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黄浩轩听得永平自报身份,本是有些纳闷儿:听师父说,他永平真人不是早在两千年前便度过雷劫了吗?怎会突然出现于此地,降妖除魔?
黄浩轩想不明白,但他永平老道的身份是实打实的,毕竟永平真人与辟邪真人四千多年前的旷世决战,除了相关寥寥几人,便少有人知了。
于是黄浩轩对着飞剑道:“永平前辈,您是德高望重的道门前辈,大乘期真人,哪里还须得我们几个小辈的帮忙?您也太抬举我们了吧!?”
黄浩轩话里也带着试探,直接把现在还摸不准修为的永平说成是大乘期的得道真修,可这话却是实实在在,想他永平真人如此通玄修为,也斗不过那尸修老魔,别说他们三个小辈,就是再来上如他们这般千人万人,那也是斗之不过的啊。
只听飞剑陡然凝重道:“唔,这次这尸修魔头我是从未见过的,许是从海外仙岛而来,一手魔功极其诡异莫测,是以我提前便多了个心眼儿,施术灭群尸之时暗暗布下了困魔阵,这阵势呈四象之形,共计五处阵眼,分阵眼分理四方,主阵眼居中策应,无论何等魔头,只要进了这困魔阵,修为便要受到压制,任他怎的翻腾,那也是出不来的。”
“只是当时唯有我一人,难以催动阵势将其压制,是以做了个障眼法,引那老魔追来,远远离开此地,便是为了有同道中人能看见此处火光,前来助我一臂之力,共同降服此魔。”
三人听罢俱是点头暗赞,心说怪不得这永平老道仅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无根基,却生靠着自己一身修为,创出偌大的名头,在修仙界也是数得上号的得道真人。永平真人的心机之深沉,经验之老道,真叫三人难望项背,是溜须拍马也赶之不上的。
黄浩轩又问道:“这阵势如何,阵眼又在何处?”
飞剑“嗡”的一声,忽然沉寂下来,半天都没说话,三人倒也耐性十足,就这般安静的等着,半晌,那飞剑光芒一闪,永平的声音又从中传来,可声音中透出了几分急迫:“这老魔好生厉害,剩下时间不多了,我这便将四处阵眼告诉你们,介时你等分于三处分别主持,待得我将那魔头引过来,你们听号令行事便可。”
这时申文志疑问道:“永平前辈,这分阵眼有四处,我等仅有三人,那剩下一处阵眼又有谁可以主持呢?”
那飞剑道:“这你们不用担心,届时自有帮手,若是此事顺利,待那老魔授首,他身上的财物我分文不取,都是你三人的,小老儿另有宝物相赠,以谢三位小哥拔刀相助。”
三人一听,心中顿时高兴不已,对永平的分配十分满意,便一齐恭声道:“帮助前辈除魔乃是我正道之士应尽的义务,前辈太客气了。”
黄浩轩猛然想起一事,张口问道:“永平前辈,不知这魔头修为如何,怎的将您逼迫到如此境地?还需前辈如此大费周章才能将其制住?”
飞剑沉默一阵,缓缓开口道:“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尸修,是一个一劫散魔。”
三人听完霎时冒出一身冷汗,不可思议齐声大叫道:“散魔!?!?”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佛入
“皇上驾到!”随着大内总管,当朝第一红人,公公韦世昌尖利洪亮的一嗓子,殿内大臣尽皆跪倒在地,脑门点地,不得轻抬。
这寅时一到,天不过五更,便有一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他身着龙袍,剑眉英挺,气势逼人,在韦世昌的搀扶下坐在了九龙宝座之上,睥睨着台阶下方群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齐齐出声,山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威仪的声音从殿上传来,俯首的大臣们一齐应道:“谢万岁!”这才站了起来,双手负于身前,身体微躬,目光看向脚尖。
当真是“礼不可废”啊,这宫中规矩繁琐非常,延习几千年,尽显皇家权威。
自打九龙宝座打造完成,每到早朝之时,殿上九龙宝座中坐着的皇帝都极为满足。
这“九龙宝座”共雕有九条金龙,龙椅后背盘六条龙,左右扶手各盘一条,座椅正中雕刻一条龙,乃是由一和尚曾为隆祥皇帝进言道:“我佛涅盘时自有七宝座从地中出。”叫隆祥皇帝惊羡不已,便命人打造这方九龙宝座,以为己用。
却说这宝座的摆放也是有讲究,叫隆祥皇帝一坐,面朝南方,就因为他荀氏祖先曾得道门指点:五霞风居西北,十月也。倒八风居北方,十一月也。条风居东北正月也。紫沙风居东方,二月也。风又有阴风与阳风之别。所谓平阳原不畏风,然有阴阳之别,向东向南所受者温风、暖风、谓之阳风,则无妨。向西向北所受者凉风、寒风、谓之阴风,宜有近案遮拦,否则风吹骨寒,主家道败衰丁稀。是以“坐北朝南”乃是为了避免受那西北风吹。
还不止这一个讲究,从道门阴阳风水的角度来说,其一,以五行的木为东、火为南、金为西、水为北、土为中。其二,以八卦的离为南、坎为北、震为东、兑为西。其三,以干支的甲乙为东、丙丁为南、庚辛为西、壬癸为北。以地支的子为北,午为南。其四、以东方为苍龙,西方为白虎,南方为朱雀、北方为玄武。或称作:“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大厅居中,谯门翼其前,“卞苍”拥其后,“清风”“会景”“销署蜿蜒于左,有青龙象。”“明月”一楼独峙西南,为虎居之形,合阴阳家说。
自此,历代皇帝,都将南方视为至尊,而把北象征为失败、臣服。宫殿和庙宇都面朝向正南,历代帝王的座位都是座北朝南,当上皇帝称“南面称尊”;打了败仗、臣服他人“败北”、“北面称臣”。正因为正南这个方向如此尊荣,所以世世代代的老百姓盖房子,谁也不敢取子午线的正南方向,都是偏东或偏西一些,以免犯忌讳而获罪。
这些因由是非,也不是空穴来风。隆祥皇帝曾有一祖先,试图颠覆这“坐北朝南”的规矩,命人脱离子午线,建起一座行宫,这行宫偏偏冲着西北而立,行宫竣工后,那代皇帝坐镇中央,面朝西北,一日两日间也未有什么事情发生,这皇帝心中顿觉安心,又寻了个由头,将那代国师遣回了道门中,自觉逍遥自在,大全在握,再也无人相抗。可好景不长,忽的一日西北风来,刮得那皇帝头晕目眩,一时难以把持身体,竟倒在殿中。众太医死命相救,奈何谁也不知其病因何在,不二日,便已病死在卧榻中。
那代皇帝之六子,也是当代储君,年仅十六岁余,便只好赶鸭子上架,登基即位。他心中不忿,只觉自己父亲时常与自己说到这些虚无缥缈之事不可尽信,是以再次启用父亲所建,面朝西北的行宫来。一个来月,并无什么异状发生,可一月时间刚过,莫一日天降神雷,直将十六岁的小皇帝劈死在殿中宝座之上。
自此,行宫永远尘封,再无一代皇帝敢做这般违背祖宗规矩之事。
隆祥皇帝心神一转,将思绪从这片刻的满足间拉了回来,轻声道:“传。”
“传”之一音还未落下,一旁韦世昌便已接上话头:“传大兴国师,正方禅师觐见!”
韦世昌嗓子亮得很,直传到了殿外,早已等候多时,正在闭目养神的正方禅师闻声双眼一睁,理了理僧袍,阔步走进了大殿中。
正方禅师陡一出现,殿中文武大臣尽皆惊叹不已,只见这“禅师”身着金丝红纱袍,袍肩处印着一个大大的“佛”字,衣袍宽大却止于小腿间,不蔽双脚,脚下踩着两只黄底红边儿的布履。最叫人惊异不已的,不仅是他在寒冬中只着了一件轻丝外袍,还有他那浑圆的大脑袋,头顶上连一根毛发也无,油光锃亮,被冬日的太阳一照,竟也好似将大殿都映的发亮。他一路行来,双手一直合什于胸前,低头咏唱,梵音阵阵,余音绕梁,直叫众人面前出现美妙的幻像,那是一方净土,一座永乐之国。
这时,正方禅师早已在殿中站定,他对着隆祥皇帝一弯腰,口中颂道:“阿弥陀佛,小僧正方,见过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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