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亲完全垮了,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十万元,”咨询部经理斩钉截铁地说,“多一个子儿都免谈!”说完,他站起身,拉着费扬快步离去,将那个悲怆的女人独自扔在茶楼。
费扬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仁希帮忙,到人力资源部调出咨询部经理的履历。旁观了咨询部经理那场精彩绝伦的演出,费扬唯一的感受就是,窒息。
“……小学三年级辍学……”仁希捧着厚厚的卷宗,摘选咨询部经理履历中的要点念给费扬听,“……14岁因偷盗罪送入少管所……19岁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
“给我!”费扬急火攻心地抢过卷宗,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咨询部经理的档案劣迹斑斑,30岁以前的经历,堪称社会败类,典型的人渣。30岁以后,他进入费氏,从保安干起,一路飚升,被费智信提拔为咨询部经理。
“他竟然持有费氏2%的股份?!”费扬惊问。
“这是费总特批的,”仁希尽职地解释,“公司里的高层管理,有极少部分人,获得过费总赠送的股份。”
“这么说,他的年收入至少在七位数以上?”
“公司的技术骨干和重要管理人士,一向享有很高的待遇,除掉七位数以上的年薪与分红,还有公司提供的免费住宅与汽车。”仁希公事公办地回答。
可是咨询部经理并非技术骨干,亦非重要管理人士,不过是一个背景阴暗的街头混混而已,费智信花了这么大的本钱栽培他重用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药道 第八章(2)
“费总对人才这个概念,理解是相当宽泛的,人尽其材,这是费总最爱说的一个词语,”仁希道,“费总经常告诫大家,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会有亟待发掘的优势与潜能,作为成功的企业管理者,就是要正确开掘属下的闪光点,使团队中的每一份子,都能成为镶嵌在王冠顶上的一颗宝石……”
“你怎么啦?”仁希察觉费扬神色有异。
费扬摆摆手,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他重重地合上手里的人事档案,忽然间,感到一种无以伦比的疲惫。
2
跟亡童父母签定调解协议的当天,出了意想不到的差池。咨询部经理刚一取出事先起草好的协议书,紧闭着的房门就被人猛力敲开了。迎着光,费扬看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知心。
“有人报料,称这里正在草菅人命!”知心脸容冷肃。她握着一台袖珍摄像机,镜头盖打开着,对准费扬和咨询部经理。
“原来是你啊!”知心望向费扬,嘲笑道,“怎么,又是你们费氏惹的祸?”
“小姐,弄清状况之前,请你不要乱讲话!”咨询部经理抢先一步,警告道。
“哪一位是当事人?”知心转而注视着室内。
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不敢讲出来吗?有人在威胁你们?”知心有点急了,“打电话的人不是说,这儿有一个孩子死于非命吗?”
“是谁?谁这么多管闲事?是谁打的电话?”孩子的母亲终于叫嚷起来。
“是我打的……”孩子的叔叔小声嘀咕道,“才刚一见他们进来,我就跑出去打了电话……我没想到你们已经谈好了条件,我以为你们还是不乐意呢……”
“瞧你!”孩子的母亲满脸不悦。
“给电视台报料,不是有报酬的吗?”孩子的叔叔辩解,“一百块钱哪……”
“好了,好了,一百块钱,多大的数字呵!”孩子的母亲讥讽道,“你赶紧的,把人给送走吧,咱们这儿谈正事儿呢!”
“不好意思,这里没什么新闻,害你白跑一趟,”孩子的叔叔伸出手,遮挡住知心的镜头,顺势把她往外推了推,“有劳你了。”
“等等,我想问一问,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知心看到了墙边陈设的一张简陋的香案,熏香缭绕中,供奉着一张放大了的遗像,相片里的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咋的啦?咱家死了人,难不成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吗?”孩子的叔叔摆出泼皮的架势。
“如果是正常的自然死亡,费氏的人在这里做什么?”知心不罢休,抬手指了指咨询部经理和费扬。
“他俩是我的哥们儿,怎么样?不兴许朋友间窜窜门子?”孩子的叔叔越性胡扯。
“不对,你们在刻意隐瞒什么!”知心绷着一张脸,双瞳如寒星。
“小妞儿,别那么严肃啊!看上哥哥了,是不是?想找借口留下来陪陪哥哥?”孩子的叔叔涎皮赖脸地凑上前去,调戏知心,“没问题,哥哥这两天儿,也正愁没人解闷儿逗乐子呢,要不,陪哥哥出去溜溜?”
费扬倒吸一口冷气,但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知心已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悻悻然地,摔门而去。
“这些记者,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咨询部经理瘪瘪嘴,不屑道。
“在哪儿签字?”孩子的母亲举着那张协议,询问道。
“签这儿,”咨询部经理细致地指示她,“先签名,再盖个手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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