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杰,原晋北崇州人士,十四岁参军,十八岁突破玄阶七品,入选黑甲,二十岁突破地阶,为人忠厚老实,被选为幼年李兆熙的贴身侍卫,如此一主一仆,相伴三十载。军改之后,黑甲不设主帅,最高编制为千人队,凭调令行事,李兆熙的主要精力回到朝堂内部,柳杰也离开战斗部门,负责神机营,墨翎与黑甲之间的调度配合。
柳清宁,柳杰独女,年长李长逸六岁,自幼在相府生活。李长逸自幼体弱多病,三岁仍是不能独自下床行走,本是宫中太医在照顾,小姑娘聪明伶俐,又自幼学医,跟在几个老嬷嬷身边,不到半个月就学了个七七八八,李长逸算是柳清宁一手拉扯大的。太学毕业后,柳清宁往来晋安与江南之间,负责相府的下属的麒麟商会,直到李家二兄弟遇刺。
那天柳清宁正随商队押送货物去往晋安,途经长青山,扎营休息,顺便等李家兄弟同路。谁知,到了约定的时间,人没等见,倒是看见了求援的狼烟。柳清宁骑马赶到现场时,只看见了九梦百花阵边缘昏迷的李长逸,此刻阵法已经完全成型,浓浓的粉色烟雾遮蔽下,连先前的狼烟都看不见了。
柳清宁正准备闯入阵中,却撞上了重伤逃出的薛云鹤,天阶三品都是这般惨状,柳清宁只能先带着李长逸,随薛云鹤逃往长青山。自此之后,柳清宁便很少出京。
午饭后,李长逸拿着玉牌来到后花园,找到柳杰。柳杰已年过五十,却眉目整齐,满头青丝,即使稍显佝偻,有些驼背,也比李兆熙看上去年轻多了。看到他,李长逸不禁想起亲王府的管家,姬福福伯,同为管家,不知是否也有些兼职。
“柳伯,昨日父亲吩咐我来找您。”
柳杰没别的爱好,就爱养些奇花异草,正侍弄着一盆黑色的菊花,连忙停下手中活计,从衣袖内掏出一张漆黑的信封:
“二少爷,早上老爷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晋安目前只有两千黑甲,能调动的只有一队,另外两队三日内便能抵京,少爷到时候拿着调令和玉牌去城东营地就行。”
李长逸接过信封,看向一旁的菊花,好奇道:
“这个时节,也有菊花?”
“少爷,这可不是菊花,是我托老友从北境带回来的异种,名叫墨兰。”
“墨兰?兰花可不长这样吧。”
“嗨,不然说是异种呢。”
二人闲聊了一会,李长逸便告辞离开了。想了想昨天书房的谈话,李长逸突然感觉躺不动了,心中轻叹,“宰相的儿子也不好做呀。”或许是前两天青竹阁阁主暴死街头,也可能是晋国内外的压力,亦或是对着硕果仅存的儿子的期望,都让李兆熙不再坚持保守的庇护,温室的花朵总要独自面对风雨。
。。。
傍晚,明月轩门已经前停了不少装饰豪华的马车,李长逸坐在车上并未下来,他在等人。说起来,李长逸已有许久没来明月轩了,他虽然流连风月之地,却从不留宿,坚持每天回家喝药,毕竟身体的事,马虎不得。
少顷,国公府的马车到了,李长逸连忙下车,上前打招呼:
“修文修武,真是巧啊。”
卫修武没什么心眼,也是乐呵呵的回应道:
“这不是巧了吗,二表哥,上次亲王府就俺喝多了,不够意思,今天不是王府,你可要陪俺放开了喝。”
“一定一定。”李长逸一边答应着,一边随二人一起往楼内走去。
卫修文常年与李长逸在晋安厮混,对他的性子要清楚的多,打趣道:
“长逸,以前喝花酒你都是一马当先,我们还没到,你姑娘都换了一轮了。怎么,今天明月轩里的老虎要吃人了?”
李长逸面不改色,抖开手中折扇作谦谦公子状:
“修文说笑了,即便是龙潭虎穴,李某有何惧否?”
话音未落,楼梯转角走过来一名体态丰腴的贵妇人:
“呵呵,李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这明月轩,何时成了龙潭虎穴了。”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把葫芦形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肩上披着白狐短裘,由于双子山过于雄伟,衣襟无法闭合,只能松散的搭在两边,倒像是半截罩衫。配上那双狡黠的狐狸眼,和雪白的狐耳,一时叫人分不清是真妖精,还是假狐娘。
不待李长逸细细打量,苏千凝屁股后面便闪出一道火红的身影,一道令李长逸脚指头疼的身影。今日三人一起,又有心理准备,李长逸自然没有失态,但南宫婉琰还是面如冰霜,轻哼一声便扭头望向一旁,摆出爱搭不理的样子。
苏千凝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侧步转身:“三位公子请,楼上诸位已恭候多时了。”
李长逸哈哈干笑两声,快步从二人身边走过,上楼去了。修文修武两兄弟颔首回礼,也跟着李长逸上了楼。
明月轩名义上是青楼,却是最不像青楼的青楼,因为所有的包厢里都没有床铺,不管是什么客人,都不得留宿,但若是与姑娘两情相悦,可以带出去开房,和小本子差不多。今日明月轩闭门谢客,只招待受邀的青年才俊,楼内也没有往日那些胭脂水粉的气息,简单的摆上了一些兰花,十分清爽。
堂中舞台上,是苏千凝新带来的乐曲班子,清一色的狐女,可惜扮相没有苏千凝那般富有且慷慨,台下已经汇集了一众正人君子,约莫四十来个,李长逸仔细瞧了瞧,二十五岁以下有名有姓的,基本到齐了。
靡靡之音入耳,台上轻歌曼舞,台下椅子共有四排,每人配一张小案。卫家兄弟坐在李长逸右侧,而左手边,是吏部尚书的儿子王振平。王振平也算是京城文坛的后起之秀了,近些年名词佳句不少,又有个吏部尚书的老子,适逢南宫玉宸扩张人脉,与皇族打得火热,今天还混了个第一排的座次。
李长逸偏着头,望着台上角落弹古筝的那名狐女,想着今后的安排微微出神。一旁的王振平还当他是望着自己,当即满脸堆笑,开始套近乎:
“李兄,传言道,岭南狐族能歌善舞,善惑人心,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听说妖族也有不少与人族通婚的案例,若能得一红颜如此,当是人间一大美事啊。”
李长逸冷不丁被人打断了思绪,又听见这逆天的色鬼发言,还一副同道中人的口气,撇撇嘴嘲讽道:
“摸摸你那剥了鸡蛋壳的脸,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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