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偏北的一家小院中,晾衣服的架子上只搭了一半,地上的木盆里还放在几件拧干的衣裳。
范归荑坐在屋前的小板凳上,双手交握片刻,又将手心黏腻的汗渍插在裤子上。
又交握,又摩擦。
谷衡一走进院门,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母亲。
“娘,你怎么了?”
谷衡的眼眸随她,眼睛很大,炯炯有神。范归荑脸上的皮肤干瘪,眼周皱皱巴巴的堆在一起,只那一双眼睛大大的凸出来,加上下撇的嘴角,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你今日是不是没在县学好好读书?”
谷衡“啊”了一声,脑子快速将今天走过的地方想了一遍:“今日骗人的神棍多,周兄寻我去帮忙。我百般推辞,他说不用我做什么,只跟到那站着就行。我想着都是同窗,也耽搁不久,就去了。”
他说话时走进屋内放书,目光飘忽,不敢回头。
范归荑追到门口,身体将屋外的光线挡住。太阳西落,阳光无法从窗户直射入屋,本就不明亮的房间更加阴暗逼仄。
“你还学会撒谎!你今日是不是出去勾搭小姑娘?还骗得人家放着好好的提亲不应,死心塌地非你不嫁?”
……
宋玉书想起他们刚来时住的客栈招学徒,便和文蝶寻去那间客栈打听。
两人一前一后迈出客栈门槛,文蝶掰着手指愁眉苦脸:“这听话和手脚勤快,小石肯定都占,只是最后这个十岁以上,我记得是差了点吧?”
小石是上次求救的小孩,文蝶和他聊天时问过年龄,知道他今年八岁,奶奶五十九岁。
文蝶的目光在客栈门口这条街上扫荡,入目的不管是伙计还是摊贩,都是青壮年,很少有孩子和老年人。
“不用想了,走。”
耳边的声音坚定,一袭黑影遮住文蝶的视线又移开。她的目光追着黑影看他越来越远,却迟迟没有等到一句去哪儿。
文蝶清澈的眼眸中透着疑惑。
她今日穿的那身鹅黄色衣裙,一跑起来,裙摆翩飞,如夏日蝴蝶飞落到那袭黑影旁,交谈声渐行渐远。
“我们去哪儿呀?”
“小石家。”
“你有办法了?”
“你的问题有点多。”
黑影向旁一挪,小拳挥了个空。
……
“你若是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
刚拐进小石家的小巷,便听前头一声暴喝。小巷里比往日人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目光都往前头的谷家瞧。
宋玉书抓住文蝶的手臂,将人带到路边的一颗粗壮的柳树后遮住身型。
只见谷衡肩上背着书笼,手里拎着个深蓝色的包袱。他走出门,门口的人群皆不避视,赤裸裸把看热闹写在脸上。
原本堵着一口气谷衡突然转身,正对着院中气得脸色发青的母亲跪下。
“孩儿心中亦有追寻之路,还请母亲见谅,望母亲珍重。”
言罢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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