“我”,都没我出什么话儿来,曹清儒耐心尽失,一挥手,曹管家立即会意,带着一名小厮,到另外一间房内将曲妈妈提了过来。
曹清儒拿眼一顿,官威十足,“说!张氏是不是在法源寺与两名男子行那苟且之事?”
若是问别的,曲妈妈必定第一时间就否认了回去,可是爵爷却提到了法源寺,还能指出是两名男子,她顿时骇得怔了一怔,随即想到决不能承认,这才矢口否认。可就是这一怔,让曹清儒相信了欧阳辰的说辞,他压根就不想听曲妈妈的解释了,直接一窝心脚将其踹翻,夺过曹管家手中的马鞭,指着欧阳辰问道:“说,那俩个东西在哪里!”
欧阳辰觉得自己看见了黎明的曙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陪笑道:“爵爷,您大人有大量,先放了小人出去,小人立即就会将那两人的名字和住址写下来,差人送予您。”
曹清儒咬着牙,一字一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还敢跟本爵爷讲条件?
“不敢不敢!”欧阳辰表情十分谄媚,可是语气却带了丝丝威胁,“小人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他们住的地方叫什么胡同了,但小人知道如何去,若是小人去那里问一问,就能将地址写好了给您。若是您不放小人出去,小人真的是记不起来呀。”
张氏听得明白,欧阳辰这是要舍了她保全自己的性命,而爵爷好象已经相信他了,若是这般的话,那么自己的命就危在旦夕了。她忙爬过去抱住曹清儒的大腿,悲泣道:“爵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与他们行那苟且之事,他们只是摸了妾身几把,想以此来……”
欧阳辰急急地辩解,“明明还亲了你,全身上下都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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