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苍龙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于慕对滟滟道:“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滟滟摇摇头,“我还是习惯山林里的生活,真跟你们去了京城,我怕是会生病。”
“但是,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孤单地生活了。”
“我家离得又不远,你们常来看我就是了。”
不管于慕怎么劝说,滟滟都不去京城。于慕不知道她的过往,也猜不透她究竟怕什么,只好不再强求。
临近将军府,于慕再一次叮嘱道:“记住,回了家就不能再叫姑姑了。”
“我记下了。如果楚将军未归,我就叫你师姐,如果将军已归,你就是我二姐。”
于慕苦笑,“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管是姑姑还是姐姐,你都是我的亲人啊!”
“对……”于慕忍住眼泪,她明白,对于失去了记忆的楚倾来说,她只能是他的亲人了。
可是,出乎于慕的意料,并没有人兴高采烈地来迎接他们的归来。守在门房的来兴见于慕回来了,倒是激动得哑然痛哭。
“发生什么事了?”
“二小姐,你还活着,太好了!他们都说……说你早就不在了……”
“我好好的!我娘好吗?大家都好吗?”于慕急切地问道。
“大家都好,除了……大将军。”
“我爹怎么了?”于慕惊惧地问。
“大将军远征奴儿干,遭了北山的伏击……”来兴哽咽不能言语。
于慕疾步冲进府中,只见那灵堂之上正是楚千里的排位!于慕只觉眼前一黑,登时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于慕,见楚夫人正守在床边。于慕哭道:“女儿不孝……未能送爹爹最后一程……”
母女俩抱头痛哭。这两年,于慕过着平淡却自在的生活,她只想把令楚家上下难堪的楚倾带走,却不想家中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北山……奴儿干,我一定会为爹爹报仇。”于慕自语。
“慕儿,你爹为国捐躯是他的荣耀。两国交战,报仇可不是以你一己之力就能实现的。何况……那倾儿怎么说也是奴儿干人。”
“他算什么奴儿干人?奴儿干和北山的人只想千方百计伤害他!而且,他也已经失忆了。”
“失忆了?”
“两年前,他受伤太重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救回来,可惜失忆了。”
“你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两年?”
“放心,我以他的姑姑自处,能有什么事?”
“将军已经不在了,我打算给倾儿一个名分。”
于慕一惊,“娘,您是打算认了这个孙子?”
楚夫人点点头,“这孩子过得太苦了,不能再让他到外面去漂泊。一年前,将军去世之后没多久,我已经把此事告诉了于歆。我知道她的心思,也明白你为什么把倾儿带走。”
“她……能接受?”
“能不能接受都已经接受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好……那以后倾倾就是咱们家的人了。”于慕语气落寞。
“慕儿,歆儿已经与尉迟家的公子订婚了。”
于慕又是一惊,不知道该表达何种情感。
楚夫人道:“娘不想劝你,你一切随自己的心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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