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靠在千烨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便沉沉睡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寒洞门口。
我和千烨一前一后步入寒洞,走进茶室。茶室的地暖和空调已经开了许久,茶水也已经煮沸保温。矮桌上放着一个木质的盒子。不用打开盒子我就知道里面的是御芳斋的米果子。米果子用各种米粉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加入少许白糖,在模子里压制成各种花样的小果,再上锅蒸一下,便成了精致可口的小点心了。这可爱的小果子入口即化,清香甜糯,是我从小爱吃的点心。
我和千烨席地而坐,千烨打开木盒,夹了两个果子放在碟子里递到我面前。又给我倒了一杯果茶。我喝了两口茶又吃了两个果子就饱了。千烨见我不吃了,便皱眉道:“这么小的果子,只吃两个?!”
我抬眼看他,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成年后毫不躲避且含情脉脉地仔细端详他的脸。他的五官并不算精致,脸型也并非完美。可就是这样一张脸,令我魂牵梦萦。他的眉毛浓密,眼睛不大也不小且内双、卧蚕明显。鼻梁挺,鼻头有肉,鼻翼微宽。耳垂偏薄。两片嘴唇不厚也不薄。千烨看我痴痴地盯着他看,便低头浅笑,等他抬头之时,他脸上的笑容便扩散开来。他一笑,脸颊上的酒窝便如漩涡显现,洁白的牙齿如皓月一般。他一笑,我的整个世界就灿烂如梦。
“什么时候开始的?”千烨问,他指的是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很早的时候……”我低下头看杯中的茶水。
“为什么不告诉我?”千烨追问。
我不想、也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那个曾经被他喊作“雪儿”的女人,她后知后觉,胆小怯懦,患失患得,高尚纯洁……
“过来……”千烨指了指身旁地板上的蒲团,示意让我坐到他身边。
我思索了几秒最终还是起身,乖乖地坐在了他身边。
“你喜欢我碰你吗?说实话!”他侧身,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问,认真又期待。
我抬头看着他那满怀情意、如星般明亮的双眸,灵魂悄然归位,顿时胸中那一片柔情化出水来,此时此刻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任他抚摸我的脸庞,双目含情,嗓音沙哑,余音勾人:
“我喜欢…………”
千烨看到我一改之前的态度,在他面前不仅卸下了防备,变回了温顺可人的模样,还对他毫不掩饰地表白,便情难自制地把我搂进怀里。
“雪儿……”千烨深情地唤我。“不要再拒绝我……也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我听到他的话笑而不语,只是慵懒又惬意地望着他,躺在他怀里轻松且无骨。千烨感觉到我的身体放松,且看到我的眼神迷离,便觉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忍不住俯身轻啄我的嘴唇。
“信哥哥……”我对千烨莞尔一笑,一改之前的乖戾和暴躁,伸手温柔抚摸他的脸庞。
“怎么了,雪儿……?”千烨握住我的手笑着问。
“他很想,但是又怕弄疼我,所以停了……”我低声诱惑,这既是诱惑也是试探。
千烨听后,笑容渐渐消失,脸色开始阴沉,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问道:“那你喜欢他碰你吗?”
我听后咯咯地笑出了声,起身搂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轻语:“信哥哥……你知道吗,我成年以后,千雨只教过我怎么用刀割破男人的喉咙,却从未教过我如何取悦一个男人。”
说完,我直起身子,继续搂着千烨的脖子,跪坐在他面前,抬头盯着千烨的眼睛看,眼含春波,媚眼如丝。这是赤裸的暗示,也是怀春的调情。
我身体里那个叫做Iris的女人她出来了,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那个叫千雪的女人可没有这个胆量和本事勾引千烨,她胆小懦弱,除了会哭一无是处。但是Iris就不一样了,她敢直面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她无视那些虚妄、规则、教条和束缚。她随心所欲,从来损人且利己。
“雪儿……”千烨的脸和耳朵爬上了绯红。我听他这么叫我便呵呵地笑了。他喜欢叫我雪儿,既然他愿意这么叫我,我又何必让他改口唤我Iris。
“信哥哥……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是指呼吸急促,还是指浑身发颤,还是指别的一些什么?”这是明晃晃地挑衅。
雪儿说东亚女人把贞洁当做礼物献给自己的丈夫。Iris却说,部落的女人割掉双乳同男人一起战斗。她们如勇士一样砍下敌人的头颅,撕咬敌人的肝脏。她们在未生育之前和部落的男人们睡在一起,不为别的只为了给彼此点乐子。
“雪儿……我……”千烨没见过我这么直白,热烈又魅惑的一面,只觉得浑身燥热,心痒难忍。实在忍无可忍,他便一把把我推倒按在了地上。
我温温柔柔地躺在他身下,没有反抗也不再矜持。我的身体告诉我,我渴望他,如果人生太短只够放纵一次,那么我希望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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