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阳的问话使得春阳真人突然卑陬失色,紧锁眉心,闭眼神伤。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春阳真人如此感伤?
“真人,为何如此伤心?”李文哲关切地问道。
“哦!无妨,无妨!”春阳真人睁开双眼,赶紧用手抹了苍老眼窝里的泪花说道。
长春道长赶紧安慰道:“师傅,您别自责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况那是师弟自愿要离开的。”
春阳真人摆摆手说:“还是为师的责任,为师没有把实情告诉长丰,导致他也活在愧疚里。”
“道长,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告诉我们?”李文哲抬头问长春道长。
“是啊!道长,能否告诉我们实情?我其实还有好多话要对我叔公说。”林子阳也十分想知道其中缘由,他的叔公林墨贤,现在是他了解身世唯一的人。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长春道长回忆起二十年前的那一幕。
天和殿正殿。
长丰跪在春阳真人面前,哀求道:“师傅,徒儿求您了,您救救这孩子吧!”
春阳真人面色凝重,看着长丰哭求,只觉心中愧疚:“徒儿,快请起来说话。”
“师傅,求您答应徒儿吧!徒儿将用下半生来报答您。”长丰给春阳真人磕头说道。
“唉!你这是何苦呢!”春阳真人拂尘一挎,长须一捋,“雪玉丹乃本门禁药。自你太师爷传至为师,就没有人动过。那婴孩体内的真气是何等的凶险,即使你给他雪玉丹也难保他性命,反而会害了他,加深你的罪孽。”
“师傅,我大哥对我有恩。自幼我便父母双亡,寄养在我伯父家。小时候我病重是我大哥请了大夫,照顾我七天七夜,我才捡回一条命。现在是我报答他的时候了。”长丰又磕了一个头,“师傅,长丰知道这样逼迫师傅大逆不道,但是师傅的恩,长丰可以用下辈子偿还,我那侄孙,再不治就真的没了。”
“长丰,别怪为师心狠。雪玉丹是你师祖亲手交于我手,仙逝前千叮咛万嘱咐说绝不能让天和门的任何一个人动用。”春阳真人想要扶起跪地磕头的长丰,却转念一想,心一狠,转身离开,“唉!你修行多年,怎能看不透生死呢?”
“师傅,师傅……”长丰还是想求得一线生机。
“长丰,起来吧!师傅有自己的苦衷。”长春道长扶起长丰说道。
隔夜,长春道长巡夜,发现一个人影。追上去与他纠缠,两招过后,扯下他的遮脸布,原来是长丰。
长春道长看到长丰时,先是一惊,再看他手上拿着装雪玉丹的锦盒,顿时明白了。
“长丰,快把雪玉丹归还,师傅还能宽恕于你。要不然你真的是罪孽深重了。”长春道长告诫说道。
长丰自知事情败露,师兄定会禀告师傅,但是雪玉丹已经在手上,岂能前功尽弃。他跪地恳求说道:“师兄,师弟我求您了,别让师傅知道。求您让我带雪玉丹走,我会报答您们的。”
“唉!师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雪玉丹乃本门禁药,师傅都禁忌,你为何苦苦这般?”长春道长左右为难。
“师兄,我知道。但是我侄孙现在只能靠这雪玉丹续命了,如果再不给他丹药,他的小命不保呀!我大哥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求您了。”
“师弟,你和师傅在寒潭救了他半月有余,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出此话,长春道长也自觉愧疚地低头,“你偷取雪玉丹,已经犯了本门大忌,已经是罪孽。更何况这雪玉丹还不一定救得了那小施主,万一有个闪失,你,你的罪孽又深重了。”
“不,师兄。雪玉丹的丹方我看过了,三十六味药引都是至寒之物。而我侄孙体内是刚阳之气,这雪玉丹定能解了他的炎毒。还请师兄帮忙,不要告知师傅,让我去吧!”
长春道长左右摇摆,他也希望能够救得那小施主的性命。出家人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另一面,他又不能违背师门,更不能伤了师傅的心。
正当长春道长左右为难之际,长丰见此空挡,转身带着雪玉丹翻出围墙,借助老松树逃出了天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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