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心怀大放,郁结一空。体内那股真气流转不息,源源不绝,似乎还饱满充沛的几欲破体而出,于是郭泌忍不住开口长啸,一口气悠远清亮,就这样远远的传了出去。
全真教内,马钰正在闭关,入定之间,被这一股啸声给惊醒。马钰心里惊骇,心想:“那姓龙的姑娘今年才几岁?竟有如此造诣,再过个两三年,全真七子加起来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了…”心中暗暗钦佩古墓工夫果然有特出之处,其师祖林朝英不愧是跟王重阳齐名的女中豪杰。
却说杨过这边,也听到了这股啸声,杨过心里好奇,便问小龙女那股啸声是何人所发。小龙女冷性冷情,听那方位似乎离自己甚远,只当是全真教中哪位高人,于是也不打话,就任这件事这样过了。
郭泌收声而立,此时她站在树梢最顶,一身淡绿衫子,随着树枝摆荡而上下飘移,远远看来,似乎是一个美貌女童飘然飞在树顶。郭泌闭上眼睛,仔细感觉大自然的变化,无相功若有若无的贯通全身。经过刚刚那长时间的奔驰之后,郭泌心中晓得经黄药师所润色补足的无相功终于让她练成,自己跟东方朔前辈的内力总算是真正的融为一体,完全化为己用了。
想到这里,郭泌心情激荡,自己经过了这几年的努力,中间多有波折,又屡得黄药师之助,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功德圆满,这其中的辛苦跟付出当真是只有自己晓得。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根基不稳,无相功可以朝第四重努力。于是郭泌甚是高兴,竟然有点舍不得从这树梢上下来。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此时,树下传来了一阵阵小孩子的叫声。其实这棵树非常高大,那孩子的声音又很弱小,本来是传不到树梢之上,可是郭泌本身听觉灵敏,一身修为跟往日相比向上了不只一个台阶,所以郭泌自然是听见了。她心下奇怪:“这种深山老林,是哪里来的小孩子?”于是飘身往下,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双眼清亮有神,隐隐透出喜悦与焦急之色,对着她一直呼唤。郭泌想仔细看看他的长相,但那小男孩满脸是灰,一时也看不出来到底长什么样子。
郭泌在那男孩面前站定,问他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孩看到郭泌听见他的叫唤,只当是神仙显灵。一个激动翻身下拜,说道:“神仙姐姐,你救救小六子,我求求你了!你救了小六子,我每天给您早晚三炷香,求求您,神仙姐姐!”一边说着,到后来竟然已经带了哭音。郭泌听了,心里疑惑更甚。说道:“别拜了,我不是神仙,只是学过一些功夫而已。你家谁生病了?带我去看看。”那男孩一听,翻身跃起,便要领着郭泌回家去。
一路上,郭泌旁敲侧击的问,才知道自己这一通乱跑,竟然已经从山里深处跑到终南山的半山腰,再往下一点,便是山下的小镇了。那男孩说自己名叫何狗子,带着一群兄弟姊妹住在山脚下的破窑里。何狗子说他本来是被人抛弃的孩子,从懂事起就在街边流浪,乞讨一些剩饭养活自己。半年前,何狗子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破窑,便邀请一起流浪的张小文进去住。后来又陆陆续续收容了五个小孩,大家互相扶持,找到食物就一起吃,捡到东西就一起用,如果生病就大家一起照顾。何狗子年纪最大,孩子们就叫他大哥,那个张小文便是二哥了。
只是一群小孩子,生活本来就难,天气温暖时,大家可以一起找些野草或者捉点小动物什么的,等天气一冷,几个孩子的生活就更是难熬。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气候变化大,小六子不小心染上了重病,一群孩子没钱请大夫,眼看着小六子就要生生病死,大家都着急得不行。何狗子这次上山,就是想抓点小兔子什么的帮小六子熬点肉汤,却没想到看见郭泌在树上飞来飞去,口里又发出了这么响亮的声音,何狗子以为自己看到神仙,于是跪下便拜,希望神仙能够救救小六子。郭泌听了,心里同情,于是便叫何狗子指路,一手拎了何狗子直往他们的破窑而去。
等到了破窑门口,天色已是黄昏,何狗子被郭泌拎着“飞”了一阵,整个人又兴奋又害怕,落地的时候还有点傻楞楞的。屋里的小孩们看见何狗子跟着一个漂亮姐姐从天上飞了下来,大家都惊讶的都围了出来。
第40章…七小兄妹
“大哥,你怎么从天上飞下来了?”一个看起来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跑到那何狗子身边,睁大了眼睛,扯了扯何狗子的衣袖问道:“这个姐姐是谁阿?好漂亮,是神仙吗?”何狗子看见大家都出来了,很神气的宣布道:“大家快出来,小六子有救了,我把神仙带回来了。”几个小孩子听了,眼中露出又敬畏又开心的表情围着郭泌,却又没人敢靠近。
郭泌见了,心里好笑,便对孩子们说:“我不是神仙,你们叫我泌姐姐吧。”那个一开始跑出来的小女孩听了,怯生生的喊了一声:“泌姐姐。”郭泌微笑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女孩仍然抓着何狗子的衣袖,说道:“我叫做王小花。”然后大着胆子问道:“你有办法救小六子吗?”郭泌笑着点点头,回答道:“小六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何狗子听了,马上排开众人,把郭泌带进了那个破窑。郭泌只见那破窑黑洞洞的,只有门口透进一点光,一个大约五岁的小男孩裹着单被躺在地上,那小男孩脸上通红,似乎正在发烧,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拿着巾子帮他擦汗。那小女孩身形瘦弱,年纪看起来绝不比躺床上那个还要大,何狗子见了郭泌的目光,马上介绍道:“这是小七子。小五子、小六子、小七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所以只好按排行叫他们。”
郭泌点点头,走过去蹲在小六子身旁为他把脉。诊了一会儿,郭泌知道这个小六子只是感冒发烧,加上营养不良,一时醒不过来而已。只是这病好治,营养不良却很难办。郭泌心里知道自己只要留下几碇银子,也就算解了这几个小孩的困境了,不过这几个小孩子免不了以后也要碰到一样的困境,到时候自己已经走了,他们又要怎么办?
郭泌心下思量,却仍是从手镯中直接拿出了几味药材,跟何狗子细细说了煎药的方法,把何狗子打发了出去。何狗子见郭泌从手上凭空变出这些药材,心里惊奇之下更认定她是神仙,于是也不敢耽搁,顺便还把小七子也带出去了。郭泌心里叹息一会儿,走出了窑洞,见那六个小孩子为在窑洞前的空地上,一边看药,一边却无人敢说话。郭泌便把何狗子叫来,一一问过了大家的名字。
原来除了何狗子跟张小文是10岁之外,那个9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叫做沉三子,据他说是因为只知道自己姓沉,但因为被父母丢弃时还没取名字,只知道在家里排行第三,所以叫做沉三子,刚好在这里他也是排行第三,所以就没改,一直叫沉三子。沉三子小时候有念过一点书,还认识几个字,那王小花的名字便是沉三子取的。
郭泌听了,便问那沉三子说:“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丢弃你?”沉三子回答道:“家里遭了水灾,田都淹没了,也没饭吃,水退了以后,村里又流行疫病,连官府都不愿过来。村子里的人没东西吃,只好吃树皮,树皮啃光了,就开始吃死人,后来死人也吃光了,就开始吃小孩。那时候我才6岁,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爹爹妈妈养不起那么多人,又怕我被村里人吃了,就半夜里把我放上小船,要我快点逃走。”
郭泌听了,心下怜悯,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念过书的?”沉三子回答道:“村里有个先生,在没遭灾前,就教几个学生收束修养活自己。我那时候小,常常偷偷跑去旁边偷听先生讲课,听久了就认识字了。”郭泌听了,点点头,心想,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呢,然后又问道:“那你会帮小花取名字,怎么又不帮自己取名字呢?”沉三子听了,眼眶一红,说:“这名字是爹爹妈妈叫的,我当然要一直用下去。爹爹妈妈不要我是怕我被吃掉,可是他们留在那里,说不定染上病就死了,说不定饿死了…我…我只希望他们都没死,等我长大了,回去找他们,他们才知道我是谁。”郭泌听了,心里恻然,心想:“他爹爹妈妈只把他放船上逃走,说不定便是自己早就都染上了传染病,不然哪有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离开的道理?”水灾之后往往就是疾病,古代农民没有卫生保健的知识,死在疫病中的往往比死在水灾中的人还要多许多。
郭泌又转头问王小花道:“那你呢?又是怎么会跟大家在一起的?”王小花说:“我爹爹本来是帮刘员外种田的,可是有一天刘员外说爹爹偷了他的牛,还说我们田里的大黄是他的。爹爹说没有,刘员外说有,还说如果不把大黄给他他就要带爹爹去官府。爹爹说没有大黄我们一家都要饿死了,刘员外就说,那叫妈妈去刘员外家里作丫头他就不拿走大黄,爹爹不肯,刘员外就找好多人来打爹爹,爹爹就被打死了。刘员外说第二天就要把妈妈带走,不然连我也要打死。妈妈很难过,带着我趁晚上逃走,可是却被刘员外追到,妈妈叫我快走,我就快走,后来也不知道妈妈怎么了…”郭泌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想着:“依这王家嫂子的性子…说不定也是没了吧…”
郭泌又问了其它几个孩子,知道了一点大概状况,心里想着:“若是没碰到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碰到了,我总要想点办法帮助他们…”想来想去,住在这个破窑里头对他们的身体绝对不好,但若是帮他们找个比较好的房子,说不定自己一走他们也保不住,心念电转,忽然就心生一计,于是便留了一些食物,让几个孩子先吃饱休息,跟他们说三天后再来。
几个孩子虽然不舍,但他们都是市井间打过滚,人情冷暖看得多了。加之何狗子本身就坚强骄傲,沉三子跟王小花小时候也是有人疼的,所以他们绝不想做出死缠烂打的模样,免得让这个神仙姐姐看轻了自己。况且他们也知道郭泌今天如此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所以大家都没有多做挽留,但却也没人相信郭泌会再来了。
第41章…救人救到底
郭泌离开以后,便走到那株跟何狗子碰面的大树下,只见那棵大树蓊蓊郁郁,树干足有七人合抱那么粗,太阳刚刚下山不久,但整株树看起来就已经是笼罩在黑夜之中,阴森得有点可怖。郭泌看着这棵树,一点也不迟疑,立刻从手镯中拿出斧头,无相功运转全身,将那棵大树从下到上挖出了四层,顺便还辛苦挖了连通四层的楼梯,其上三层有凸起大约膝盖高,靠着墙壁边的简易小床。光这四层,郭泌就花了整整两天,其间更是运功回气几十次才勉强完成。
刚开始时,郭泌只觉得甚为费力,内力消耗更是巨大,但越是后面,内力掌握的越发精确,摸到窍门以后,慢慢的开始得心应手,内力发于斧尖上半寸以内,绝不多花力气,最后动作越来越快,回气也越发迅速。郭泌自己不知道,这种锻炼对于应敌之际内力的掌控其实大有好处,以前明明一分力可以作的事情,郭泌往往仗着内力深厚,却花三分力甚至五分力去作,就像一个拥有许多钱的大财主,往往买起东西来都是大手大脚的,可当面临生死一瞬间的时候,这一点点的内力却往往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现在郭泌劈了整整两天的木头,力气处在有跟没有之间,所以自然而然就开始摸索使用内力最经济有效的方式。而那十几次的运功回气,更让她熟悉了无相功的运气法门,在他跟东方朔的内力完全融合之后,不断的反复将内力用光再回气,使得郭泌对于自己的内力使用起来更是如臂使指,内力的接续性也更加好了。
等郭泌总算辛辛苦苦将所有的房间都挖出窗户之后,天空已经大亮,太阳又升起了。正是第三天的早上。
郭泌这边却还没完呢,她坐下又用了一会儿功,等气力恢复之后,郭泌在山林间找个大块而平整的当作桌子,又找了几株小树,削了木敦当成椅子放在那棵大树之外。剩下的木料她扎成木排,放在树顶,从第四层房间开始制做楼梯一路蜿蜒连接,木排四周又用麻绳做了简单的围栏,还找了几块粗重的石块固定好,并紧紧将那木排缚在枝枒之上。
最后,郭泌到山下小镇上买了足够的被缛枕头、茶具碗筷、孩童衣物等等生活用品,又风风火火的回到了那株大树前。等郭泌一切打点好,到那破窑前找何狗子他们时,又已经是黄昏了。
“狗子。”郭泌叫住站在门口的何狗子,问他说:“我来晚了,你们等很久了吗?”狗子看到郭泌,心里真是非常高兴,三天前郭泌跟他说今天会来的时候,何狗子心里根本没抱多大指望,只想着郭泌帮他们为小六子看病,又给他们吃的,已经为自己解决了很大的问题,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再去多麻烦郭泌。却想不到郭泌今天真的来了。
何狗子高兴的说:“我们没等你,大家都以为你今天根本不会来的。”郭泌听了,心里知道这些孩子尝尽人情冷暖,对于世情冷漠必定早已熟悉,难得的是彼此之间甚有义气,心地也纯良,自己既然碰上了,一定要努力帮忙他们。于是对着何狗子一笑,说道:“明天中午你叫大家带着所家当,在我们相遇的那棵树下见面。”何狗子听了,问道:“连小六子也要去吗?”郭泌把脸一板,回答道:“所有人都要去,而且去之前,你们想办法把自己身上弄得干干净净,知道吗?”何狗子见郭泌一脸严肃,于是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交代完这件事情,郭泌便运起御风步一溜烟的又回到那棵树下。她仔细的考虑过了,离这树不远就有小溪经过,喝水洗澡不成问题,晚上照明可以烧火砍柴。这里离山下有一段距离,但又不会太远,对他们来说也比较不容易受到村里的无赖骚扰。她在树屋的第一层放了一个书架,里面她放了一些基础的四书五经,游记杂文,还有启蒙书本。这些孩子虽然用不着考状元,郭泌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认识字的,毕竟知识就是力量,唯有取得获取信息的管道,才不容易随波逐流,甚而拥有自己的想法。想了一阵,郭泌实在是累了,便和衣倒在树屋的床上。天知道,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操劳过。
第二天正午,郭泌早早等在树屋前,何狗子果然背了小六子,率领众人一路跋涉上山。几个孩子努用水把自己清洗干净,现在看起来更是清爽伶俐,美中不足就是有点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等众人靠近了树屋,何狗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可是记得这棵大树本来是什么模样,现在看见大树变成树屋,又怎么能不惊讶?心里只想着:“泌姐姐老说自己不昰神仙,可是她就算不是神仙,一定也是有大神通的人,不然怎么能把大树变成屋子?”
郭泌不等何狗子询问,开门见山的跟几个孩子说:“从今天开始,这间树屋就是你们的家,里面已经有一些东西,如果还觉得不够,就自己想办法动手做,知道吗?”顿了顿,又指了一旁的斧头跟桌上一只小刀,说道:“这两样,是留给你们的,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会来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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